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苏水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他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干涩，胃里翻腾着一种近乎疼痛的饥饿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厨房，拉开冰箱门，抓起昨晚剩下的半只烧鸡，连骨头都没吐，直接嚼碎咽了下去。
不够。
还是不够。
他的视线在厨房里疯狂扫视，最终落在了橱柜里的生米袋上。
“我怎么会……想吃这个？”
理智告诉他，生米根本不能吃，可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伸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坚硬的米粒在牙齿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可诡异的是，他竟然尝到了一丝甜味。
“我疯了吗？”苏水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沾满米粒的手，心里涌上一阵恐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映入眼帘：
“饕餮之力，终有代价。你还能控制多久？”
苏水瞳孔一缩，回复道:
“……谁？”对方没有回复。
第二天中午，苏水顶着黑眼圈走进了一家高档日料店。
店老板一见到他，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哎呀，饕餮哥！您能来我们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苏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在店里的VIP包厢坐下。今天是和一家食品品牌谈代言合作，对方开价50万，只要求他在直播里吃他们的产品，顺便夸几句。
“苏先生，这是我们新研发的'超级辣牛肉干'，您尝尝？”品牌方的经理推过来一盘红得发亮的肉干，笑眯眯地说道。
苏水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辣。
辣到像是有一团火在口腔里炸开。
普通人吃一口可能就得灌半瓶水，可苏水的喉咙却像是自动适应了这种刺激，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辣椒素在味蕾上跳舞的快感。
“味道不错。”他面不改色地吃完一整盘，顺手又拿了一块，“这个辣度，观众应该会喜欢。”
品牌方经理眼睛都亮了：“太好了！那咱们的合作……”
“签。”苏水干脆地说道。
他现在需要钱，很多钱。自从昨晚那条神秘短信出现后，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股饕餮之力，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得在出事之前，给自己留足后路。
晚上回到家，苏水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他的体型依然瘦削，没有因为暴饮暴食而发胖，可某些地方却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他的指甲变得异常坚硬，边缘微微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的牙齿似乎比以前更锋利了，舌头上甚至能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在特定的光线下，瞳孔会不自觉地收缩成一条细线，像是某种野兽。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颤抖着打开手机，搜索“饕餮传说”，跳出来的第一条结果就让他浑身发冷：
饕餮，上古凶兽，贪食无厌，可吞万物，最终因饥饿而吞噬自身……
“吞噬自身？”苏水喃喃自语，突然想起昨晚自己吃生米的情景，胃里一阵翻涌。
难道……他最终也会变成那样？
周末，苏水受邀参加济南本地的一个美食节活动。
活动现场人山人海，不少粉丝举着手机围着他拍照。他强撑着笑容，一边配合互动，一边机械地往嘴里塞着主办方提供的食物。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人群外围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静静地盯着他。
那人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但苏水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就像被某种掠食者盯上一样。
等他再抬头时，那人已经消失不见。
“奇怪……”苏水皱了皱眉，心里隐约不安。
活动结束后，他独自走向停车场，夜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突然，他的脚步一顿。
地上有一张黑色的名片。
他弯腰捡起，只见上面用烫金字体印着：
“特殊生物研究所·陈博士”
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
“我们知道你在变化。我们可以帮你。”
苏水的心脏猛地一跳。
“……果然有人盯上我了。”
当晚，苏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站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四周堆满了食物的残骸——啃了一半的牛羊、碎裂的谷物、腐烂的果实……
而在他的面前，蹲伏着一头巨大的怪物——龙首羊身，虎齿人爪，眼睛长在腋下，正贪婪地盯着他。
饕餮！
“你终于来了。”怪物开口，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我的力量，用得还顺手吗？”
苏水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别害怕，”饕餮低笑着，“你和我……本就是一体。”
“你什么意思？”苏水咬牙问道。
“你以为这力量是白来的？”饕餮缓缓逼近，“每吃一口，你就离我近一步……直到最后……”
它的血盆大口突然裂开到一个夸张的弧度。
“你彻底变成我。”
苏水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
窗外，天刚蒙蒙亮。
他颤抖着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指甲又变长了一些，指尖甚至泛着淡淡的青色。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