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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不是‘三碗不过岗’酒店里,陈姑娘养的猫咪吗?”

苏都头一下便认出来了这只小白猫。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迷路了么?需要我们带你回家吗?”

“喵呜~”肖虎蹭了蹭苏都头的大腿,表示同意。

“呃……收队吧。”

苏武都头望着空荡荡的密林,将腰间佩刀收回刀鞘时发出一声长叹:

“这老虎聪明……怕是又把咱们当猴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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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梁山,聚义厅。

厅内烛火摇晃,将晁盖魁梧的身影投在“聚义厅”匾额上,随着夜风明灭。

“取得‘生辰纲’之后,咱们山寨短期,确实不缺少金银。”

晁盖皱眉说道:

“只是这山上的人手,实在是不够用。

“咱们无人耕种土地,而库内所剩的粮食也只够月余。

“寨里新招的弟兄,也不到百人……”

“咱们水泊的附近,都是渔村。”

吴用为首领分析着说道:

“近几年,他们捕鱼的收成,都还不错,咱们自然招不到人手。”

其实吴用没有说的是,来了梁山,便属于落草为寇。

普通的百姓,日子哪怕稍微能过得下去。

都不会有人愿意,去过那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的。

包括他晁保正,也是一样。

劫取“生辰纲”的事情,若没有败露。

局面但凡能保得住他的脑袋,他也不会上来梁山。

“可眼见着粮仓见底,弟兄们操练起来,肚子先叫得震天响。”

晁盖焦急地说道:

“咱们山寨里的青壮弟兄,也不过才二百余人,如此下去,只怕是还会有人要走……

“那样的话,别说劫富济贫了,若官军来剿,怕是连山寨都守不住!”

“嗯……”吴用点头,半倚在虎皮交椅上。

不多时,只见他羽扇轻敲掌心,三角眼里闪过阴翳,说道:

“保正,我倒有一计,只是……”

吴用话音未落,晁盖已探身向前,粗粝的嗓音压得低沉:

“但说无妨!”

“只需如此如此,巴拉芭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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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泊梁山下,石碣村。

“狗日的赌坊老板!老子不过就赢了几两银子。

“只想把老娘的银钗赎回来,你竟敢勾结官府让人来抓我!”

“活阎罗”阮小七踩着碎石子狂奔,腰间酒葫芦随着脚步哐当乱撞。

虽然他赢赌坊的钱并不多,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脑袋,在官府的通缉令上,还是能值五十两银子的!

“贼人站住,莫跑!”

官府里的官兵,平日里好吃懒做,身体素质是真比不上阮小七。

要不是对方人数众多,只怕他早就能摆脱纠缠,逃回梁上去了。

“站住!反贼阮小七,你逃不掉了!”

身后官兵的呼喝声,越来越近。

阮小七扭头啐了口唾沫,骂道:

“等老子回了梁山,定要放把火把你们那些个黑窝点烧个精光!”

他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水泊梁山的芦苇荡就在眼前,只要能钻进那片苍茫,就能甩开这些狗皮膏药。

可身后的脚步声却愈发急促,月光下,官兵甲胄的反光已经清晰可见。

“你已经被包围了。

“收手吧阿七,外面全是官兵。”

“我收你妹!”

阮小七心里暗骂,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哎呦喂。”

他扶住斑驳的土墙,正准备继续跑,忽然瞥见墙角蜷着个瘦小的身影。

月光洒在少女脏兮兮的脸上,那双大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看着阮小七,嘴唇颤抖着,怯生生地喊出:

“小七哥哥?”

阮小七猛地刹住脚步,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呦,这不是老陈家的小丫头嘛。”

三年前,他也是来这赌场耍钱,在外面偶遇有人欺负陈家的小女孩——

“让你偷东西!”

“打她。”赌场的泼皮们,在围攻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女孩。

“这钱本来就是我家老爹的。”陈家丫头执拗地说道:

“他输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妈妈都病倒了,我必须拿回来,给妈妈看病!”

“愿赌服输,输给我们赌场的银钱,那就是老子的!”

赌场的泼皮上前,一把将陈家丫头推倒。

“哎呦,那是你们出老千,才害得我爹爹输光了银钱,我都看到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找死是吧。”赌场的打手说着就要动手。

“住手,放开那个女孩!”

那时候,便是阮小七喝止了他们欺凌弱小的行为,随手便赶跑了那些泼皮。

她当时也是这样仰着小脸,唤他“小七哥哥”。

事后,还偷偷递给过他一块红薯,表示感谢。

“你怎么在这儿?”阮小七压低声音,官兵的脚步声已经逼近巷口。

陈家丫头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巷子深处拽去。

“跟我来!”她纤细的身子,灵活地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阮小七有些纳闷。

他们拐进一个堆满杂物的破庙,小女孩掀开供桌下的暗格,示意阮小七钻进去。

阮小七刚藏好,就听见官兵的脚步声在庙外响起。

“奇怪,这阮小七怎么在这巷子里三绕两绕的,彻底没了人影?!”

“是啊,我明明看见他往这边来了!”

“仔细搜!别让这贼寇跑了!”

陈家丫头站在庙门口,故意弄出些声响。

官兵们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过来。

“小丫头,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脸大汉跑过去?”

陈家丫头揉着眼睛,抽抽搭搭地说:

“刚刚是有个大汉往东边跑了,还撞了我一下,好疼。”

她右手指着东边,左手揉捏着自己被撞疼的右肩,眼神无辜又委屈。

“擦特么的,这贼人跑得可真够快的。”

“继续给我追!”

官兵们骂骂咧咧地朝东边追去。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小女孩才掀开暗格。

“谢了,小丫头。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都变得这么机灵了。”

阮小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只怕不会再有泼皮,能够欺负得了你了吧?”

“他们不敢欺负我,还不是因为忌惮小七哥哥你的威名。”

陈家丫头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着说道:

“都这么晚了,你一定饿了,吃点东西吧。”

说着,陈家丫头拿过供桌上的吃食,递给了阮小七。

“也好!”阮小七解下了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下肚。

“你要不要来点?”他向陈家丫头问道。

“唔……好吧。”陈家丫头随之接过酒葫芦,也喝了一口。

“最近村子里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阮小七用袖口抹了把嘴,掰下条鸡腿塞进她手里。

“王伦死后,可以捕鱼了,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陈家丫头咬下口鸡肉,说道:

“小七哥哥,你不知道,上个月我家老爹,还拿新打的鲈鱼,给我换了件棉袄呢!”

阮小七望着陈家丫头被火光映红的脸,想起三年前那个缩在墙角的小女孩。

她的脸蛋虽然和以前一样脏兮兮的,但如今她说起话来,眼里却有了光。

阮小七听着,心中泛起暖意,不禁有些骄傲地说道:

“以前那腌臜头领,不许咱们靠近水泊,说什么不让在他的地盘捕鱼。

“不过,现在是晁天王当家,开了规矩,不会再为难咱们鱼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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