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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这酒,喝得尽兴!”

说着,武松从怀中摸出两锭银子,拍在柜面。

银锭撞在木板上发出清脆声响。

“这酒钱,算是咱赔你打烂的家什。”

他晃了晃发沉的脑袋,拱手一揖,告辞道:

“我还要赶路,回清河县去看哥哥,就此别过!”

话音未落,武松已拿过梢棒,撞开雕花木门,

“哎?什么?这就走了?”

“兄弟,别走啊,我这还没捕获你技能呢!”

一旁的肖虎,刚刚看着他们二人神仙打架。

竟然是没找到一丁点儿机会,扑进去咬上武松一口。

“卿儿你有点醉了,先休息一下。

“我这出门办些事情,去去便回。”

确认陈丽卿无恙后,肖虎便赶紧追了出去,心道:

“这要是让武松跑了,我那一坛子‘神仙醉’可就白酿了。

“关键我下次要想再找到他。

“还得是喝得这样酩酊大醉,让自己有机可乘的机会。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咦?他人呢,怎么走得这么快!”

虽然只耽误了片刻,出了门的肖虎,却发现哪里还有武松的身影。

“不行,得赶紧追!”

猫咪状态下的肖虎,短胳膊短腿的疯狂追赶,却觉得实在是太慢。

“大大大!”

肖虎立刻切换成了老虎状态,追了上去。

“无论怎么走,他都是要去清河县的,途中必然经过景阳冈。

“到景阳冈上守株待兔,绝对没毛病。”

另一边,武松迈着醉步,刚要步入景阳冈。

却看见见路边有一株大树,刮去一片树皮。

上面写着——

“景阳冈有虎伤人,单身客人不得过冈。”等警示的字样。

“有老虎?”武松皱了皱眉,寻思道:

“这该不是刚刚那酒家唬人的计量吧。

“想让过客在他那里歇脚,多喝上几杯酒水。”

想到此处,武松只觉得酒劲儿涌了上来,心中又想:

“我就住在这清河县,跟阳谷县也是紧挨着的。

“这景阳冈自幼走了也不止二三十遭了,都从来没有见过老虎?”

“什么老虎不老虎的,赶路要紧!”

武松说着,并没顾及这树上的告示,提起哨棒,便向景阳冈的深处走去。

而肖虎,也在往这边赶来。

命运的齿轮,就是在这不经意间,转动着。

——————————

水泊梁山脚下,石碣村。

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唯有村西头的赌坊,灯火摇曳,照亮赌场招牌上,“快活林”那三个歪斜的大字。

竹帘内,骰子撞击瓷碗的脆响、醉汉的嘶吼、女人的浪笑,裹挟着酒臭汗味,从门缝里汹涌而出。

陈家丫头将粗布裙摆掖进腰带,赤足踩在青石板上,指尖摩挲着藏在袖中的鱼肠刀。

她想要帮阮小七,偷回那枚属于他母亲的钗子。

她已经打听过了,赌场的抵押物,都在二楼靠近窗户边的大箱子之上。

而陈家丫头,也早已在自己的脑海中,规划出了一个“声东击西”的巧妙方案。

按照自己的计划,她先是悄无声息地溜进赌坊的屋内。

而后从怀中掏出一枚特制的“灌铅骰子”——

那是她用自己身上仅有的碎银,在黑市上换来的赌坊禁用之物。

丫头轻手轻脚走到赌桌旁,将灌铅骰子混进骰盅,然后,悄然离去。

转到赌坊后院的她,踩着堆满的酒坛,灵巧的身子像狸猫般,轻松翻过了矮墙。

“刺啦——”一声,碎石划破了陈家丫头的膝盖,但她却浑然不觉。

二楼的木梯在她脚下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她贴着墙壁挪动,余光瞥见楼下赌局正酣。

“万事俱备!”陈家丫头背靠在二楼的墙壁之上,心道:

“剩下的,便只需要等待片刻……”

等到直至有赌坊里的赌徒,发现那筛盅之内,骰子中被灌了铅的问题。

“出老千!”

“你们‘快活林’玩不起!”

“你们这骰子有鬼!”

楼下突然传来震天的喧闹。

“时机到了!”陈家丫头咬紧下唇,紧张地准备着。

“怎么了?”负责看守二楼的泼皮,闻声下楼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而此时的赌坊内,乱作一团,叫骂声、桌椅翻倒声此起彼伏。

丫头抓住这个机会,掏出怀中一根带钩子的麻绳。

一把便抛掷在了二楼的房梁之上,她将麻绳的另一端系在腰间。

“嘿——”她咬牙发力,瞬间将自己的身子悠荡进了屋内。

在晃过窗口大箱子的瞬间,丫头迅速将那枚银钗抓过,别进了腰带。

而后,麻绳断裂的瞬间,将自己荡出了窗外。

随着“噗通——”一声,陈家丫头轻巧的身子,稳稳落在后院的稻草堆上。

“搞定收工~”陈家丫头轻哼着小曲儿,从大街上路过赌坊的正门。

她并没有去看哪怕一眼赌坊里面打闹与争执的狼藉景象,就这样悠闲自在、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陈家丫头将那钗子掖进袖袋,钗尾的流苏扫过掌心,凉沁沁的。

偷窃计划执行的很顺利,陈家丫头的心情很是不错。

直到她听到对岸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吱呀——”声响,像是木桨擦过船帮。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打鱼?”陈家丫头心中嘟囔着。

她猛地缩回芦苇丛,只见西北岸的回水湾里,果然泊着条乌篷小船。

船上立着个黑影,正往水里坠什么东西——

那东西用麻布网兜裹着,底下坠着块石头,噗通一声沉进水里,悬挂在了水流湍急处。

而那张黑网中,又似乎在随着水流,渗透着流出一丝丝黑褐色的汁液。

深夜,他们的动作又轻手轻脚、鬼鬼祟祟的。

“准没干什么好事儿!”陈家丫头心道。

一阵夜风吹过,隐约飘来股烂草似的怪味。

“这味道,是……曼陀罗的汁液?”

“他们这用的,好像是网兜缓释法放毒!”

识别出了对方的诡计,陈家丫头的心里,咯噔一下。

这法子她听村里老渔民说过,是最阴损的毒鱼招儿。

首先要用曼陀罗花熬汁泡网兜,然后将网往上游水流较急处一挂。

仅一夜时间,便能毒死十里水域的鱼虾。

“这,该如何是好……”

她攥紧袖中的钗子,珍珠被捏得发颤。

“叮铃——”

银钗上的流苏,终究还是发出一点点轻微的声响。

原本,这么一点声音在白天,是不会被任何人察觉的。

可这夜,太静了。

静到一根针落地,都能够听到清脆的响声。

“有人?!”船头黑影猛地转身,露出来阴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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