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犭贪玉吗？”
秦稚川诚实摇头：“大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
对于秦稚川，李翰林宽容得多，微微颔了颔首，没有说什么。
“你再把这一叠白纸都打湿，我要看到蓝矾密信上的全部信息。”
“遵命。”
秦稚川飞快照做，一页页白纸密信被打湿，蓝色字迹清晰显现。
【每个月必须认真监视伥魂的生长情况，伥魂的培养药材已经送来，务必认真查收，认真清点，勿要出错！】
【四月伥魂生长情况，急汇报！】
【五号据点，务必配合四号据点，去建立皇都第六号杀手据点。建立情况，每月必须汇报。】
【犭贪玉容器的一举一动，都要严密监视，不能让他们意识到犭贪玉的存在。】
【王级蹻神信徒出现叛变情况，试图偷走一枚九转犭贪玉，被三神降下惩罚，万劫不复！全体成员，引以为戒，休要挑衅神的威严！】
建立第六号杀手据点？
伥魂？
犭贪玉容器？
监视？
叛变？三神降下惩罚？
太多太多蹻组织的黑话了。
根本难以理解。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蹻组织的规模，有点恐怖！组织结构也非常严密科学。
‘蹻组织，会是软禁我的诡秘组织吗？’
‘大概率不是……软禁我的诡秘组织，能量更大更恐怖。组织形式和蹻组织截然不同。’
秦稚川心中暗暗摇头。
‘不管如何，朕都会一步一步，将诡秘组织连根揪出，然后统统碾成肉糜！！！！”
这样想着。秦稚川往最后一张白纸密信上洒着水滴。
蓝色字迹浮现——
【杀手据点总长官已经上任，长官的姓名、交接暗号，统统在更高级别的密信中，务必小心谨慎！泄露者死！】
杀手据点总长官！更高级的密信！
看到最后一张白纸密信……翰林大人眼中猛然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这一封白纸密信的信息量，足够惊人！
五个杀手据点的总长官啊！位高权重，牵涉广远，能剥出来的信息，只会更多。
如果能活捉！
不噤能给予蹻神组织一次沉重打击。
还有可能顺藤摸瓜，网住更多贼伙！
甚至再剿灭几个据点！
甚至借此契机，将蹻神组织连根拔起，也不是不可能。
“更高级的密信是哪一张？”
“白纸呢？嗯？安侄儿，这叠白纸已经没了吗？”
“是的，没有了，白纸密信恐怕只有这几张。”秦稚川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李翰林沉默了片刻，随后指着马车内：“真的吗？我不信！快，从窝点里搬出来的每一张纸，都给我打湿，今天一定要找到这封更高级的密信！”
左右少卿、寺丞、寺正都从寺卿大人的语气中听出了急切，立刻变成一群工蚁，热火朝天忙碌着。
他们两人一组，一人捏平白纸，一人洒水。
暮春的阳光下，无数水滴，折射着光彩，地面也迅速变得一片漉湿。
只可惜……两三百张纸信，全军覆没！根本没有蓝色字迹浮现。也就是说，只有秦稚川实验的那几张白纸属于密信。
好尴尬……
一脸油汗的官吏们脸色发苦，瞪着眼面面相觑。
“大……大人……所有的纸，都打湿过了，没发现高级密信……”
“没有？”
“所有的纸全都打湿了一遍，找不到，根本找不到……”
“而且整个窝点里的瓶瓶罐罐，金银酒器，我们都全部打碎，都没发现哪怕一个文字……”
“所以高级密信……可能是阅后即烧了……”
李翰林眉头紧皱，显然心里非常之不爽。
明明眼看着就要拿到关键性的情报，结果……
这伙贼人着实谨慎啊！
明明白纸密信已经极为隐秘了，基本上不会被发现，可他们依旧谨慎到阅后即烧，不留痕迹。
“可惜……”
“如果能抓住这位总长官就好了………”
李翰林深深叹惋。
忽然。
他好像是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目光落在了秦稚川身上：“安侄儿，你能复原灰烬么？”
秦稚川：“……”你是在刁难朕，我玩化学原理，不代表我真的会魔法！
“算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李翰林也知道自己在痴人说梦，摇了摇手：“我怎么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竟以为你能创造更大的奇迹。”
李大人自己都没忍住笑了。
“不过，你陪我进宅屋内巡视一遍，看能不能找到新线索新发现！我对你的敏锐洞察力，可是颇为期待啊。”
仅通过蓝色花瓣，就能精准定位贼人窝点，还能拆穿无字密信！毫无疑问，李大人已经把秦稚川当成了关键先生来使用。
“好。”
秦稚川于是跟在李翰林身后，在宅院里一步一步巡视着——
宅院占地面积不小，是个三进的四合院，甬道，影壁，庭院，主屋，耳房，卧室，厨房，书房，间壁，早已翻箱倒柜，连床铺下、书桌下、灵堂下的地砖、墙皮都被小心翼翼扣了一遍，可见杨叔雷叔有多仔细。
就连客厅篮子里的鸡蛋，都摇散了三颗，发现没有问题才离开。
“怎么样？安侄儿有新发现吗？”
巡视一圈，李翰林盯望着秦稚川，眼神里有着期待。
秦稚川摊开双手：“没有……”
“但好像也有一小点……”
秦稚川皱着眉稍，脑海中不停重复一段画面——竹篮里盛放着八个鸡蛋，他和李大人慢慢路过蛋蓝，一股细长的酸味，若有若无拂拭着嗅觉……
那是醋酸的味道吧？鸡蛋上面怎么会有醋酸的味道呢？似乎不符合常理？
李大人本想发问，但看到侄儿在皱眉沉思，便没有打扰。
不一会儿。
秦稚川抬起头：“杨叔，雷叔，你们把醋倒在鸡蛋上了吗？”
“没有啊。”
“其它人呢？没人把醋酸倒在鸡蛋上吧？”
“没有……”
“没有……”
“我们都没有……”
秦稚川眉梢一挑，隐隐约约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窍信息。
‘都没有这么做么……’
‘可我却实实在在的，在鸡蛋壳上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酸味！’
‘难道是鸡蛋坏了？不，不对，鸡蛋坏了的话，只会散发臭鸡蛋的恶臭，绝不会散发酸气。’
一边在心中暗暗分析，一边拿起一块鸡蛋壳送到鼻前嗅了嗅，很淡的醋酸味钻进鼻腔里，拂拭着嗅觉细胞。
放下鸡蛋壳，又拿起几个完整的鸡蛋，一一放到鼻前细嗅。
还好鸡蛋洗得干干净净，没有闻到滂臭滂臭的鸡屎味，反而是有一丝淡淡的酸味，不太浓烈，若隐若现。
“安侄儿，是有什么发现么？”
李大人压低嗓音秘密询问，似乎在配合秦稚川的思考。
秦稚川：“我觉得……鸡蛋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