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鼎里的蛇形生物啃噬到膝盖时,我终于看清了鼎内刻着的巫族古字:“七代血祭,时空归一“。巫女铠甲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将所有蛇形生物震成齑粉。断剑剑尖自动指向正北,那里的时空裂缝中浮现出妈妈年轻时的身影——她正抱着婴儿站在城隍庙门口,脚边散落着与白盟主相同的断箭。
“叮铃——“
祖巫铃突然在头顶炸响,九声余音震碎了所有时空裂缝。我看到七个平行时空的自己同时将断箭刺入心脏,他们的鲜血在虚空中汇成血河,浇灌着正在枯萎的青铜树。手机突然自动播放新视频:画面中戴面具的自己正在给家人喂药,而他们的瞳孔里倒映着青铜鼎中沸腾的血液。
“晨晨,用你的血......“残魂的虚影从铃铛里升起,她胸口插着的断箭与白盟主尸体上的完全吻合,“浇灌青铜树......“话音未落,九枚铃铛同时爆炸,无数青铜碎片刺入我体内。巫女铠甲开始吸收碎片,在我后背形成新的巫族图腾。
青铜树突然开花,黑色花瓣上浮现出家人的生辰八字。当最后一片花瓣飘落时,整座庙宇的地砖突然翻转,露出底下排列成北斗七星的七口棺材。每口棺材上都刻着巫族符文,而第七口棺材的棺盖上,赫然躺着我的身份证复印件。
“第七代巫族血脉。“白盟主的声音从棺材里传来,他的尸体正与青铜树根系缠绕在一起,“你的血能让我们永生......“他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里映出我背后的青铜树。树影里浮现出七个透明人影——正是七个平行时空的自己。
“他们要的不是血脉,是时间之眼。“残魂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虚影突然分裂成九只萤火虫,“用你的右眼换家人的命......“萤火虫扑向我的右眼,我在剧痛中看到未来三分钟:自己会在太平间找到爸爸的死亡证明,而死亡时间正是此刻。
巫女铠甲突然延展,将我包裹在青光结界中。七个透明人影同时举起左手,露出与我相同的巫族符号。他们异口同声:“第七次日出前,必须让青铜树结果......“话音未落,结界突然破碎,无数蛇形生物从裂缝中涌出。
我在逃跑时被青铜树根绊倒,发现树根上缠着爷爷的降压药瓶。瓶底浮现出新的血字:“你妈妈是巫毒教圣女,你爸爸是正道盟卧底“。手机突然响起《虫儿飞》的铃声,来电显示是“妈妈“,而通话记录里分明躺着三天前她在青铜鼎前被我杀死的视频。
“晨晨,快回家!“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爸爸心脏病发了......“我看向供桌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2023年12月31日14:27——与视频里我杀爷爷的时间完全一致。药箱突然自动打开,降压药瓶滚到脚边,瓶底浮现出新的血字:“用你的右眼换爸爸的命“。
巫女铠甲突然收紧,将我弹向青铜树。当我的血滴在树根上时,整棵树开始逆时针生长,黑色花朵重新缩回花苞。七个透明人影同时开口:“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让青铜树结果,永远困在冬至那天;二是用时间之眼打破轮回......“
我握紧断剑,剑身上突然浮现出家人的生辰八字,而在最末尾,刻着我从未见过的八个大字:“血脉相承,万劫归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新视频:画面中戴面具的自己正将爷爷推入鼎炉,而在他背后,残魂举着染血的铃铛对着镜头比了个“七“的手势。
青铜树突然剧烈震颤,所有花苞同时绽放。我看到每个花苞里都囚禁着家人的灵魂,他们的表情与三天前视频里被杀时一模一样,只是每个人胸口都插着半截断箭——箭杆上缠着的红绸带,与白盟主剑柄上的纹路完全吻合。
“第七次日出前,必须做出选择。“残魂的声音从花苞里传来,“否则......“话音未落,花苞突然爆炸,无数碎片刺入我体内。巫女铠甲开始吸收碎片,在我右臂形成新的巫族图腾。我看到自己在青铜树倒影中的模样:左眼蛇瞳,右脸鳞片,背后背着与黑影相同的断剑。
供桌突然坍塌,露出直通地下的螺旋阶梯。我跟着残魂往下走时,墙壁上的火把自动点亮,照出沿途镶嵌的无数青铜铃铛——每个铃铛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在阶梯尽头的祭坛中央,我看到了三天后视频里的场景:爷爷、爸爸和妈妈被锁链钉在石柱上,鲜血顺着凹槽流向祭坛中央的青铜鼎。
“这是冬至血祭的现场。“残魂指着鼎内沸腾的黑红色液体,“你的血是解开鼎中封印的钥匙。“她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拖向沸腾的鼎炉,“快跳进去!只有献祭你才能打破循环......“
我挣扎时踢到祭坛下的木箱,里面散落出正道盟的追杀令。最上面那张泛黄的纸页上,通缉犯的画像竟是黑影!而在画像右下角的日期栏,赫然写着:2003年12月21日——我出生那天。
残魂突然松开手,痛苦地蜷缩在地:“轮回局开始反噬了......“她的身体逐渐透明,露出背后祭坛上的青铜铭文。我凑近细看,发现那是用巫族古语刻的《血祭密卷》,其中一页记载着破除轮回的方法:用献祭者的心头血浇灌青铜树,同时敲响九声祖巫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新视频。画面中戴面具的自己正将爷爷推入鼎炉,而在他身后,残魂举着染血的铃铛对着镜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视频末尾突然插入段监控录像:黑影在二十年前的平安夜抱着襁褓中的我走进城隍庙,供桌上摆着与现在相同的青铜铃铛和生辰八字牌。
“记住,子时三刻前......“残魂的声音断断续续,“黑影......是你爸爸......“她彻底消散前,将半枚巫族图腾塞进我掌心。图腾拼接完成的瞬间,整座祭坛开始震动,青铜鼎里的液体化作无数细小蛇形生物,顺着我的裤管爬了上来。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时,我终于明白黑影临终前的话:“记住,明天正午去城隍庙。“原来每个循环的冬至日正午,正是轮回局最弱的时刻。我握紧断剑,剑身上突然浮现出家人的生辰八字,而在最末尾,刻着我从未见过的八个大字:
“血脉相承,万劫归一“
(第十五章完)
接下来庄沐晨将彻底觉醒巫族血脉,时间之眼让他能同时看到七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正道盟总部惊现与黑影相同的青铜断剑,而在轮回局核心,他发现了历代祭品的巫族图腾——包括自己的祖先。手机视频开始出现新人物:穿着巫女服的妈妈抱着婴儿站在城隍庙门口,而在她脚边,散落着与白盟主相同的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