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
刺眼的黑。
纯黑未亡人丧服紧裹着一副丰腴的身子。
一位美妇人眼角犹带红肿泪痕,鼻尖微红。
可那双水蒙蒙的眸子望向方左。
皮肤白皙,保养得极好。
扎好的妇人发髻下,苍白的面容掩不住媚态。
“警视厅?”她嗓音微哑,带着哭过的余韵。
“是的,北条夫人。我叫方左,代表警视厅前来慰问,对北条警部的殉职深表遗憾。”
“方左警官....请进!!”
北条夫人侧身让开窄窄的门缝。
东京这几天很热。
虽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但室外温度依旧高的可怕。
这北条夫人紧紧裹着未亡人丧服。
不过短短的开门关门的时间,她的额头就出现了汗珠。
一股香水味,混合着焚香。
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成熟妇人肉体暖膻气息带着汗味,从她的领口冲了出来。
钻入方左鼻端。
“方警官,请进吧。”她嗓音依旧带着哭过的沙哑。
方左颔首,踏步进去。
门在身后“咔哒”合拢,隔绝了外界。
他跟在北条夫人身后,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被纯黑丧服紧紧包裹的背影上。
那丧服用的是上等绸缎,黑得纯粹,黄昏的余光刚好从斜面打了过来。
在北条夫人迈腿的时候,将丧服底下丰腴的肉色透了出来。
丝滑的料子紧贴着妇人行走时款款扭动的腰肢,一路向下.
骤然在肥臀处绷紧,勾勒出两团饱满浑圆的轮廓。
那臀儿随着木屐的轻响,左摇右荡,明晃晃的颤动着。
她穿着纯白的足袋。
日本的分趾布袜。
足下踏着传统的高齿木屐,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咯噔、咯噔”声。
双手微微提着丧服裙。
每一次抬腿落脚,那黑色的裙角便向上提起寸许。
起落间,一小截线条腴圆的小腿肚。
腻白腻白的。
于是乎。
这个在自己前面走着的未亡人美妇。
黑的妇人发髻,白的修长脖子。
黑的肃穆丧服,白的腿肚和分趾布袜
再加上行走时两腿间透出的肉光。
整个背影呈现出一种极其冲突的黑白魅惑感。
而门内的景象却让方左眉头一挑。
这户建外表老旧不堪。
然而门内。
大理石地砖骤然铺展。
玄关深处。
奢华的水晶吊灯,昂贵天鹅绒沙发。
与沉金色的壁纸将奢华感扑面而来。
极致的奢华无声地蛰伏在破败的外壳之下。
这是一位东京警部的薪水花的起的装修?
北条夫人走到沙发旁,微微侧身,示意方左落座。
“方警官,请坐。”她轻声说道
方左依言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上坐下。
北条夫人并未立刻坐下,而是转身走向一旁精致的欧式小几,上面摆放着骨瓷茶具。
“方警官,请稍等。”她弯腰从下层取出茶叶罐。
这个动作让紧绷的黑色绸缎丧服在她丰腴的腰臀处勾勒出饱满的曲线。
“方警官,”她仿佛知道方左心里想什么,一边专注地看着水流注入茶杯开口说道:
“这房子…让您见笑了。外表破旧,里面却是这样。”
“我知道,一个警部的薪水,是负担不起这些。”她顿了顿,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轻轻放在方左面前的茶几上:
“这里面的一切是我母亲看不过去,花钱装修的。”
放下茶杯时,她身体前倾,领口微微敞开了一线。
红色花边胸围。
小团白腻晃荡。
方左端起茶杯:
“夫人节哀。警视厅对北条警部的殉职深表遗憾和痛心。”
“他是一位非常优秀且尽责的警官。”他放下茶杯:
“后续的抚恤金和荣誉奖金会放发给夫人。”
“此次前来,除了代表警视厅向您表达慰问外,还想问问夫人有什么要求?”
“没什么要求了....”北条夫人摇了摇头:
“凶手都已经死了....”
“一切都结束了...”
方左点点头:“对了,请问夫人,北条警部是什么宗教信仰?”
“是这样的,警视厅准备按照北条警部的宗教信仰来安排他的葬礼。”
“我的丈夫是信基督教的。”北条夫人轻声说道。
基督教?
方左一愣。
那就不是什么【家庭和平】的教徒了。
难道这条线索又断了?
“哦,可有北条警部的宗教信物吗?”
“比如圣经,十字架什么的。”
“会放在他的棺木上。”
“有的。”北条夫人从沙发面前的茶几底下下拿出一个盒子。
摆在茶几上。
“这些都是我丈夫留下的遗物。”
“方左警官请看看,有什么葬礼上用的着的。”
方左把盒子拿了过来,里头有基督教的十字架教袍之类的各种东西。
比较陈旧,看来真的是基督教信徒。
其他一些零零总总,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这么说,白石凪光的那个推断最起码在北条警部这里断了。
除非在那位山口组的五代目那里找到一些【家庭和平】教的一些东西。
“谢谢。”方左点点头:“再请问夫人,北条警部生前是否有留下什么未完成的工作记录?”
“比如笔记本、日记之类的东西。”
北条夫人缓缓摇头,声音带着疲惫:“没有...他工作上的事,从不带回家来。”
她忽然一愣,反而问道:“方警官,你问这个…是不是…是不是我丈夫的案子…有什么地方…不对?”
真是个聪明的妇人!
方左点点头:“整个案子稍微有一些细节上的疑点。”
“对了,北条夫人,北条警部的葬礼上,除了警视厅的同事,我们准备邀请一些他的朋友来。”
“请问你有这些朋友的名单吗?”
“我丈夫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北条夫人摇了摇头。
“夫人的朋友也可以。”
“我作为一个主妇就更没有什么朋友了...”
“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了,过几天我再来拜访,夫人想到什么要求可以再向我提。”
方左起身的时候,忽然带动桌子,把茶杯摔倒在地板上。
“啊,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没关系,方左警官,我来捡就好。”
趁着北条夫人弯腰的那一霎。
方左不动声色的,把桥本枫花交给他的资料袋里那枚小型录音器粘在茶几桌面的内侧。
告别北条夫人后,方左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位未亡人美妇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最起码留下了三个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