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慧空叫了一声佛号，朗声道：“既然此间事了，贫僧则该向陛下陈述今夜发生之事了，各位施主，贫僧告辞。”
开心小和尚和众人一施礼，跟着慧空走了。
“我们也去了。”
蓝月道姑兴致缺缺，拉着霁月走了。
好歹也算是救人一场，只是和初衷大相庭径，让她兴致缺缺。
而看着李照丰神如玉，力挽狂澜的英姿，她忽然间有种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感慨，她们的时代过去了。
如今，是年轻一辈的时代了，可是执牛耳的却不是三清观的人。
更因为今夜之事，再想从李照手中拿回大品天仙决，希望是不大了。
留下无益，不如归去。
“既然如此，老夫也去了，裴兄有空来喝茶啊。”孔道仙大笑了一声，飘然远去。
裴玄虎目送着孔道仙的背影，呸了一声。
“以后，你们见着儒门的人，多加小心。”
裴黄忠等人连忙应是，李照和陈天真也跟着点头。
四公主走了过来，和李照行了一礼：“九妹夫，我也先走了，有空随时和真真一起，来找我玩。”
“好的四姐。”
李照也不客气，这位四公主聪明伶俐，更是有勇有谋，敢作敢当，值得结交。
“真真，李照，我也走了。”
七公主陈天灵走了过来，再次面对李照，她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陈天真亲昵地拉住陈天灵的手，开玩笑地打趣道：“好的，七姐，只要你以后不欺负我就行了。”
陈天灵红窘了脸，羞赧道：“怎么会？我就是和你开玩笑呢？”
瞧着陈天灵还是习惯性地辩解，还是那么争强好胜爱面子，陈天真嘻嘻一笑：“好啦，好了，我知道了，七姐就是开玩笑。”
陈天灵狡辩完就后悔了，生恐陈天真生气，见她促狭地开着自己玩笑，陈天灵也放松下来。
“有空来找我玩。”
她挥了挥手，又和李照见礼，只是不由地红了脸，小鹿乱撞，追着四公主的身影，飞快地跑了。
“夫君，我觉得七姐可以喜欢上你了。”陈天真嬉笑道。
李照一眼就看出了真真在开玩笑，故意嘚瑟道：“那是，你夫君是什么人？”
和陈天真打趣了几句，李照来到秦王陈振北身前。
这位王爷命运多舛，内心善良，几次三番做坏事都做不成，结果最终要死的却是他。
“秦王，郡主的确已经故去，我只能将她的神魂摘出来。”
李照小心翼翼地将小郡主陈天淑的神魂取出，递给秦王。
秦王惊喜地看着陈天淑的神魂，那模样一如当年。
“天淑？”
秦王轻声地叫着，唯恐声音大了，震碎了陈天淑的神魂。
小郡主茫然地睁开眼，看到了秦王，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入了秦王的怀中，抽涕地说了起来。
李照识趣地退后几步，留给这对“父女”交谈的空间。
陈天淑神魂上的诅咒，已经转移到了太子陈天翔的身上，只是被紫蛋流出的玄奇灵液包裹，才保存着神智。
如今离开李照的身体，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将消散。
偏偏陈振北被云裳算计，也只剩下了一炷香的时间。
在最后的时间里，他们“父子”还能够重逢，也算是一种凄美的圆满。
看到李照离开，秦王感激地对李照点了点头。
他忽然从怀里取出一张书页，丢了过来。
李照接过，发现材质非金非玉，上面镌刻着一个个如同蝌蚪一般的文字。
“这是淑儿出生时，天空跌落的宝物，原本我打算待淑儿长大交给她，没想到……如今正好给你，也算是我对你的感谢了。”
陈振北说完，搂着陈天淑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秦王，好走！”
李照忍不住叫道。
他知道此番一别，再无再见之日。
裴玄虎和周法然走了过来，看着陈振北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惋惜。
先帝做错了吗？
作为受益者，他们实在是没有底气批判。
但是，陈振北和废太子两家人，却是被牺牲的人。
“裴公，老夫也走了，受了些伤，需要好生修养。”
“驸马爷，有缘再见。”
周法然来的潇洒，去的痛快。
裴玄虎默默摇头：“阴阳道啊，可惜了。”
接着，裴玄虎语气一沉：“走，我们也该回府了，好好休息……明日，还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来？”
众人脸色也都稍显沉重，毕竟，太子死了！
翌日，清晨。
废太子府前的景象，震惊了所有人。
往来行人议论纷纷，昨夜天狗食月，开始让他们睡的不安宁。
直到午间，大梁陛下下了诏书。
向全城昭告：昨夜天狗食月，异像频发，危机降临，关键时刻，太子舍生取义，献祭自己，破除了天狗食月的危害。
为感太子恩德，大梁全国食素三天，大赦天下，为太子祭！
另有九驸马李照，忠心耿耿，付出良多，特别嘉奖！
一下午的时间，消息疯传，全城皆知。
裴府。
“好，陛下总算还不糊涂，既然在大诏里这么说，这事应该是过去了。”
裴玄虎看着仆人们抄录回的诏书，笑声爽朗，十分满意。
比经济君臣几十年，这位陛下可从来不是一个胸襟宽广之人，但颇为爱面子，既然下了诏书便是认了此事，不会再出尔反尔。
“照儿，之后几天你还是不要外出了，正好就当是祭祀太子了。”
李照听话应是，经历了昨夜之事，他也只想好好休息几天。
裴玄虎则命人准备了些礼物，送去给白马寺和三清观，这两方势力在此事上显然下了大力，若非他们暗中使劲儿，陛下怕是未必会就此放下对李照的成见。
太子怎么死的？
皇帝不需要证据，只要觉得是你害的，就足够了。
如今，他们给了太子最大的名声，皇帝也不得让出了利益。
接下来的几天，李照也不外出，在府内种种地，研究那枚书页。
而在输入了潜龙之体后，李照明白了书页的内容，赫然是一门功法——潜龙决。
专门为拥有潜龙之体的人而创建的，只是用词晦涩，意蕴深厚，十分难理解。
李照也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去分析，总能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