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图书馆三楼的社科阅览区成了三人的秘密基地。清晨五点半,王东峰总会第一个推开厚重的木门,把三杯热豆浆放在固定座位上。刘思思来的时候,常看见他趴在《人工智能伦理》上睡着,嘴角还沾着豆浆渍,而柯坤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代码在晨光中泛着幽蓝——他又通宵研究深度学习模型了。
“你们看这个,”柯坤突然把屏幕转向两人,眼底的红血丝在台灯下格外明显,“我找到一种能降低医疗影像识别误差的算法,论文里说准确率能提升17%。”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樱花书签从《机器学习实战》里滑落,正好压住王东峰画的公司雏形图。
刘思思的书桌永远堆着半人高的法律文献。她用不同颜色的荧光笔在《公司法》上画线,黄色标注股权分配风险,粉色圈出知识产权条款,蓝色箭头指向“创业公司常见诉讼案例”。有次王东峰不小心碰倒水杯,她扑过去护住的不是自己的论文,而是柯坤写的技术专利申请书。
“商标注册要同时申请中英文,”她把打印好的清单推过来,“我查了下,东峰科技的英文缩写DF在欧盟已有近似商标,得改成 DawnForward。”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她的侧脸上,发间的樱花发卡把光线折射成细碎的光斑,落在“企业合规时间表”的打印纸上。
学校后街的“樱花小馆”成了他们的深夜会议室。柯坤用筷子在餐巾纸上画数据流图,刘思思把牙签摆SWOT分析矩阵,王东峰则对着手机里的记账软件皱眉——三人凑齐的启动资金只有两万三千块,刚好够付半年的廉价办公室租金。
“我们可以先接企业AI定制开发,”王东峰咬着筷子头,“上次帮生物实验室做的数据分析工具,他们说愿意付费。”刘思思立刻掏出小本子记录客户需求,柯坤却突然把整盘毛豆推过来:“但核心技术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为了赚钱丢了初心。”窗外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和餐巾纸上的代码草图重叠在一起。
周末的实验室成了三人的“创业工坊”。柯坤在服务器前调试模型,耳机里循环播放着代码音效;刘思思坐在角落研究专利法,电脑屏保是各国商标局官网;王东峰则抱着电话满校园跑,说服学长学姐成为早期用户。有次他冲进实验室,手里挥着刚谈成的三万块项目合同,却不小心撞翻了柯坤的咖啡,褐色液体在代码稿纸上漫延,像幅抽象的电路图。
“别急,”刘思思递来纸巾,“我算过了,这笔钱够买台二手服务器。”柯坤却盯着被浸湿的算法公式,突然拍桌而起“咖啡渍的扩散轨迹,像极了我想优化的神经网络!”:三人对视一眼,突然笑起来——创业路上的意外,有时也能成为突破的契机。
毕业前最后一个月,三人在樱花树下刻下进度条。王东峰用小刀在树干上划下第一道痕:“技术原型完成50%”;柯坤接着刻第二道:“首批客户签约3家”;刘思思的刻痕最轻:“核心专利提交2项”。樱花落在刻痕里,像给进度条填上了粉色的进度。“杭州人工智能技术较为发达,加上思思家在杭州,便于相互照应。毕业后,我们公司就在杭州落地。”王东峰说到。柯坤和刘思思点了点头。
“等毕业典礼那天,我们要把进度条填满。”柯坤用树叶擦掉刀上的木屑。刘思思抬头看樱花,花瓣落在她睫毛上“然后去拍第一张团队合照。”王东峰摸着刻痕,想起备考考研时的夜晚,突然觉得:创业就像爬一座没有路标山,而身边这两个人,就是彼此最可靠的登山绳。远处传来毕业生拍学士照的笑声,樱花在风中轻轻颤动,仿佛在为他们即将开启的征途,提前扬起祝福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