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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十几步外宅子里发生的事情,陈策自是不知道的。

他在屋子里捯饬了半天蒸酒的器具,面色十分不好。

“用这些东西提升纯度,还不如将酒放在院中冻上一冻来的实在。看来,还得再改进一番才行……”

这时的酒水度数普遍不高,也就只有后世的5到15度左右。

而且酸涩难咽,杂质颇多。

即使是善于动手又好饮的东坡居士,在寻遍酿酒之法后加入蜜枣水果等物,再捞出杂质,也依旧难得清冽甘露。

想到这里,陈策还想起了一则东坡居士的趣闻。

就是在那《东坡酒经》洋洋洒洒几千字的精酿之下,也有把自己儿子和好友喝到窜稀的经历。

就比如宋词人叶梦得在《避暑录话》中记载得清清楚楚:

“苏子湛在黄州做蜜酒,不甚佳,饮者辄暴下……”

也是这时的条件有限,酒曲发酵不卫生有杂质,且过滤粗疏。

陈策看向一旁酒坛,最终还是打消了品尝一番的念头。

他起身走到一旁,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期间,胖婶去给隔壁院子送完药回来,便跑过来问他酒酿如何,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

不过陈策还是婉拒了对方,毕竟对方又不是自己的仆人,他也不好意思使唤人家。

用过晚饭后,陈策先是上楼查看了一番那女子症状,随后又跑去楼下修修改改了一番,这才算满意的举起手中图纸看了看。

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大锅,顶盖是穹顶状有孔。

孔上可以插入竹管另一侧穿过木桶。

“应该就是这样了。”

他将其小心收好,这才又来到药柜处给自己抓了些药。

毕竟自己的脚总这样肿痛也不是个办法,得赶紧治好才行。

不然等日后留下什么病根那可哭都没地方哭去,要是一不小心再出了什么名,别人还不是直接张嘴就说:

“那谁我知道,陈瘸子嘛,我见过的,长的是挺好的,就是那腿嘛瘸了点……”

真是如此的话,那当时他还真不如直接摔死在窗户下呢。

他很快便将药材备好,走到廊下,拿起陶罐开始煎药。

刚好这时,那个姓姚的妇人从二楼下来也要煎药,见到陈策在此,一时颇感意外,随即说道:

“陈郎君怎滴亲自动手,给俺说一声,俺也就是顺手的事。”

陈策笑了笑:

“不用了姚婶儿,我自己来就行。”

那姚姓妇人赶忙一把抢过陈策手中的陶罐,笑着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的。”

陈策有些尴尬,便只好坐在一旁生着火炉。

“你家娘子如何了?”

陈策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那姚姓妇人表情不是很好,缓缓回道:

“我家娘子刚服了汤药,只是高热依旧没能退下……”

陈策皱了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

他现在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只能看那女子的造化了。

“你家娘子到底是什么人呀,怎会受如此重的箭伤?”

陈策好奇的问道:

姚姓妇人尴尬的摇了摇头,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家娘子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陈策配合着笑了笑:

“这样啊,那她会武功吧?”

姚姓妇人点了点头:

“我家娘子的武功非常厉害。”

“那她怎么还会受伤?”

“陈郎君,要不……你自己煎吧。”

“呃……”

陈策眼见问不出来东西,索性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他煎完汤药将其放置一旁降温,随后朝着院中的屋子走去。

此时雨雪皆停,微微起风。

翌日。

天蒙蒙亮。

杭州城里依旧不怎么太平,昨夜远处的几条巷弄里犬吠声混杂着厮杀声吵到了深夜。

致使陈策没怎么休息好,所以他早早的便起了床。

他先是到楼上看了看那女子,发现其高热退了一些,尽管还未苏醒,但也是个好兆头。

陈策再次给她清理了一下伤口并重新换上干净的缚带。

下了楼后,他便开始在院子里做些简单的动作,活动一下筋骨。

之前的身体素质实在不够好,跳个窗都能扭到脚,也是让他颇有微词。

想着趁乱世还未至,先把身体打熬一下,毕竟逃跑也是要有一副好身体才行。

毕竟他可是知道,方腊军是守不住杭州城的,最快也就在今年二月,朝廷的援军便会渡过长江,届时这杭州城怕是只会更乱,更危险!

今日的天气还不错,虽然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但好在无风无雨。

刚才隔壁的韩三大哥送来了几坛子的酒水,放在院子里冻着,他便将昨日新画的图纸递给了对方。

对方颇有不解,问了一句:

“陈郎君,这,这是何物?”

陈策笑着解释道:“提纯酒水的器物。”

对方听懂后,有些善意的提醒道:

“陈郎君,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啊......”

陈策只是淡笑着回了一句:

“救人用的。”

韩三这才将信将疑的接过图纸,回去安排人去打造了。

一同随韩三来的还有菩萨奴和几个小娃,年龄都不大。

其中有一个是她的阿弟,名叫粪堆。

剩下两个小男孩儿一个叫石头,一个叫狗头。

要说这北宋百姓起名字这方面,还真是个随心所欲。

不仅如此,就连发型那也是颇有趣味。

粪堆的发型独有额前一小块头发,还扎了个小角,其余地方倒是剃的极为干净。

而石头和狗头也与粪堆类似,只不过他俩留的小角比较偏左。

石头和狗头不是兄弟俩,但都是菩萨奴的玩伴,他们的父亲陈策也见过,就是昨日来此间那两个跳楼的汉子。

这些小娃来的目的就只是象征性的贺年,也就是拜年的意思,当然了,都是菩萨奴硬拉过来的。

陈策没有准备礼物和红包一时仓促间竟也闹了个红脸。

好在有菩萨奴及时救场:

“陈郎君那日与阿弟讲的故事,奴也要听。”

陈策暗自松了一口气,自然是欣然答应。

将几个叽叽喳喳的孩子带到廊下,他便将三日前给粪堆治病时为了安抚对方给他讲的《西游记》说了起来。

“自盘古开天,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间便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州,曰西牛贺州,曰南瞻部洲,曰北俱芦洲。

在那东胜神州有一傲来国,国中有座花果山,山顶有一天外仙石,那仙石受那天真地秀,日精月华,便逐渐通了灵性……”

“那石头也能生娃娃吗?”

名叫狗头的憨厚小娃,一脸疑惑的挠了挠头。

一旁的石头愣着一张脸,晃动着脑袋道:“俺娘娘说俺生不了娃娃。”

“狗头,石头,你们不要说话。”

一旁托着腮的菩萨奴摆出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出来呵斥了两人。

随后又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了陈策:

“陈郎君那后来呢?”

“是啊,是啊,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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