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寺,院内空空荡荡。
鲁智深硕大的尸体,冰冷地躺在地面之上。
灿烂的日光,普照着他。
然而在这耀眼的光芒之下,鲁智深胸前的刀口,闪着微弱的黑光。
拼了命地向外面挣扎着,钻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那被开膛的刀口周围,组织和肌肉逐渐愈合。
痊愈之后,竟也不曾停止,依旧在疯狂地在持续,整个身体都变得更加粗壮。
“簌簌——”
鲁智深健硕的肌肉撑破了胸膛的衣裳。
“沙沙沙——”
与此同时,在他的皮肤之上,开始疯狂地生长出乌黑而浓密的体毛。
太阳的光线,照射在瓦罐寺的树叶缝隙之间,划出一道道光晕。
光晕之下,漆黑的毛发彻底覆盖了鲁智深的全身。
“轰隆——”一声巨响,鲁智深的拳头,重重地打在院中那颗大槐树的树干之上。
茂密的枝叶,纷纷掉落……
如雨点般密集地,散在树下,落到了一只体型庞大的黑熊身上。
那只黑熊起身,横亘在眼前的,是宏伟壮观的大雄宝殿,以及那扇被踢飞的大门。
还有,那空荡荡的大殿内,房梁之上,悬挂的一十三具,老和尚的尸体。
“喂!有吃的没?洒家快饿死了!”
“师父,实在对不住,寺里一粒米都没了……”
“这偌大的寺院,怎生连口热饭都没有?”
“师父……这寺早被‘生铁佛’崔道成、‘飞天夜叉’丘小乙二个恶人给占了。”
“粮食都被他们抢去了……”
“你们竟敢骗我,如果真有问题,那妇人为何不求我救她?”
“她被那僧道二人劫持,性命都在人家手上,自然不敢求救。”
……
目睹眼前一切的大黑熊,发出一阵悲鸣——
“嗷嗷嗷!!!”
瓦罐寺,内院。
东侧的床榻之上。
“小娘子,我们来疼你啦。”
崔道成说着,脸上的横肉随着淫笑不住颤动。
“你这粗布的衣裳,穿着肯定不舒服,还是赶紧脱了去吧。”
丘小乙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
王小莲一动不动,被崔道成与丘小乙,撕烂了衣衫。
白花花的身子,裸露在外边。
“小美人儿,可想煞哥哥了。”
崔道成伸手捏住她下巴,油腻的指腹蹭过她细嫩的皮肤。
窗外的光,透了进来,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像尊失了魂的泥塑。
他肥大的手掌,撕开王小莲破烂的衣衫,在露出大片肌肤上肆意游走。
可她既不挣扎也不尖叫,一双呆滞的双眸,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太阳。
那日光,好刺眼。
“装什么清高!”丘小乙狠狠地扯住她手腕,见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由骂道:
“小贱人,昨日来乞求酒菜的时候,你这双眉眼,怎么就会把人勾得骨头都酥了?”
“现在又怎生跟一条死鱼一样,都不知道动上一动?”
崔道成气愤地撕开自己的僧袍,将满是横肉的胸膛压上去,却发现怀中的人仍如死物般僵硬。
他恼羞成怒,重重掐住她的腰,吼道:
“难道老子刚刚的好酒好肉,都喂到了狗嘴里?!”
“呵呵。”随着一滴眼泪的滑落,顺着脸颊,流入了嘴角,有一些咸涩。
王小莲嘴唇微微颤抖,发出一阵苦笑,不是怅然若失,而是了然于心。
“怪了!”丘小乙踹翻脚边的木凳,疑惑道:
“这小娘子平日里来咱们这儿乞食,虽是彼此心照不宣,但她见到咱们,也总还是会脸红的。”
“怎么今儿个倒成了块木头?莫不是被咱们两兄弟玩得太多,干麻木了?”
“呸,放特么屁的麻木,这个小贱种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崔道成说着,便猛地一把将王小莲抱起,用力地摔在了内堂地下的蒲团之上。
“装!接着装!”
而后,他抻了抻手里的麻绳,一边将王小莲的手脚都绑了上去,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待我把这寺内供灯的蜡烛给点上!再看看这小娘子到底是铁打的,还是肉做的!”
就在王小莲将要被崔道成和丘小乙粗鲁强暴的时候,只听到前院传来了一阵熊的吼叫。
“嗷嗷嗷——”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崔道成和丘小乙面面相觑,愣在原地。
“好像,是熊?”丘小乙试探着问道。
崔道成狠狠踹了脚瘫软在蒲团上的王小莲,啐道:
“放屁,咱们待在这山上这么久了,哪儿里来的熊?
“哐当——”一声,内院屋里的门,终于也被踹飞了。
碎木片擦着崔道成的脸颊,钉入墙中。
烟尘未散,一道黑影如山岳般矗立门前。
是一只体格巨大的黑熊!
那黑熊通体覆着油亮的黑毛,却穿着半件残破的僧袍,腰间还缠着断裂的佛珠。
看到眼前的景象,丘小乙瞳孔骤缩,惊道:
“哥、哥哥!你看它身上……那半件僧袍……”
“那僧袍怎么了?”崔道成手掌擦拭着面颊的伤口,问道。
“那衣服,是不是和刚刚被咱们打死的胖和尚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崔道成定睛一看,脸色瞬间煞白,戒刀当啷坠地:
“别、别自己吓自己!”
“嗷!”
话没说完,矗立在二人眼前的黑熊,便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露出的半张面孔依稀可见浓眉倒竖。
“那眉毛!”丘小乙突然尖叫起来:
“也与那花和尚的一字眉长得好生相似!”
更让他们肝胆俱裂的是,黑影掌中紧握着那柄熟悉的水磨禅杖——
杖头的月牙刃此刻染着暗红的血渍,泛着冷光。
“它手上拿着的那根禅杖……”
崔道成惊恐地后退,后背重重撞上佛龛,供桌上的烛台应声倒地。
崔道成和丘小乙的心中,基本可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那重达62斤的水磨禅杖,便只属于鲁智深鲁大师一人。
“人,竟然会变成一只熊?”
崔道成一脸的疑惑,虽然被恐惧占据了内心。
但他依旧壮着胆子,啐了一口,挑衅着说道:
“手下败将,还敢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