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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魔王心中骂了句老狐狸,于是端起了一旁难喝的茶水饮上一口,咂吧了几下嘴道:

“圣公自是考虑过李员外的难处,所以这次圣公的登基大典也一切从简,将省下来的钱财全都用于犒赏有功将士。

另外,明日也会封赏一些对我军有过资助的诸多商贾,可能官职还不小,当然了李员外自然是在其中的。

圣公的意思是想让李员外做个表率带个头,以李员外在杭州商界的影响力和地位来看,想来也没有太大压力。

本来圣公还想着将你家三郎留在太子身边的,只是没想到......唉~。”

李显隆听到这里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表情微微有些犯了难,随后只能惶恐的哀叹了一声:

“我李家老宅尚有些钱财,那本是留给犬子的,如今犬子已故,便暂时拿出来借与圣公吧。”

郑魔王笑了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李员外果然是识大体的人,不愧是杭州巨贾,本元帅在这里替圣公道声谢了。”

李显隆赶忙起身摆手:

“当不得,当不得。”

郑魔王站起身子,扫视了一眼这李家宅院富丽堂皇的装修,笑着打趣了一句:

“还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呀......”

这里有太多的东西让他叫不出名字,自然具体作何用处那就更加不知了。

以前他就只是个土里刨食的主,如今一朝上位,心中难免动起了心思。

“既然事已谈妥,本元帅就不打扰李员外了,等明日大典再与李员外叙旧吧,走了。”

“郑元帅稍等。”

李显隆急忙塞给对方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道:

“今日属实家中有事,怠慢了元帅,这些钱还请元帅收下,就当请诸位去酒肆饱腹一顿了。”

郑魔王接过后,拍了拍李员外的胳膊:

“李员外还是这般客气,也罢......以后咱们也算是同殿为臣,我就不与员外客气了,莫要再送了。”

说完,便带着一众兵卒朝着外面走去。

李显隆拱了拱手目送着对方消失在宅院,这才眯起眼睛,坐回了凳子上。

静候的仆人来到近前,开口问道:

“阿郎,咱们准备多少?”

李显隆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响起嗒嗒的声响。

片刻后,他才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十’字。

......

郑魔王带着亲卫出了李家宅子,便将荷包递给了一旁亲卫。

那人接过荷包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意:

“大当家......呸呸呸~大元帅,那姓李的能拿出多少呀?万一他要是拿少了,咱们可不好伸手啊?”

郑魔王呵呵一笑:

“那老狐狸精着呢,肯定不会太多,但指定也不会太少。

毕竟他不像咱们,只要能提刀杀人圣公都会接纳。

而他们这样的商人就只能另交投名状了,想要真正的获得重用,就只能用钱财来搏个前程。”

那亲卫皱了皱眉:

“可刚才我看那姓李的有点不太情愿呀?您说圣公为啥不直接杀了他,那样这李家的钱财不都是咱们起义军的了吗?”

郑魔王冷哼一声:

“哼,这杭州城的富人杀的还少吗?要是都杀了谁来经营杭州?真是蠢货!

用左右丞相的话说,就是杀一批用一批,这叫,叫什么来着?”

一旁亲卫赶忙接话:“叫打拉结合。”

“哎~不错!就是打拉结合。

再说了,圣公已经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咱们现在是军人,不是贼匪!

以后跟着本元帅要记住这三句话。”

说到这里,他用胳膊推了推身上甲衣,转身看着众人道:

“规矩!规矩!还他娘的是规矩!

再者杀鸡取卵的事情,圣公以后都不会再做了,咱们也要尽量避免。

至于对方情不情愿,哼~谁拿出这么多钱不得心疼一下,你老子偷的狗跑了都得懊恼半天,关键还不是你家的,更何况人家这是自己的真金白银了。”

那卫兵被训得赶忙低下了脑袋尬笑连连,这时却又听到自家元帅开了口:

“不过这李家确实有钱,看来以后得多来往来往了。”

那卫兵一听这话,瞬间眼睛变得明亮:

“大.......大元帅,怎么来往?明的还是暗的?”

郑魔王没有说话,径直朝前走去。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

自岁节之后,天空的朦胧终于在初五的申初时分彻底的消散。

当一缕暖阳洒在猫儿桥巷的时候,陈策正蹲在一口大铜锅前忙碌着什么。

此时他的额角间已经隐隐有着汗珠出现。

火炉里的薪柴烧的正旺,锅盖的缝隙处透着浓浓的酒香。

突然,细竹的另一头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陈策起身走到竹竿下的陶碗前,用手沾了一点碗中的淡黄液体放在舌尖处。

顿时一股熟悉的辛辣味直冲天灵盖,陈策砸吧了几下嘴,细细感知其中的滋味,再次看向面前陶碗时眼中便多了一丝欣喜。

“终于成了。”

这已经是他烧制的第三锅了,前两锅要么炉火温度不够,要么炉火温度过高,反正最后蒸出来的液体,与想象中的酒精相去甚远。

当然了现在滴出的酒液只是酒头,其中可能有着诸多有害物质,自是要舍弃掉的。

等炉火温度彻底稳定了之后,滴出的液体也变的极为干净,且味道纯正。

这时胖婶搬着柴火来到屋子,见到陈策腾挪在这些造型奇异的锅具间,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嘴:

“郎君的酒酿得如何了?”

陈策拍了拍手:

“差不多了,等好了让你尝尝。”

胖婶笑了笑没敢接话,她可不敢相信眼前这郎君能酿出什么好酒,多半是想拿她当试药的老鼠,这她哪里敢答应。

万一再把自己药死了......

想到这里她浑身一颤,放下干柴后便急忙退了出去。

陈策自是看出了对方的惶恐,摇了摇头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火炉。

就在陈策忙了半天,刚收好一小瓶酒精的时候,那胖婶又匆匆的跑了过来。

只见她喘着粗气道:

“郎君,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又醒了。”

陈策看到对方慌张的样子本来还有些紧张,当听到胖婶此番话后却只是点了点头:

“嗯。”

胖婶见陈策态度冷淡,想着应该还在为早上的误会而生气,便尴尬的笑了笑:

“我家娘子想请您过去一趟......”

陈策眉头一皱,依旧淡淡的回了一句:

“嗯,知道了。”

说完他转过头,接着忙碌着手中活计。

铜锅内的酒液并未蒸馏干净,只不过此时的剩余多半都是酒尾,已经难以再继续蒸馏出酒精了。

他挡上火炉的进柴口,在一旁冰凉的木盆中洗了洗手这才出了此间屋子。

来到小楼的二层,胖婶轻叩了两下房门后,便推开了黑漆木门。

“郎君请进。”

胖婶一脸无害的对着陈策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策不明所以,当即便警惕了起来。

“你不进去?”

胖婶摇了摇头:

“我家娘子想与郎君单独谈谈。”

陈策长出了一口气:

“我可以拒绝吗?”

“不能。”

“那好吧。”

陈策抬脚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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