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见面后,铃木优月星期六日有时间就往姐夫家里跑。
姐姐早早就告诉过她,神宫凉介绝非传闻那样,可是亲自见一面发现对方的真面目后,还是为姐姐感到庆幸。
姐夫很好,笨蛋姐姐...运气真的很好。
因为她这样的行为,她那位脾气不好的父亲也多有抱怨。
“优月,你这也太无礼了。”
“你这孩子天天去打扰,说不定会惹人厌烦。”
“要是能亲近也好,但是还是少去一些,神宫凉介这人听说脾气不好...你面对他,一定要收收脾气,乖巧些。”
可铃木优月没有在意,
她不喜欢父亲。
在她看来,父亲不是因为大男子主义令人生厌,
这个世界有自私的人,但还有比自私的人更讨厌的人——那就是自私还标榜有道德的家伙。
而他的父亲尽管并非是个会做恶事的人,但却恰巧是这种家伙。
最让她生气的一点就是,
他不会意识到自己很自私。
他会把自己自私自利的行为美化为“为了妻子好”“为了女儿好”“为了大家好”。
在她看来,家里曾经的生意被父亲做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无论再有社交能力,
本性如此恶劣,哪有人真的会和他合作?
让人瞧不起的从来不是能力不足的父亲,而是没有担当的自私鬼。
姐姐直乖巧听话,为家庭考虑,结果被道德绑架去订一场糟糕的婚姻。
她看了真是寒心。
而相比之下,她喜欢自己的姐夫...
在看到自己的姐姐获得幸福之后,她只觉得自己内心的感激是说不出来的。
她从不相信善良的人有好的报应,更觉得姐姐太笨了。
直到看到姐姐遇到幸运。
姐夫很聪明,但是对姐姐好,这就是她内心中最好的情况。
又是一个星期六,铃木优月站在门前,伸手嘭嘭地敲击木门,随后双手放在身后。
门很快打开,铃木结衣瞥了一眼,就往外冲就想要抱住她。
可铃木优月藏在身后的小手拿出握着的电棍,面带“友善笑容”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因为我长得矮就把我当成小孩子,不然你可以试试。”
话罢,铃木优月按开电棍的开关,滋滋的电流声响起,刺眼的白光让面前的铃木结衣吓得连连后退。
她没想到,妹妹为了防备她,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妹妹,你这也太...”
“放心吧,你再骚扰我,我肯定会电你的,还有...以后不准摸我的头。”
“姐姐对妹妹的抱抱,怎么算是骚扰?”
“我看你也没把妹妹的自尊心当回事,如果你不是我姐姐,你看我怎么报复你。”
铃木优月瞪了一眼她,一边的小虎牙露出,很凶。
“感觉妹妹和以前不一样了,脾气越来越大。”铃木结衣满脸的不情愿,两只手像是手痒,只好磨蹭着穿着的过膝裙。“前段时间还和父亲吵架,打架,你这孩子真的叛逆。”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那个混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他的。”铃木优月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火气。
“别这样和父亲说话啊,再怎么说爸爸也一直很努力...怎么可以这样说爸爸,他也很不容易的。”
“那个家伙最大的错误就是应该躺在家里当植物人,我们家这么穷就是因为他很努力工作。”
“......”铃木结衣一时间无语。
“无能就无能,天天把气撒在妈妈和我们身上,如果不是他,你以前多开朗...后面也不会...”
“别说这个了。”铃木结衣扭头,和端着茶壶走出来的神宫凉介对视,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神宫君,不好意思,妹妹尽是说些过分的话。”
“没有没有。”一直在吃瓜的神宫凉介摇摇头,轻松一笑。
其实...他对铃木家的事情相当感兴趣啊。
毕竟他了解铃木结衣的很多事情,但对她家人十分的陌生。
唯一熟悉的还是铃木优月。
“优月,你和姐姐的关系真不错啊。”神宫凉介拎起茶壶,给两人倒起茶水。
“毕竟是笨蛋姐姐。”铃木优月双手抱胸,不好意思地侧开脸。
“不过,对于你们的家事,我这个不孝子倒没办法给你们什么建议。”
“......”
“......”
铃木姐妹两人同时安静下来。
一时间想起来,眼前的神宫凉介曾经还干过把父亲打进医院的事情。
两人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那一定是...姐夫的父亲做错了...”铃木优月在一番思考后,却还是站到了他这一边。
“这样吗?”神宫凉介微微点头。“你说的对,那肯定不是我的错,是我做对了。”
“这...”铃木优月一时间也觉得他这回复太过于自我了。
再怎么,也不应该动手打自己的亲爹吧。
就算是她,也觉得太极端,她在生气的时候想过殴打父亲,但也没敢试过。
“无论我以前做没做对,但现在我一直都做对了,所以我现在就是对的。”神宫凉介的眼神很平静。“既然我做对了,我就无需有太多的烦恼。”
神宫凉介来到这里以来,几乎很少精神内耗。
原身干过的很多事情他也无法改变。
但他却能在眼下去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内耗其实是一种相当可怕的东西,就相当于心魔,并不是你做对了,就不会内耗...因为内耗是无下限的,做对了依旧可以内耗自己为何不能做的更对。
能做的差不多,就给自己八九十分——人可以想进步,但善待自己也同样重要。
“所以,你的意思是...”铃木优月的表情有些迟疑。
“优月很棒,结衣更棒,虽然跟着我很多时候变得懒洋洋的,但你们很棒,
这句话对你们讨论的事情没关系,但我很想夸夸你们。”神宫凉介手撑着下巴,打量着两人。
“哪有这样莫名其妙夸奖别人的啊!”铃木优月被这一番话击中,感觉深深地社死。
“神宫君...你这...”铃木结衣忍不住埋头当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