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丹小学门口与柯南的“亲密接触”,如同给安杰罗(亚修)敲响了一记警钟。死神小学生那远超年龄的洞察力和毫不掩饰的探究欲,让他意识到自己这个“转学生”的身份,在柯南眼里恐怕充满了疑点。尤其是在他“无意”提及波洛咖啡厅和安室透之后,安杰罗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后背随时都凉飕飕的。
他给贝尔摩德发的警示简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这让他心里更没底了。大佬是觉得他小题大做?还是……已经在暗中处理了?
就在安杰罗有些惴惴不安时,转机(或者说,新的任务)来了。
这天放学回到安全屋,安杰罗惊讶地发现,客厅的矮桌上多了一个扁平的黑色金属手提箱。箱子没有任何标识,散发着冰冷的工业感。藤井老人如同幽灵般站在一旁,依旧是那张刻板无波的脸。
“Vermouth大人吩咐,交给你的。”藤井的声音干涩。
安杰罗心里咯噔一下。又有新装备?还是……新的KPI考核?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提箱的卡扣。箱盖无声地弹开。
里面的东西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台崭新的、超薄的高性能笔记本电脑。通体哑光黑,线条流畅,充满科技感。旁边放着一个同样黑色的、小巧的卫星加密通讯器(比他的老人机高级N倍),还有一副看起来就很贵的降噪耳机。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箱子下层。
下层铺着黑色的防震海绵,上面静静地躺着几样东西:
一把小巧玲珑、线条流畅、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女士手枪(安杰罗认出是瓦尔特PPK,特工经典款)和两个备用弹匣。
旁边是一盒黄澄澄的9mm子弹。
再旁边,是几样小巧的工具:一个多功能撬锁工具组(细如发丝的各种钩针和拨片),一个伪装成U盘的微型信号干扰器,一个纽扣大小的针孔摄像头和配套的微型接收器。
最下面,压着一个薄薄的黑色皮质证件套,里面似乎夹着证件。
安杰罗拿起证件套打开——里面是一张制作精良的“东都大学工学部学生证”,名字是“浅川悠”(Asakawa Yuu),照片是他的脸(换了个发型和眼镜,看起来成熟了点)。学生证下面,还有一张同样逼真的驾照和几张印着不同公司Logo的普通员工门禁卡(空白磁卡,可写入信息)。
安杰罗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手枪?子弹?撬锁工具?针孔摄像头?还有……新的假身份?
这……这是要让他从“观察员”升级成“行动组”了?还是……贝尔摩德觉得他在霓虹太危险,给他点东西防身(顺便增加点任务难度)?
“Vermouth大人指示,”藤井老人刻板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安杰罗的胡思乱想,“笔记本电脑用于情报分析和通讯,加密等级最高。卫星通讯器用于紧急联络。其他装备……非必要,不得使用。仅作防身和极端情况下脱身之用。”
他指了指那把手枪和工具:“熟悉操作方法,掌握基础维护。明日开始,我会在固定时间指导你。”
他又指了指那堆证件和门禁卡:“新身份用于特殊场合掩护。非指令,不得擅用。”
安杰罗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还好还好!不是让他立刻去杀人放火!主要是防身和……嗯,可能是为了完成更复杂的“观察”任务?
他拿起那把瓦尔特PPK。入手冰凉沉重,比他想象中要小巧得多,很适合隐藏。但一想到这玩意儿是用来杀人的,安杰罗就感觉手心发烫。他一个前社畜,连鸡都没杀过,现在居然要摸枪了?
“那个……藤井先生,”安杰罗放下枪,谨慎地问,“这些……都需要学吗?”他指了指撬锁工具和针孔摄像头。枪就算了,这些007装备……他只在电影里见过!
“必须掌握基础。”藤井的回答毫无回旋余地,“在组织里,多一项技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
安杰罗:“……”行吧。技多不压身。就当是拓展职场技能树了!社畜の觉悟!
接下来的几天,安杰罗的“安全屋2.0”生活变得“充实”起来。
白天,他是圣樱台学园二年B班那个有点安静、霓虹语不太利索的归国转学生“亚修·怀特”,努力扮演好学生角色,同时用(组织新发的)高性能笔记本记录着校园和班级的点点滴滴(主要是园子的八卦和世良的动向),偶尔用眼角余光观察一下米花町的“治安新闻”(命案)。
放学后,他则化身特工学员(预备役),在藤井老人那严厉刻板(毫无教学热情)的指导下,进行“职业技能”培训。
训练地点在安全屋地下室(安杰罗之前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空间不大,但配备了基础的训练设施:一个人形靶,一个简易的拆卸台,还有各种锁具模型。
第一课:枪械安全与基础操作。
藤井老人如同复读机般,用干涩的声音重复着贝尔摩德在M国说过的话:“枪,是最后的手段。你的目标是脱离,不是消灭。”他演示了瓦尔特PPK的分解、结合、装弹、退弹、安全检查。动作一丝不苟,如同精密的机器。然后,就是让安杰罗一遍遍地重复这些枯燥的动作,直到形成肌肉记忆。
“手腕要稳,食指位置……不对。”
“退弹匣要干脆,不要犹豫。”
“安全检查!每一次拿起枪,第一件事就是安全检查!当成呼吸一样自然!”
安杰罗被训得满头大汗,手腕酸痛。实弹射击?想都别想!藤井只给了他一个空弹匣练习。用藤井的话说:“在你学会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它,并且能闭着眼睛完成所有安全操作之前,别想碰实弹。”安杰罗对此深表赞同——他可不想走火把自己崩了。
第二课:基础开锁技巧。
看着藤井老人用那几根细小的钩针和拨片,在几秒钟内“咔哒”一声打开一个结构复杂的弹子锁,安杰罗看得目瞪口呆。这手艺……不去当锁匠可惜了!
轮到他自己上手……简直就是灾难现场。钩针笨拙地在锁孔里乱捅,要么使不上劲,要么角度不对,听着锁芯里细微的弹子声,满头大汗也摸不着门道。藤井老人就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偶尔吐出几个冰冷的指令:“角度。”“力道。”“听声音。”
练了一个小时,安杰罗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抽筋了,才勉强在一个最简单的单排弹子锁上找到一点感觉。他深刻体会到,电影里那些潇洒的开锁镜头,全是骗人的!
第三课:微型设备使用。
针孔摄像头的安装位置选择(纽扣、笔帽、盆栽缝隙)、信号传输测试、干扰器的有效范围和开启时机……这些相对“技术流”的内容,安杰罗反而学得比较快。毕竟前世也接触过一些电子设备,原理相通。藤井老人对此没发表意见,只是要求他必须达到“十秒内完成隐蔽安装并启动”的速度标准。
每天晚上,安杰罗都累得像条死狗。白天上学脑力消耗,晚上特训体力消耗,这试用期的强度简直是007福报!他瘫在榻榻米上,揉着酸痛的手指和手腕,看着天花板,内心吐槽:
“从垃圾桶捡来的流浪儿,到组织试用期菜鸟,再到霓虹高中生兼特工预备役……我这职业发展路径,是不是有点过于狂野了?”
“学开枪,学撬锁,学偷拍……贝尔摩德这是打算把我培养成什么?低配版007?还是专门负责给她盯梢跑腿的‘工具人Plus’?”
“不过……那个‘浅川悠’的假身份……东都大学工学部?听起来挺唬人。以后要是需要混进什么科技公司或者学术会议,是不是能用上?”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脑补自己穿着白大褂,混在实验室里偷拍机密的场景了……然后被保安当场抓获。嗯,还是算了吧。
这天晚上,安杰罗正在地下室里,跟一个顽固的十字锁较劲,弄得满头大汗。藤井老人像尊雕像般站在一旁。突然,安杰罗口袋里的卫星加密通讯器震动起来。
不是短信,是加密通话请求。来电显示:V。
安杰罗心里一紧,连忙放下撬锁工具,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接通了通讯。
“Vermouth大人。”他压低声音。
“明天下午,三点。”贝尔摩德清冷的声音直接传来,没有任何寒暄,“米花町图书馆。三楼,自然科学区。目标:一个棕色公文包,放在靠窗第三排书架最上层。取回来。注意隐蔽,不要留下痕迹。”
“是。”安杰罗立刻应下,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任务!真正的组织任务!在霓虹的第一次!
“工具箱里的东西,会用了吗?”贝尔摩德问。
“在……在学习。”安杰罗有点心虚地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藤井。
“用你学到的。”贝尔摩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这是测试。失败,或者暴露……”她没有说完,但冰冷的尾音已经说明了一切。
通讯切断。
安杰罗握着通讯器,手心冰凉。测试!取一个公文包?听起来很简单。但在米花町图书馆?公共场合?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图书馆?那里会不会有……柯南?或者少年侦探团?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看向藤井老人。
藤井老人那刻板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意外。他只是淡淡地说:“继续练习。锁,是死的。人是活的。”
安杰罗看着手中冰冷的撬锁工具,再看看旁边箱子里那把他还不敢碰的瓦尔特PPK。
明天的任务……看来光靠“摸鱼”和“运气”是不行了。得拿出点真本事(刚学的半吊子)了!
米花町图书馆……希望只是去拿个包,千万别变成案发现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