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紧闭。
空气仿佛凝固的炸药，只需一丝火星就能引爆。
而引爆点，正是季末、唐正、马孝文、徐东这五名即将面临武大报考抉择的顶尖苗子。
罗文老师的脸涨得通红，额角青筋跳动。
他“啪”地一声将一叠印着“玄渊武大”烫金校徽的宣传资料拍在校长宽大的办公桌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显然还在气头上。
刘瑜也不生气，平静的将办公桌上的另一沓武大宣传资料与玄渊的资料合在一起：“晚秋同学你拿给他们看看。”
方婉秋走上前接过资料，低头看了看。
五张是玄渊的招生简章，另外则是五张魔都大学的。
她心中一惊。
上午才完成觉醒，消息就已经被这两大高校注意到了？
竟然这么快就送来了招生简章。
这两所高校，一个是成名已久，另一个则是冉冉升起的‘新星’，魔都武大这五年势头很盛。
方婉秋将简章分成五份，发给每个人。
刘瑜道：“你们先自己看看吧。”
“校长！关老师！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罗文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玄渊！必须是玄渊！连续十七年夏国武大综合排名第一！‘武者圣地’的金字招牌是实打实打出来的！”
“资源、师资、底蕴，哪一样不是顶尖中的顶尖？季末他们五个，是我们学校十年来最好的苗子，不去玄渊，那是暴殄天物！”
“更是我罗文执教生涯最大的遗憾！我的学生考上玄渊，那是我们整个学校的荣耀！是我当老师的最高成就！”
罗文的眼神炽热，充满了对玄渊近乎信仰般的推崇和对那份荣耀的极度渴望。
坐在他对面的班主任关荭，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看似平静，但镜片后的目光却锐利如刀。
她轻轻推了推眼镜，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罗老师，荣耀是过去的，我们要看的是未来，是真正适合学生发展的路。”
“玄渊排名是高，但那是建立在过去几十年积累的威名和庞大的体量上。”
“您看看近五年的数据？顶尖武道功法成果被魔都武大反超了多少？”
“尖端设备更新迭代速度被京华武大甩开了多少？更重要的是，”她微微加重了语气，抛出了一个极具分量的论据，“夏国近代唯一公认的武道圣人——‘镇海圣尊’李沧海，出自哪里？”
“是魔都武大！而玄渊呢？建校几百年，可曾培养出哪怕一位真正的圣人？”
“圣人？！”罗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不屑，“圣人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是可遇不可求的传说！”
“更何况，玄渊又不是没出过圣人？今天上午来的剑圣起初不就是玄渊的学生？！”
“还有医圣大人，也来自玄渊！”
“您这是胡搅蛮缠了！”关荭也提高了声调，身体微微前倾，“这二位不都被玄渊劝退了？！”
“怎么可以算成玄渊的圣人？他们哪一个在玄渊受到重视，哪一个不是退出玄渊后一展宏图的？”
“玄渊何奇的傲慢，劝退了两大圣人。就算是这样，玄渊也不曾为此后悔，更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除了宣扬他们曾是站在妖兽战场上最年轻的学院，他们还有什么作为？这些年一直都躺在功劳簿上！”
关荭的言辞激烈、愤怒，对于自己的学生她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私心，只为给五人一个更好的未来。
为此她甚至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扬出去，关荭教师的这条路算是走到头了。
罗文沉默片刻，随后叹息一声道：“关老师说的太过了。”
“玄渊虽然傲慢，但它确实有这份资格！”
关荭轻蔑一笑，不顾后果的继续道：“罗文老师，我没说错。”
“今天就算是玄渊的校长在这里，我也要这么说！”
罗文想了想反驳道：“玄渊是一条更注重根基、更注重潜能挖掘、更注重与武道功法开创的道路！绝对更适合季末等人的发展！”
“他们不会像魔都一般，搞出些什么‘深渊试炼’，导致每年的学生死亡率，稳居世界第一！”
“虽然培养出了大量强者，但过于刚猛激进，甚至说是一种‘养蛊’也不为过。就算那位走出的圣人，也只是在高压下的产物，我认为不适合季末他们。”
关荭站起身，深呼吸后掷地有声的说道：“魔都，这几年是死了不少人，但这是学生自己的选择，他们也可以选择不参加试炼啊！”
“我相信我的学生会有自己的选择，即便选了‘深渊试炼’，我也会支持。”
“如果所有人都选择安稳发展，岂不是夏国人人都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
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被两人的争执声撕裂。
两份截然不同的期许，像两股巨大的力量，在狭小的空间里激烈对冲，焦点都汇聚在那五个尚未踏入大学校门的天才少年身上。
一时间，谁也说不服不了对方。
校长一直沉默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忽然大喝道：“够了！”
“学生还在这里呢，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还有半分老师的姿态吗？！”
罗文和关荭都暂时停下争吵，相看两厌的避开对方，回到各自的位子上坐下。
刘瑜叹息一声道：“你们吵来吵去，从不问问孩子们自己的想法吗？”
他的视线落在了季末身上，带着一丝温和笑意：“季末，听说你拿到了玄渊的入学资格徽章？”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刚刚还在激烈争吵的罗文顿时心中一喜，激动道：“季末，你...你已经拿到玄渊的入学资格了？”
不等季末回答，刘瑜轻笑一声道：“你们或许不知道，玄渊每年都会提前接触s级以上的神通异能者，并提前给出一枚入学徽章。”
东广省这些年出过不少的天才学生，而刘瑜做了多年的校长，所以早就听到过其它校长向他炫耀过，自己的学生已经提前入学玄渊。
而现在轮到他过些时间去炫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