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去,最快也要两个时辰左右。
喽啰只把苏逍三人引过了索桥便折返回去了。
辰时出发,苏逍带着赵皇图和痴和尚下到山底时已经到了午时。
三人就先去涧边喝了水,赵皇图一抹嘴巴:“两天的时限,饭也没有吃的,其心可鉴。这张处让我看也是小人做派,徒有虚名,真是受不得他这腌臜鸟气!”
涧中有些水草,苏逍取了,三人各分食后,说:“我们只剩一个下午的时间,抓紧找人纳投名状,废话留着以后说。”
三人离了鹰愁涧六七里,就在一处小野林子里埋伏。等了一下午,别说过路人,就连个会动的东西都没见着!
现在还是暑季,天黑的晚,三人一直等到快戌时末了,还是不见人过,见天快黑,只得返回山上!
上山又是两个时辰,到了山上已是子时,三人又累又饿。
回到茅草房,阿囡端来三小碗吃食,这还不如昨天那些糠秕,三碗都是用山上的榆树皮磨成的粉,然后兑些水煮开,就着水喝下去充饥。
而且这都不是山上的喽啰给的,而是阿囡去跟百牲场那些奴隶东一点西一点讨来的!
赵皇图再也气不过,实在吃不下去,把自己那碗给了痴和尚。
苏逍把自己那碗喝了,心想这山里和朝廷又有什么区别,阶级的压迫无处不在。
眼看这百牲场的奴隶全是被掳掠上来的百姓,他忽然想起一句话,兴亡都是百姓苦啊。
生在太平时,被朝廷剥削。生在乱世更惨,还要被强盗土匪压迫,别说吃穿,就连活着的尊严都已经不见一星半点!
弱肉强食在这种时代体现得更加突出,强者即可为尊。
弱者,连他们自己都认为自己有错,错在不该生而为人!
“恁地晦气!”赵皇图靠着墙边看着外面那些负责看守的喽啰,那些人已经吃饱喝足,正在那闲聊。他心中越发气愤,“真是前脚出了龙潭,后脚又掉进这虎穴来。”
“真是不该来这!”
苏逍由得他说,这种情况换谁来谁都忍不了:“很晚了,赶紧休息,明天最后一天期限,睡两个时辰就起来,这次要争取在天亮前赶到山下。”
痴和尚最听苏逍的话,乖乖去了,赵皇图转过头来盯着苏逍,倒不是觉得苏逍逆来顺受,而是为他这份韧性感到诧异。
苏逍和他以往遇到的任何人都不同,此人极能忍耐,动起手来又极其狠辣,或许这种就是成大事的者吧。
赵皇图冥冥之中便受到了苏逍的感染,不再多说什么,眉头也舒展了些,回去睡了。
剩下阿囡还在苏逍房里没走,不仅没走,反而去把门给关上了。
苏逍问:“有事?”
阿囡稍微怔了怔,摇摇头。
苏逍道:“那就走。”
说完他便准备躺下休息,睡一会就要赶早起来下山去劫道。明天若是再劫不到人,那就真不知道能去哪了。
明天若是成了,无论张处让如何为难,总归能留在山上,至少有个栖身之地,以后的事要得先能留在山上才能再做打算。
躺下一会后,苏逍并没有听到阿囡离开的动静,又起身来,刚要质问。
却见阿囡把衣服褪去了。
她已然一丝不挂,屋里并没有灯,茅草房上有洞,月光能从那里透进来,完全能看得清人,而且很清楚。
这次和上次在山洞里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阿囡身上还有些脏,光线也很暗。这次她是洗干净了的,光线还很足。
二八少女已经完全发育成熟,此刻正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无论在任何情况下,这种少女都是令人无法抗拒的。
加上月光的加成,她的身躯就像在发着光,更加具备了吸引力。
就算是定力从来都够足强的苏逍,此刻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燥热。
“我说了,我对此并没有兴趣。”
苏逍给阿囡浇了一盆冷水,也是给自己浇了一盆冷水。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事比现在这种情况更加屈辱羞愧的了。
还是第二次。
阿囡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忽然上前一把抓住苏逍。
“莫非你不是男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和她手上的动作同时进行的。
这问题不需要答案了,因为在阿囡能清晰的知道,苏逍,是个男人。
而且是个大男人。
“我不想再重复一次我说过的话。”苏逍冰冷冷的看着她。
阿囡浑身一震,既是震惊又是羞愧,马上就后悔了自己刚刚的举动!
她把衣服重新穿起,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的眼泪此刻簌簌的流了下来:“我不走。”
“你若是赶我走,我便死了。”
苏逍显然没听懂她的话,这妮子难道是要以死相逼?但苏逍没问出来,而是疑惑并带着些怒意的看着阿囡。
阿囡被他看的有些发毛,重重的抹了眼泪,道:“你知道今天你们下山后,这些山贼是如何看我么?”
苏逍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眼神也随之变得柔和了些。
阿囡谈不上绝世美女,但怎么说也是个俏丽的女孩,身段虽没有特别成熟的女人那种韵味,那只不过是因为她还小而已。再长几年,不饿肚子了,绝对是个极品身材。
这样的人摆在这贼窝里,不被人盯上才叫做怪事。
阿囡刚刚被苏逍先是一拒,后是一吓,已无地自容,现在见苏逍眼神没刚刚这么冷了,心中的压抑便缓和了些:“那些喽啰山贼自打一上山来,就盯上我了!”
“我还能完整的站在你面前,全是因为住在山顶上那些头领。”
苏逍更加疑惑:“因为那些头领?”
阿囡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是我偷偷听得的,这些山贼不动我,是因为要让头领们先做决定,他们要我还是不要我。”
“若是那些头领看不上我,我才能由喽啰们处置。”
苏逍没有说话。
阿囡看了看苏逍的反应,脸上并没有一丝表情,心下一阵苦涩,把衣服裹的更紧:“我今天还从这里的奴隶们口中得知一件可怕的事。”
“被掳到山上的女子,运气好的便能做了头领们的夫人,运气差的,就被喽啰们活生生蹂躏至死!”
阿囡说到这里,显然很害怕了,顿了一会才接着说:“我和你睡了,他们便知道我是你的人,以后便不会再打我的主意。”
“所以求求你,你要了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