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安离去后,楚胤开始处理奏折,不上朝不代表不处理事务,立国之初,百废待兴,是最为繁忙的阶段。
今日更甚,本是登基之日,除了朝堂之上的官员,还有许多其他地方的使者和官员也逮着机会直接上奏,奏折换来一批又一批。
“陛下,内务府总管大臣求见。”
“不见不见,有事先去和丞相沟通。”楚胤挥了挥手拒绝道。
这内务府总管大臣只给了个六品官职,管一些宫中琐事。
两世为人,太多太多的历史教训让楚胤深知,这个部门是腐败重灾区。
所以他砍掉了其财政权、人事权和司法权,内务府现在只能管管皇室日常、监督宫廷基建、找找失踪人口,够他们赚些银子,只要别太过分,他楚胤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见来禀报的王德子还不走,楚胤不耐道:“还有何事?”
“陛下,内务府找您是商量嫔妃选举一事。”
你这狗奴才,甚是懂我,此事果然重大,楚胤咳嗽了两声,给了王德子一个欣慰的眼神:
“那就宣他进来见见。”
“宣何总管觐见。”
......
“微臣何基,参见陛下。”
“免礼,何事上奏?”楚胤故作糊涂。
“陛下,按照议程,登基之后便是选妃,此次前来的选阅秀女均是五洲使者精挑细选而来,内务府已提前完成了初选筛查和复选验身,明日本应是殿选,由陛下亲阅,现登基大典延后,那这选妃......”
楚胤微闭双眼,脸色复杂,好似纠结。
“陛下,依奴才看,这选妃之事耽误不得。”
好好好,好奴才,朕必要重赏你:“哦?王公公说来听听,这嫔妃之事乃属内务,属家事,有何耽误不得。”
“陛下,天子无家事。”王德子尖声细语,缓缓说道:
“此次选妃,秀女均是由各州各县推选,奴才听闻个个生得秀丽,这是地方在向陛下示好呀。所以看似君王私事,实则却是国本稳定,巩固皇权的好机会,奴才认为,要尽快去选,尽多去选。”
楚胤故作深思,轻点额头:“唉,王公公说得在理,那便照旧,弄得简单些,莫太浮夸。”
“微臣遵旨。”
楚胤:这王德子,是个人才,得重用。
王德子:多选些多选些,妃子多了太监才会多,太监多了自己才更威风。
......
继续审奏折,这一忙就到了晚上,一看漏刻,子时三刻。
“陛下圣躬劳顿,奴家难安。”
今夜侍寝的美人是昨日负责奉酒,说话有些裱裱的那位。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云北玲,听闻清月姐姐不在,特来服侍陛下。”
见陛下终于问起姓名,云北玲有些惊喜,迫不及待就帮着楚胤更好寝衣。
她已得知明日要选妃,后宫一旦壮大,竞争越发激烈,今晚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随君上榻,心里不免和江装装做起了对比,外貌、身材相差无几,虽说少了几分娇媚,但活儿绝不会差。
她是从东海过来的女子,看过一些海外流来的画本,见识多了嘴巴也就能嗦会导得多,厉害得很。
子正,楚胤躺下。
云北玲背对龙榻,裱裱的拉上了屏风,表表的转身面对陛下。
云北玲:“陛下~”
楚胤:“呼噜噜——”
云北玲:“陛下?”
楚胤:“呼噜噜——”
云北玲:“陛下!”
楚胤:“呼噜噜——”
......
嘀嘀——
嘟嘟——
“烤地瓜烤地瓜,又香又甜的烤地瓜。”
熟悉又陌生的喧嚣出现了,楚胤诧异,同样的梦境又来了。
繁华依旧,正午依旧,红薯兄弟依...不对,这次是...地瓜兄弟!
是因为自己的潜意识,影响了梦境,还是说自己修改了历史?
无从得知,此梦实在诡异,既如此,那登基大典的推迟会不会影响梦境中那开局就驾崩的史书记载呢?再去看看......
裤兜里还是两张百元大钞,手上的电子表时间还是12点整。
钱和表,宛如标配。
那便加快进度......
一张百块大钞出现在陈龙的面前:“送我去图书馆。”
他眼神一亮:“好嘞哥。”
......
最快时间来到图书馆。
“哥,明天来吃烤红薯,我给你包个最大的。”
楚胤挥手告别,来到历史书籍摆放区,那本《昙花一现的王朝——大胤十二载》就摆放在书架角落。
楚胤正要拿起,一双纤纤玉手恰好与他相触,是那位带着兜帽口罩的上圆下翘,女人如同触电般一闪,声音沙哑道:
“你先吧。”
听不出情绪,说完转身就走。
多看了一眼圆润的背影,楚胤收回了目光,上圆下翘他有两位,以后还会有很多位。
话说梦醒了,得问问王德子,这江清月找回没。
不再浪费时间,楚胤开始往前翻看昨日跳过的内容,越看心中越是骇然。
这本书并不厚,内容也是言简意赅,后面的大意就是:
自己暴毙后,由于多年征战,并未立后,也无皇子和储君,所以由百官之首的丞相代理朝政。
新朝刚立,根基本就不稳,太祖身死,刚统一的五洲开始蠢蠢欲动。
为平动荡,大将军领兵出征,朝堂之上,再无可与丞相抗衡之人,定鼎五年,丞相登基。
却造成了朝堂文武撕裂,内外交攻之下,大将军身死前线,新君无力回天,大胤王朝迅速崩塌......
翻至最前页,那段文字依旧醒目扎心:
“呜呼!开天辟地之雄主,竟崩于社稷坛前。”
“享国......未满一日!”
滴滴滴——
手上的电子表响起,时间:13点整。
......
龙榻之上,背后传来一丝怨意。
楚胤缓缓睁开双眼,榻前的漏刻依旧是丑时,时间和上一次一样。
身边云北玲穿着寝衣,枕上浸有淡淡泪痕,甚是怜人,楚胤情意微动,但眼下还有其他事要吩咐,梦境古怪,不得不防。
“来人!”
守在外间的老太监王德子连滚带爬小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埋得极低,身体如筛糠般颤抖:
“陛...陛下...奴才在。”要不是看在你念圣旨时不结巴,朕马上换了你。
“陛...陛下恕罪,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你又怎么了?”
“禁...禁卫夜间巡城,发现一具尸体,正是昨日安排传送陛下密信的暗探,密信未能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