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望着埃里克侃侃而谈的模样，心底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都能讲出来“区区三十魔石”。
你是真有钱了，情报商人，卖了多少情报出去？
或是还在做中间人？
不过心中的羡慕很快平静下来。
没事，我这次秘境比赛也会震惊所有人。
穿过熙攘的人群，二人来到一处偏僻角落的魔药摊位前。
这里门可罗雀，购买的人不多，没有认证看起来的确有些伤。
摊主是个面容憔悴的金发肾虚青年，浓重的黑眼圈衬得他活像具行尸走肉。
洛伦不禁怀疑：这人真是天才魔药学徒，能制出合格的魔药来？
“天才魔药学徒查尔斯。”埃里克唤了一声，“我带朋友来照顾你生意了。”
他用靴子踢了踢那些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
“把这些破烂拿开，来点真东西。”
洛伦眼角抽搐：“……”
好家伙！
我说怎么没人，和薇拉齐名的天才魔药学徒原来也是个卖假货的。
怪不得说不是熟人别信，原来专坑不懂行的外人啊！
巫师塔每年都会流入新鲜血液，当是成了这些人眼中的肥羊。
“这里有离摊不退货的规定吗？”洛伦本是悄声询问埃里克。
却不料那肾虚金发摊主耳尖得很，抬起头来：
“小哥见识不错，是个明白人。”
他伸出有些苍白的手：“查尔斯·弗拉梅尔。”
“洛伦·弗朗斯特。”
洛伦艺高人胆大地握了上去。
凭借血火，任何异种能量都难以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不过此次握手并未感知到什么，看来只是单纯的握手。
“埃里克，洛伦小哥是你朋友？”查尔斯对埃里克努了努嘴。
“从小一起长大，真铁哥们。”埃里克拍着胸脯说明两人的关系。
查尔斯若有所思，那就不能糊弄了。
“要买什么？”
“我被称作天才药剂学徒，天才名副其实，涉猎颇广，东西齐全。”
洛伦提出要求：“精神力恢复魔药，敏捷魔药，防火魔药。”
“二等学徒？”
“二等学徒。”
“预算多少？”
“三十枚魔石。”
“有点少。”查尔斯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已麻利地取出两支色泽各异的琉璃瓶。
“既然是埃里克朋友，精神恢复魔药我推荐查尔斯的安神药剂，能在四小时之内恢复精神力，友情价七枚魔石。”
“敏捷魔药我推荐风旋魔药，作用时限十五分钟，友情价三枚魔石。”
“而防火魔药……”查尔斯问得更详细一些，“火从哪儿来？”
洛伦迟疑一瞬：“体内，我需要临时大幅提高火抗。”
埃里克眼中闪过惊讶。
体内来的火？
查尔斯一顿，这倒是罕见，但不是没有，不少实验或是有些巫术都可能会引起自燃。
他翻手就从腰间一个精致的小包中，取出一瓶泛着冰蓝光芒的魔药，瓶中的液体如同极地冰川的水一般澄澈。
“冰晶魔药，能在细胞表层形成冰元素防护膜，持续半小时材料珍贵，制作艰难，没有友情价，十五魔石。”
“冰晶魔药就这瓶，其他两个有更便宜的吗？”洛伦快速敲定这项。
从埃里克那儿借的三十枚，再算上他自己的七枚魔石，也只购置三瓶精神力恢复魔药，两瓶风旋魔药。
四百人，少说有数十人有着威胁，还有不知可能躲哪儿的老六。
这些准备属实捉襟见肘。
“这是最便宜的，再便宜就只剩有副作用的残次品了。”查尔斯对待魔药还挺认真的。
“什么副作用？”洛伦追问道。
必须问个清楚。
他设想中，能快速提升精神力的方法就和魔药有关。
希望能找到一种能用血火消除副作用，可以正常增强精神力的魔药。
查尔斯取出另外一瓶泛着青光的药剂：
“风旋魔药实质作用方式是模仿零级巫术·风行术而来，能提供均匀的风元素环绕在身体表面。”
“能减轻身体重量，加快奔行速度，残次品的副作用是风元素分布不均或者是速度不均。”
他故意停顿，让洛伦自行领会其中凶险。
紊乱的风元素足以撕裂血肉之躯，而速度的突然变化更是对反应能力的极限考验。
在生死攸关的逃亡时刻，这样的缺陷足以致命。
“风元素药剂就要三枚魔石的。”洛伦敲定第二种。
查尔斯继续介绍和他名字相同的安神药剂，眼中浮现出自得的笑意，显然被自己的天资所惊艳：
“查尔斯的安神药剂由我根据获得的一道上古残方，历时一年补完并改良。”
“也因此，它是我的专属药剂。”
这句话让洛伦精神为之一震。
能补全并改良上古魔药配方，无怪乎能被称作天才魔药学徒。
但如此惊才绝艳之人，怎么就沦落到来卖假货了？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洛伦明智地没有当面提出。
其中必有隐情，待会儿私下询问埃里克便是。
“查尔斯的安神药剂，完整版作用温和，残次品则会对意识海造成冲击，当然，我能卖出来的，都能加快精神力的恢复。”
“你是二等学徒，能承受一支，若是短时间内连用两次，则可能造成意识海动荡。”
查尔斯补充道：
“长期饮用后果和过度施法相同，可以参考塔中著名人物——”
查尔斯没继续说，只是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洛伦在心中将其补全：“艾米丽导师……”
她的经历和恶名，至今仍让学徒们引以为戒。
“多少钱？”洛伦毫不犹豫地问道。
完整版太贵，残次品作用粗暴，会对意识海造成冲击？
洛伦刚好不怕。
有什么话对血火说去吧！
“三枚魔石。”查尔斯报出价格。
造价两枚魔石，三枚刚好回本。
他有些诧异，这种残次品居然真有人愿意购买？
“你要多少？”
“四瓶。”洛伦敏锐注意到他脸部的小动作，“风旋药剂要三瓶，冰晶药剂来一瓶就行了。”
就在此时，埃里克突然插话：“差不多得了，查尔斯。”
两人顿时把目光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