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林墨的意念冰冷如刀!
“风暴!席卷!”老戏骨的藤鞭在布袋内猛地一抽!
轰——!!!
那被压缩、混合、强化到极致的蔫叶风暴,由尘埃、秽气、精神污染构成,如同被压抑到极限的火山,从布袋口——这个被精心伪装过的“炮口”——轰然喷发!
不再是粘液!而是高速旋转、如同沙尘暴般的超级恶臭精神污染黑风暴!范围覆盖半个擂台!目标直指被浓雾和“嘤嘤嘤”弄得晕头转向、防御出现瞬间空隙的赵铁山!
“什么东西?!”赵铁山只看到一片翻滚的、散发着地狱气息的黑风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鼓起全身灵力,古铜色光芒再次大盛!试图硬抗!
然而!
噗噗噗噗噗!
高速旋转的尘埃颗粒如同无数细小的砂轮,疯狂地摩擦、冲击着他引以为傲的铜皮!虽然无法立刻破防,但那附带的极致恶臭和无处不在的“嘤嘤嘤”精神污染,却如同跗骨之蛆,顺着他的口鼻、毛孔、甚至是护体灵光的缝隙,疯狂地钻了进去!
“呕——!呕呕呕——!!”赵铁山再也忍不住,巨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胃里翻江倒海!那委屈恐惧的情绪更是让他烦躁得想要砸碎一切!护体灵光剧烈闪烁,心神彻底失守!防御出现了巨大破绽!
“闷墩!绊!”
几条蓄势待发的根须精准地从赵铁山脚下石板缝隙钻出,缠住他因呕吐而虚浮的脚踝!
“呃!”赵铁山本就重心不稳,被根须一绊,加上精神身体的双重打击,庞大的身躯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向前栽倒!
噗通!
这位炼气五层的体修高手,如同被熏晕的狗熊,脸朝下重重砸在擂台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干呕!那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沾满了黑乎乎的尘埃,散发着“芬芳”,狼狈不堪!
整个四号擂台,被一片缓缓沉降的、散发着灵魂级恶臭的黑色尘埃云笼罩。风暴的中心,是那个布袋口还在冒着缕缕黑烟的破布袋,以及旁边“惊慌失措”拍打着身上灰尘的林墨。
“赵师兄!赵师兄你没事吧?”林墨“焦急”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布袋…它…它怎么突然抽风了?把灰都吸进去又喷出来了…赵师兄!裁判大人!快救人啊!”
台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这又是什么操作?!
如果他们也是穿越者的话,也许会问,吸尘器?加湿器?空气净化器?精神污染炮?!
那黑风暴…那味道…那效果…比昨天的粘液更诡异!更防不胜防!
裁判的脸皮疯狂抽搐,神念扫过:布袋里只有枯荣草叶和草根(老戏骨和哭包草完美伪装),喷出来的是尘埃和微弱灵力(精神污染和秽气波动被尘埃完美掩盖),攻击方式是布袋“意外”的吸吐功能引发的“环境变化”?这…这他娘的也算攻击?!
孙长老坐在高台上,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胸口那口老血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小口!他指着林墨,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林…林二狗…你…你那布袋…”他气得话都说不完整。
“回长老!”林墨“委屈”得快哭了,“就是…就是个装草的破布袋啊!可能…可能昨天被金光师兄的灵力震坏了…漏…漏风了?今天它…它就自己抽风…吸灰又吐灰…弟子…弟子真的控制不住它啊!”他一脸无辜加无奈,仿佛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控制不住…”孙长老眼前金星乱冒。他死死盯着那个破布袋,又看看台上抽搐呕吐的赵铁山,再看看台下那四十八张写满惊恐和荒谬的脸。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金丹修为,这长老威严,在这邪门的布袋面前,简直像个笑话!
“赵铁山…淘汰!”裁判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沙哑。几个戴着升级版防毒面具的杂役冲上台,把还在干呕的赵铁山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林墨“愧疚”地对裁判鞠了个躬,捡起地上的布袋,里面草精们安静如鸡,扛起锄头,再次溜回了他的角落。
这一次,他周围的“禁区”,无声地扩大到了十丈。连裁判路过那个区域时,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绕道走。
战斗继续。但气氛已经彻底变了。
每一个上台的选手,在战斗之余,眼神都死死盯着自己对手的储物袋、包裹、甚至衣服口袋!生怕里面也藏着一个会“抽风”的破布袋!战斗节奏变得极其拖沓,双方都恨不得隔着十丈远用法术对轰。
终于,在一种近乎精神折磨的氛围中,五十强淘汰赛结束。
当孙长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宣布“十强诞生”时,剩下的九位选手,脸上没有多少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虚脱和看向林墨那个角落时,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林墨!王莽!李魁…”裁判念出十个名字。
当“林墨”二字响起,整个演武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没有欢呼,没有羡慕,只有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和无数道如同看史前凶兽般的目光。
林墨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扛起药锄,背起那个此刻在所有人眼中如同潘多拉魔盒的破布袋,在死寂般的注视下,慢吞吞地离开了演武场。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背影,在众人眼中,仿佛扛着一座散发着“芬芳”的…移动地狱。
高台上,孙长老看着林墨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擂台上残留的黑色尘埃,突然对旁边一位执事沙哑地吩咐:
“去…去查!七号废田…还有多少这种…‘漏风’的布袋?!全部…给我收上来!立刻!马上!”
执事领命而去,脚步匆匆,脸色发绿。
孙长老疲惫地闭上眼,只觉得这场杂役大比,比他当年冲击金丹时渡的心魔劫…还要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