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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这酒怎么如此辣喉咙。”

王崇晔四人尝过李重茂拿出的酒,纷纷倒吸一口气,摩挲着自己的喉咙。

顿感一股灼热的感觉从腹中传来。

李重茂能理解,度数低的发酵酒喝多了,骤然喝到这种高温蒸馏出的烈酒,少有人能一下子接受。

葛福顺先前因为喝了几百杯升腾起来的醉意,一下子被压下去了不少。

他揉搓了一下麻脸,叹道:“有此烈酒,大王对王兄府中的那些浊酒看不上,也属正常。”

说着,葛福顺顿了顿,后退半步,半跪下去,拱手对李重茂说道:“某,愿赌服输!今后,大王若有差遣,随意吩咐某便是,绝无二话!”

李重茂连忙放下酒杯,走到葛福顺跟前,想把他扶起……

没能扶动!

葛福顺虽是勋贵出身,可自小也是被扔在军中行伍长大,虽然赶不上李重茂高大,但身子浑圆,体重似钟。

这武将的身子骨就是壮实,可不是自己这力气虚浮的身体能比的。

还是得加紧锻炼才是,上马能杀敌,坐堂能掌兵,也能让自己心里更有底气。

更何况,虽然不知那马球比赛是何种比法,多练练力气总归是不错。

眼见扶起葛福顺有些费劲,李重茂只好蹲下身子:“葛将军何至于此,还是快起身罢。并无输于不输之说,不过是我比将军你能多贪杯一些而已。”

葛福顺赶忙起身,可不敢让李重茂蹲着扶他。

“那大王比某贪杯可太多了,先前对大王无端质问,还望恕某无礼。”

李重茂双手抬着葛福顺手臂:“哪有,只是将军性子直罢。”

麻嗣宗抿着酒,若有所思,望向李重茂:“大王此酒……颇有味道!长安城中我还未曾尝过这般烈酒,虽然初试之下有些辣口,过后却有一股难言的畅快感!”

顿了顿,麻嗣宗又将目光看着王崇晔:“大兄,我记得你家中除了有布庄生意外,也有一处卖酒摊子,不若尝试着卖卖如何?这样一来,也能给大王府中增添些额外收入。”

“大王不知意下如何?”最后这话却是对着李重茂说。

李重茂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王奉御可有想法赚笔钱乎?”

王崇晔怔了一下,看了看那瓶烈酒,又看了看李重茂,才缓缓开口道:

“大王,下官另有想法,不知可愿听我一言?”

“奉御说来听听。”

王崇晔在屏风前来回走动了几步,定住脚步,说道:

“此酒烈且辣口,虽是好酒,恐长安之中少有人能突然接受,不过,下月吐蕃使团入长安,许能勾起他们兴趣,加之这些时日胡商也多了不少。

应该是大有所为,不过下官家中酒摊,平日里生意就不甚如意,大王此酒若是放在我酒摊卖,恐明珠蒙尘。

下官倒是听闻长安城的酒庄生意,大多都是邠王王府中经营,因此,下官建议大王可以同邠王一道来做这生意。”

邠王(bīn)李守礼?

李重茂一时有些疑惑,脑海中冒出这个名字,记得此人乃是他的邠王兄。

麻嗣宗此时也恍然大悟,一拍手掌:“大兄此言有理,若论谁家卖酒生意最大,当然是邠王府了。”

葛福顺不语,默默倒了杯酒,回到自己位置。

他性子直,脑子笨,一听这些买卖事头就大,他有些怀疑是烈酒上头了。

陈玄礼倒是无甚动作,坐在一侧品酒吃食。

李重茂望过去时,他还点头一笑,面色如常,竟然也没有一丝酒醉的样子。

他拿出这烈酒的本意是为了勾起这些将领的兴趣,好借此共同做笔买卖。

没有永远忠心的属下,但有不易拆散的利益联盟。

怎么才能尽快拉拢人心呢?

当然是把大家都拉在一个锅里吃饭最好。

不过既然王崇晔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再强求,否则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既然王奉御和麻都尉都这样说了,那我改日就去拜访一下邠王。届时,酒酿得多了,诸位尽皆来我府中索取,分文不收!”

葛福顺率先爽朗笑道:“哈哈!那等大王酿好了酒,可要及时告诉某一声,某来搬他个几十坛!”

“好好好!某等也先谢过大王赏赐!”

另外三人也应声说道。

话音落下,丝竹声起,两旁侍立着的舞女清理了大厅中央散落的酒坛,又是翩翩起舞。

李重茂还在端坐,另外四人却是趁着酒意,一人搂着一名舞女,扭动着身躯。

王崇晔环着一名舞女,眼神看向她们之中姿色最高的那位,示意了一下。

那名舞女便舞动着身子,飘到李重茂面前,躬身行礼,露出盈盈一握的细腰。

声音清脆悦耳地说道:“大王,随奴婢起舞罢……”

李重茂见四人的目光同时望来,只好搭上舞女的手。

也罢!今日目的既成,是个值得高兴的事。

就入乡随俗。

接着奏乐,接着舞!

……

李重茂把那瓶烈酒留在了王崇晔府中。

他清醒着出了王崇晔府中大厅时,几个酒醉的人各自搂着一名舞女,滚落在地毯上,四零八落。

夜风拂面,让李重茂意识清醒了几分。

他同陆萱儿漫步走在务本坊的巷道里。

一时无语。

出了务本坊,车夫赶着马车,李重茂坐在车厢内靠着闭目养神。

陆萱儿手执绢帕,不时替他擦拭着脸庞。

此时的长安,早已是宵禁时间。

不过,那宵禁,禁的只是平头百姓罢了。

换作前身那个怯弱胆小的性子,是不敢犯禁的。

李重茂却顾不了那么多,总不能在王崇晔府中过夜,他有些不习惯,也不甚放心。

这段时日下来,他已然习惯了温王府那有些破旧的屋子。

他皱着眉头,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邠王李守礼,这个人在自己脑海中毫无印象,除了原身的记忆告诉他。

这是他的邠王兄,晓得此人是唐高宗第六个儿子李贤之子,换言之,李守礼是唐高宗的孙子。

在武则天时期,一起和李显、李旦等人关押囚禁在一处生活。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信息了。

脾性如何,做了何事,都不了解。

王崇晔等人,他多少还在史书上见过一些记载。

骤然要去接触一个不熟悉的人物,他心里也有几分忐忑。

“行人留步!夜禁已至,何故犯禁,胆敢公然在大街上驾车!”

马车忽停住,晃了李重茂一下,外面随之也传来一声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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