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砸下的那一刻,阿蛮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玩意儿是拍《极限挑战》的道具组送来的吧?
灰尘还没散尽,四人就被困在了这个通体漆黑、泛着诡异金属光泽的囚笼之中。笼子不大,刚好把他们四个塞得严严实实,连转身都显得有些局促。
“哎哟。”阿蛮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年头绑架都这么讲究包装了吗?”
老陈扶着铁笼边缘,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金属……上面有符文。”
小李靠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如纸,手臂上的符文已经蔓延到了手腕,像一条条红色的小蛇,扭动着朝心脏方向爬去。
“疼……”她咬着牙,声音嘶哑,“越来越烫了……”
“别怕。”阿蛮一边安慰她,一边伸出手指戳了戳铁笼表面,“喂,你们这是要搞真人版‘饥饿游戏’吗?还是说打算拿我们炼丹?”
外面传来黑帮头目的冷笑:“你们很快就会明白,这可不是什么游戏。”
“哈?”阿蛮翻了个白眼,“大哥你能不能别学电影里那些反派说话?搞得自己跟个AI生成的角色一样假。”
修真者站在他身后,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响起,铁笼表面的符文开始泛起微光,仿佛活了过来。
阿蛮尝试调动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试图操控金属结构变形。然而,他的意识刚一接触铁笼,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弹了回来,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星。
“哎呀。”他捂住额头,“这笼子……反基因!”
“什么意思?”老陈迅速问道。
“就是它专门防我这种怪胎。”阿蛮揉着太阳穴,“谁特么设计的这玩意儿,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看来你是真的没用。”邪魅人格冷不丁地冒出来,“让我来。”
“你闭嘴。”逗比人格立刻跳出来反驳,“上次你上场直接把敌人都吓出幻觉了,差点害我们全军覆没。”
“那是他们心理素质差。”邪魅人格语气平静,“不是我的问题。”
“行了行了。”阿蛮心里大喊,“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先想办法脱身。”
老陈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铁笼上的符文。月光从上方的小窗透进来,照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纹路上,隐隐能看到一些熟悉的图案。
“这些符号……”他皱眉思索,“好像和我们在古籍上看到的某些禁制很像。”
“禁制?”阿蛮一愣,“你是说这玩意儿还有封印功能?”
“没错。”老陈点头,“而且它似乎能中和某种能量波动……包括你的能力。”
“那岂不是说,我们现在只能坐以待毙?”阿蛮叹了口气,“完犊子,我还没体验过当主角的感觉呢。”
小李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一阵抽搐,符文的颜色更加鲜艳,几乎像是要从皮肤里渗出来。
“不行,不能再拖了。”阿蛮咬牙,“再这样下去,小李撑不住。”
他正准备再试一次控制铁笼,少女却突然伸出手,指尖划破自己的手掌,在空气中画出一道模糊的符号。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紧接着,小李身上的符文光芒骤然暗淡下来,扩散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你……你怎么做到的?”阿蛮瞪大眼睛。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盯着自己流血的手指,眼神中透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阿蛮心里嘀咕,“不会是隐藏BOSS吧?”
“阿蛮。”老陈突然开口,“你看那边。”
顺着老陈指的方向,阿蛮注意到铁笼一角的符文竟然开始变淡,仿佛正在被某种力量侵蚀。
“是你干的?”他看向少女。
少女轻轻点头,然后用指甲在那个位置轻轻刮了几下。奇怪的是,原本坚硬无比的金属,居然像是融化的蜡一样,出现了几道裂痕。
“牛逼啊!”阿蛮忍不住感叹,“你这能力太特别了,背后肯定有故事。”
“嘘。”少女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们安静。
她闭上眼,嘴里低声念着什么。声音极轻,像是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铁笼上的裂痕逐渐扩大,金属开始软化,甚至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这……这是什么神仙操作?”阿蛮看得目瞪口呆,“你知道些什么?”
“别废话。”老陈低声提醒,“快点,外面的人快发现异常了。”
果然,远处传来脚步声,巡逻的黑帮成员正在靠近。
“得制造点动静。”阿蛮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老陈,你那本侦探手册还能反射阳光吧?”
“你想干嘛?”老陈警惕地看着他。
“吸引注意力呗。”阿蛮咧嘴一笑,“反正我现在没法用能力,不如整点玄学。”
老陈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那本破旧的侦探手册。他调整角度,让封面的铜扣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线,精准地打在其中一个修真者的眉心。
“哎哟!”那人猛地捂住眼睛,“谁晃我?”
“看戏时间到。”阿蛮嘴角一扬,切换到邪魅人格状态,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危险。
他站起身,对着铁笼外大声喊道:“喂!你们几个废物,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审美疲劳?穿得跟走火入魔似的,还学别人当反派,笑死。”
“你说什么?”修真者怒吼。
“我说你妈给你生了个脸,你不拿来好好用,非要涂成鬼脸吓人。”阿蛮嘲讽道,“你看看你,像个修炼千年的妖怪吗?不像,像个熬夜打麻将的道士。”
“你找死!”修真者大怒,举起符纸就要施展法术。
但就在他念咒的瞬间,老陈再次调整手册角度,将阳光集中反射到对方的眼睛上。
“呃啊!”修真者惨叫一声,符纸掉在地上,炸出一团烟雾。
“好耶!”阿蛮鼓掌,“老陈你这骚操作可以啊,不去当魔术师真是屈才了。”
趁着外面混乱,少女加快了动作。她用指甲继续刮擦铁笼,裂缝越来越大,终于,一块巴掌大的区域彻底融化,露出了一个可供钻出去的小洞。
“快!”她低声说道,第一个钻了出去。
老陈抱着小李,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手臂,也跟着爬了出去。阿蛮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里面比了一个中指。
“拜拜啦您嘞,下次见面记得换套衣服,别再穿得跟穿越剧里的群演似的。”
四人一路狂奔,直到确认甩开了追兵,才停下来喘口气。
“刚才……谢谢你。”阿蛮看着少女,语气难得认真。
少女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掌,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
“你知道些什么?”老陈问。
少女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看向夜空:“你们有没有听过……‘献祭阵眼’这个词?”
话音落下,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钟鸣,仿佛回应着她的提问。
阿蛮刚想追问,少女却突然转过身,吹响了口哨。
那是一段极其古怪的旋律,像是风穿过山谷,又像是亡灵在低语。
空气中顿时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波纹,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