微少的知识使人骄傲,丰富的知识使人谦逊,所以空心的禾穗总骄傲的举头向天,而充实的禾穗则低头向着大地,向着它的母亲。
我一边在地里和父母种花生,一边想着达芬奇的这句话!值此谷雨时节,本没有农作物成熟,而我之所以会想起这句话是因为我一直低着头弯着腰点米,脖子实在疼的受不了了!要精准的把两到三粒花生米投到父亲用锨铲出的三角小坑,我必须始终地低着头,向着大地,并不时地弯腰,所以心里便想起了那句名言!为了保湿和除草,我们每种完一趟,还要再回来覆盖地膜。三个人分工合作,我的活算是最适中和轻快的。点播种子的时候父亲不停地用尖锨铲土,而且铲出的土要精准的投进前面的坑里,并把我点投的花生米盖住!我们村多是岭地,让本就最累的活更加沉重,于是盖地膜的时候便让父亲滚薄膜算是稍微休息一下;而我则背着喷雾器打灭草剂,虽然清爽些,可仍然向着大地,面朝黄土;此时母亲便成了最累的人了,她要不停地用方铲铲土然后洒在地膜上,而且铲土的时候必须铲平,而洒土的时候又要洒匀!
父亲叫停,便中场休息,一家人喝点带来的水,有时也带些水果或牛奶,这时便在地头坐着分吃!父亲看到我累成狗的样子,说过我好几次“让你上学的时候不好好上,接班了吧?当了农民就是这样,要么吃苦要么吃土!”我听了他的话,捋捋我的老腰不置可否地笑笑!面朝黄土背朝天,本是我的选择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依然清晰地记得上学时曾经自己写的一首诗:柴米油盐,糖茶酱醋,面朝着黄土,不哭不苦,不时抬头,瞅一眼云卷云舒!
父亲见我不恼,也不再激我,而且已经给他抱了孙子的我即使再激还有什么用呢?还能上学堂吗?我平躺下身子,微笑着看着天上的云彩。父亲一边喝酸奶,一边也微笑着不再说话,他本也不是爱说话的人。母亲嘴里啃着一个苹果,时不时地唠叨上几句。
谷雨说好了下雨的,却没有下雨,可是又有什么可忧愁的呢?毕竟气象专家不是老天爷,他只是预测说了又不算。我母亲没怎么上过学,只在毛主席的教导下读过几天夜校,识不得几个大字,所以说话比较粗野,在天旱的时候便常常骂老天爷,说他不睁眼,该下雨的时候不下雨。又种了几趟,大家都更加累的时候,忽然起了风,而且也来了乌云阴天了,远处似乎还有隐隐的雷声!这时母亲便是又骂骂咧咧地道“这个老天爷,光打雷不下雨,还刮风成心和我人过不去!”我知道一方面我妈是真的累了,一方面也是因为刮风的时候确实不好盖地膜,她往地膜上铲土洒土的难度增加了,可我依然对我妈骂天的行为感到难以接受和无法理解!而当老天爷生起气来,真的下开了雨,一直盼雨求雨的母亲却又唠叨起来,说“早不下晚不下,非得等人家正干着活的时候下!”老天爷终于被我妈反正都有理的谩骂唠叨彻底激怒,在狂风中怒吼着,斗大的雨点急剧而猛烈地砸将下来。雨来的很急,我们又没有带伞,被淋的很狼狈,像落汤鸡一般。可是我却很兴奋,为这谷雨时节的及时雨,也为这老天爷的“不堪一‘激’”!我在雨里一边奔跑,一边像疯子似的对着天空呐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父亲慢吞吞走在后面,看着我的样子只是微笑,而我妈则一边快步走一边说道“一个疯子,一个傻子!”我爸却自顾自地说道“都已经湿透了,再跑还有什么用呢!”大雨中母亲并没有听见父亲的话,不然肯定又是一场辩论式地争吵,而话题必然是“谁更傻?”至于辩论到最后的结果,当然由我这个旁听的裁判裁定,而谁胜谁负则要看我的心情!
回到家换了衣服,一家人坐在厦子底下闲聊,都为这及时透地雨感到高兴,因为种完花生马上就又开始种地瓜了,而它们都需要雨水的滋润,更重要的是我们省去了抽水、拉水、担水、舀水的诸多环节,更省了不少气力,这样我们的春种工作便轻松了不少!
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干渴的大地疯狂地吸吮着雨水,仿佛饿急了的孩子喝妈妈的奶,丝毫不顾及母亲的疼痛!借着这场透地雨,大家终于在立夏之前播种完毕,而立夏之后种的庄稼就要减产了,因为生长期不够长了。
农民现在也在外打工,所以也叫农民工。而当地里的庄稼种完以后,在谷雨节气的最后一天,我又踏上了返城的公共汽车!车站上本来应该人很多,可是经过新冠肺炎的几次洗礼,再加上这几年经济发展农民工买车的很多,所以我到达市长途客运中心的时候,人少的可怜!再走上通往淄博方向的大巴车的时候,更是没有一个人,我几乎想把司机踢下去独占整个大巴车一路狂飙自己开到目的地!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坐在车里,手里没有香槟,更不想钻到车底,而是和司机师傅攀谈起来!我问他怎么没人,他说你一个人坐车和包车一样不是更好吗!我不置可否的笑道“那你们不是赔钱吗?”他很潇洒地说道“疫情期间,有时候我一个人也不拉,空跑!”我心中暗道“那你不是傻吗?”可没敢说出来,司机师傅似乎了解我的心思,自顾自地说起来“我们现在是分属于车站的,不像以前那样个人承包利润大了,可是却也稳定了许多,流水线拉不拉人都按月发工资,虽然少点!”我“哦”了一声便不再和他交谈,掏出手机开始玩游戏!
这次我用的英雄是战士杨戬,经过一轮发育以后,我已经购买了反甲,然后我便深入敌方的野区,不停地蹲草,放狗,然后接大招,中间穿插普攻来降低技能后摇,放完三次大招几乎完美收割,引得队友们一片叫好声!
当我投入得几乎忘记自我时,忽然一声尖利的刹车声,然后我便看到司机在猛打方向的同时堪堪避过了一个忽然蹿出的路人,然后大巴车便在惯性的牵引下向马路牙子外面的护栏撞去,直到最后在刹车阻力、护栏弹力和失去动力的多重作用下慢慢停住。虽然手机飞了出去,可是我并没有受伤,大巴车也没撞到人,一切归功于司机师傅的反应迅速、大脑敏捷和处理得当,虽未受伤,司机却也吓得不轻!我们俩回头时,忽然出现的路人却消失了。我心中暗想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必然是见惹了祸溜之大吉了!
虽无伤亡,可因为撞坏了栏杆,司机师傅还是拨了报警电话。在等待交警到来的时候,我捡起我的手机,虽然没摔坏,可是我的杨戬却早已经死翘翘了,队友们还不停地骂我挂机,并说要举报我!
我捡起手机的时候,司机问我“没摔坏吧?”我说声“山寨机,没事!”,便拿起我的手机,继续我从不坑队友的战斗,不过战绩不佳,最后我方虽然赢了,MVP却并不是我的!我知道交警马上到了,便赶紧退出了游戏。
交警来以后先拍照然后问了我们几个问题便让我们下车,并叮嘱司机师傅给客运中心打电话让流水线上的车经过时把我捎上。然后不长时间,我便上了另一辆通往淄博的大巴车,而这辆车上还有两三个乘客,倒让这阴雨绵绵的谷雨出行少了些寂寞!
第一个乘客是个中年男子,大约在我身前三点九米、十一点钟的方向,我一边吃鸡一边想着只要一把手枪就可以轻松干掉他,那人似乎有所察觉,又像是为了配合我,不时地抚摸自己的后脑勺!而另外两个乘客是一对年轻情侣,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折起的雨伞,偎依在一起说着情话。我继续着手机上的吃鸡游戏,用我的枪法和战斗经验与敌人不停地周旋!那时候的吃鸡叫“绝地求生”,还没有改版成后来的“和平精英”,所以没有队友,谁存活到最后谁便可以夺冠吃鸡!我正嗨的不行,神经异常敏感,却也敏锐地觉察到那对情侣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以为他们被我的嗨声感染,想要隔屏观战,便没有抬头!
哪曾想那男的一把夺过我的手机摔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我,而一旁的妙龄少女也是凶巴巴要吃人的样子,我心想是你们疯了还是我在车上睡着了正做梦?这也太不合常理、不合情理了啊!我玩我的手机,你们秀你们的恩爱,谁也不认识谁,谁也没招惹谁,干嘛这样欺负人啊!我一生气便迅速地捡起我的手机,准备继续打字!哪成想俩人像说相声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便开始怼我!男的说“新冠都过去了,你说吃鸡没有改版?”女的立刻接上“你脑子瓦特了吧!”男的又说“你能不能尊重点儿读者的智商?”女的立刻指点着我的头皮喊“能不能?快说!能不能?”我不住地点头,一个劲儿的说“能”!可是他俩却像是打了鸡血,只见那男的继续不解气的说道“不要把我们读者当傻子!”女的接口道“不然我们用月票砸死你!”这时的司机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专心开车,可听到俩人要砸死我,也急了!他一踩刹车停在路边,便过来劝架“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吗?”大哥一听就是东北人,一口东北话地道的很!那对情侣可能是南方人,知道东北人动手能力比嘴上功夫强很多,于是一开始嚣张跋扈的气焰也小了许多!我一瞅,这是战机啊,不能错过,便起身怒喝道“你们这对小情侣再不消停,信不信我把你俩写离了,还给你们加上个小三!”东北大哥看我身单力薄,也帮衬我,说道“你们两口子也真是,亲个嘴,唠会嗑,不行吗?非得干仗!”我刚要给他点赞,不成想那俩人一下子就狂暴了,立马不干了!男的朝我吼道“你跟谁俩呢?你说谁俩是情侣啊?你俩才是情侣呢!”女的直接上手了,拽着司机的脖领子就骂道“你他丫的!说谁俩是两口子?我们俩刚谈恋爱还没领证呢?你说两口子你给我们做媒啊!”我和司机一人挨了一串嘴炮,崩的满脸吐沫星子,我看到书中人物在我的笔下炸了,“跃然纸上”的他们几乎要跃然纸外了,便停下来歇息歇息。毕竟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不能为了凑字数申请签约,把命搭上吧!所以这一段车上的段子,纯属玩笑一场,全当给你阅读书籍的旅程解解闷了!
我又回到了张店,回到了莲池,这个又脏又破却又让我割舍不掉、魂牵梦绕的地方!从一开始出来干劳务市场,一开始和老乡们刮大白,一直住了十来年,直住到现在!
下了出租车,我抱着我的行李,向中间胡同里那间属于我的小屋走去!胡同很窄,也很脏,因为下面的下水道堵了,所以在这细雨绵绵的谷雨时节,它不停的冒着泡,并不时地吐出一些混合了大便的尿来!我走在泥泞不堪的路上,闻着周围散发的臭味,心中暗想“等我的小说火了,我可不在这里住了,真是臭死了!”等终于跋涉进我住的院子,并走进房东特意隔开的我的单间,看着石膏板隔开的墙因为潮湿鼓起了一个大肚子,看着只能放开一张床的小小空间,我不禁对我的小说生涯又充满了期待!可我的字数还没凑够,签约要求都达不到又怎么可能火呢?叹息一声,我躺倒在床上安息(别担心,作者未挂,这是“安静休息”的简称)了!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安静休息,我终于又恢复了些力气,换上洗的干干净净的干活穿的衣服和鞋子,我打着伞,重新趟过外面的水胡同,来到了街上。然后便径直朝着路边的山西大同刀削面走去,进屋坐下,连上wifi,我刚要打游戏。忽然一条微信一震,我打开一看是一个老乡发来的语音,打开以后是“你在哪?”,我先回了两个字“山西”,停顿了一下,约莫着他要回时,又回了两个字“大同”,我看到屏幕上的“对方正在打字”消失了一会儿又出现,然后又消失,然后来了一条语音,说“老表,你怎么去山西了?跑那么远?不干刮大白了吗?改行了吗?到矿上去了还是去打立井了?”我听完这一连串的语音之后,满意的笑笑,然后又打出“刀削面”三个字!这次对面立刻来了语音,说道“你个家伙!”“你真有一套!”“你在这里耍你老表玩啊!”我这时才回了个语音,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吗?”他直接给我打来电话,说道“老表,到我住的地方来,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我回答道“我点了一碗炒刀削,还没吃饭呢?”他说道“晚不了,你慢慢吃,吃完别忘了就行!”我答应了,他便挂了电话,这时刀削面已经端到我的面前,我也没功夫玩游戏了,低下头吃起面来!
要说起莲池这条小吃街,一共有七家面馆,算上开了不久关门的还不止这些,而我因为喜欢吃面都光顾过,这家面馆的面算是最地道的了!有和我一样嘴馋胜过修行的朋友,等我的小说火了,可以来试试,不过我可不请客,毕竟我的小说还没签约嘛!是吧?辛苦至此的编辑,要不你请吧?
我一边吃面一边暗自猜测,这个老表找我帮忙八成是要搬家,因为莲池的单间虽然便宜但是房东众多租金说涨就涨从不含糊,所以经常有老乡为此搬家!而且我的老表众多,这个老表平时不大联系,一给我发信息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可当我吃完面赶到他的住处的时候,他却并不是让我和他搬家,而是让我给他剃头。他先给了我一个刚买的新鲜的大梨让我吃,等我吃完了,他便拿着他刚从网上买的推子让我到外面的平房顶上给他理发!我问他“推子多少钱买的?”他说“不贵,从拼多多(此处不说淘宝,纯属是为了凑字数,请马云大哥海涵,毕竟多一个字)上买的,二三十块钱包邮!”我笑道“真便宜,理两回头就回本了!”他也笑道“现在理发太贵了,谁说不是呢?”然后我又提醒他“我可是个生查子,剃不好可别埋怨我!”他笑着说道“这个电推子有卡尺的,你只管贴着头皮推就行!”
我有过一次经验,倒也不怵!一番耕耘过后,大地收获了一堆黑发,而他的头皮获得了一片光明!
这时对面平房顶上的一个兄长看到了,喊到“yao!剃头呢?”我接过话来说“你看他长得像曜吗?充其量算是达摩!”我的兄长不玩王者荣耀,听不懂我的胡搅蛮缠,对我老表说道“推的不孬啊,等借你的推子我也理理发吧!”老表要给他扔过去,兄长怕接不住摔坏了,赶紧道“你别急,我这就过去拿!”我也笑道“万一掉到下面的胡同里,就成臭的了!”他也就作罢,转身进屋拿了一个苹果,等着我兄长过来。我的这个兄长便是前面《立春》篇里提到的林林,记性好的应该有印象!
他过来之后见借东西还有苹果吃,大喜过望,没成想一口咬下去中间却是烂的,谁也没想到看着外表挺好的苹果却空心烂了!老表抠门舍不得再拿水果,三个人略显尴尬的聊了一会儿就各回各家了!
外面的天依然阴着,雨却早已停了。我躺在床上,打着字,直到很晚!(此处有装可怜求月票的嫌疑)
谷雨马上就要结束了,那谷雨为什么叫谷雨呢?百度一下,众说纷纭:《群芳谱》曰“谷雨,谷得雨而生也。”又有古语说“雨生百谷,故名谷雨”!
而据古籍《淮南子》的记载,谷雨的由来和仓撷有关,里面还有故事,摘录如下!
传说,在四千多年前,轩辕黄帝需要一位才能出众的史官,仓颉便走马上任了。他以结绳记事,把各项事务记录的十分清楚,颇受黄帝赏识。
但后来社会进步了,结绳记事渐渐地不再能够完全满足需求,仓颉十分发愁。有一次,他恰好跟着一个猎人外出狩猎,猎人指着地上的各种野兽的踪迹向仓颉讲解,如何据此判断野兽的去向。
受到启发的仓颉依类象形,终于创造出文字。当时天下正遭受灾荒,仓颉造字感动了上天,就下了一场特殊的“雨”,落下数不清的谷米粮食,后人就把这一天叫做“谷雨”。
仓颉去世后,被人们安葬在他的家乡。每逢谷雨,当地会举行拜仓颉的庙会以示纪念,会期长达十天,既有隆重庄严的祭祀仪式,也有扭秧歌、耍灶火等表演,热闹非凡。
谷雨时节,除了有纪念仓颉的习俗外,在一些地方,人们将谷雨的河水称为“桃花水”,认为如果用这个时候的河水洗浴,可以起到消灾避祸的作用。
古时还有“走谷雨”的风俗,此时,青年妇女要走村串亲,或者干脆到郊外闲庭信步走一圈。在民俗专家看来,这个习俗的用意之一,在于希望大家能够多亲近自然,拥有健康的身体。
另外,人们乐于在谷雨时上山采一些新茶,然后泡水饮用。传说这样的茶水有清火、辟邪、明目等功效。
谷雨时节,由于气温不断攀升,海水逐渐回暖。许多鱼类开始游到浅海区域,所以,这是下海捕鱼的好机会。为了出海顺利,渔民们会在谷雨时祭海,祈求好运气。
谷雨作为春季的最后一个节气,淅淅沥沥地哭着走了,代表着春天也离开了,怀春的少女们也应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