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能不能再便宜点？”
许远带着朱一笼，来到老板娘的写字楼。
他试探着再砍砍价。
“小伙子，真不能便宜了。”
“六百，已经很少了。”
六百就是昨天说好的最低价，老板娘不再相让。
“行吧。”
“老板娘，我决定租一晚你的写字楼。”
许远做好决定。
“小伙子，这是你拉来的朋友？”
“帮你垫其余的钱？”
老板娘瞥眼看向朱一笼。
许远昨天跟她说钱不够，要回去借钱。
“？”
朱一笼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好像跟自己有关？
许远微微一笑，没回答老板娘的话。
“老板娘，这是两百。”
许远将两百块人民币递给老板娘。
“还差四百。”
老板娘看向朱一笼。
朱一笼挠挠头。
看我干嘛？
该不会……
他心中生起不祥的预感。
随即不敢相信地看向许远。
“场地租金六百，我只有两百，还差四百，你帮帮忙。”
许远微笑。
“远哥，有没有搞错？”
“我是演员，有让演员自己出场地费的吗？”
朱一笼辩解。
“拜托，就当我借你呗。”
许远做出可怜脸。
“远哥，不是我不想借给你。”
“如果我有四百块钱，我肯定会借给你。”
“但是，我没有四百块钱啊。”
朱一笼眼神躲闪。
“你有。”
许远声音平静，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没有。”
“你有。”
“我真没有。”
“你真有。”
局面陷入拉扯。
“昨晚你发的说说，我都刷到了。”
“你说你看上一款鞋子，那鞋子标价五百，你说自己差一百，那你手上不就是四百块吗？”
许远娓娓道来。
“噗！”
朱一笼脸都绿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听到有笑声。
他抬眼，发现是在场的老板娘笑出来的。
这位老板娘憋笑也不容易。
如果是其他人想要租她的写字楼，却在交钱的时候，磨磨唧唧地还要凑钱，她早不耐烦地离开了。
但是，许远和朱一笼两个人发生的这一幕，她觉得挺有趣的，便很耐心地留下旁观。
她没想打扰他俩，但她忍不住失笑出来。
“我不是故意的。”
“你俩继续。”
老板娘意识到自己不礼貌，艰难地抿嘴收住笑。
“好啊，远哥，你惦记我的钱？”
朱一笼的目光，重新回到许远身上。
“别说得这么难听嘛。”
“朋友有难，两肋插刀，不是吗？”
许远教导起来。
“我跟你不是朋友。”
朱一笼沉着脸。
这一刻，许远心中生出感叹：朱一笼没柴碧芸好相处。
自己跟柴碧芸只见过两面，人家就把自己当做朋友了。
而跟朱一笼见过好几面了，他居然没把自己当做朋友？
难以相信啊。
“不是朋友，那我们是什么？”
许远不服。
“远哥，准确来说，咱俩就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
“而且，被雇佣的我，还没有佣金。”
朱一笼很冷静地说。
“呃……”
许远无言以对。
朱一笼指的是，自己请他拍戏，还不给他出片酬的事情。
好啊，朱一笼现在还有怨言。
“不要提钱，伤感情。”
许远劝导他。
“我刚才说了，咱俩不是朋友，所以没有感情。”
朱一笼辩解。
“噗！”
旁边的老板娘，再次忍不住失声笑出来。
随即，她主动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打扰到他俩。
看事态发展，她和许远的这笔交易想要达成，有些困难。
不过，老板娘没有任何要离去的意思。
她觉得呆在现场吃瓜，真的好有趣。
“朱一笼，你有梦想吗？”
许远换个话题。
“远哥，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朱一笼不解。
“你别管这么多。”
“你就说你有没有梦想？”
许远执意要问。
“有。”
朱一笼回答。
“你的梦想是什么？”
许远有些胸有成竹的感觉。
“有花不完的钱。”
朱一笼淡定回答。
“这是你的梦想？”
许远诧异。
跟他想的结果，很不一样。
“对。”
朱一笼十分肯定。
“你不想成为一名演员吗？”
“成为演员，难道不是你的梦想？”
许远试图引导他。
“成为演员，最终目的还是赚花不完的钱。”
“我的梦想，为什么不可以直接是有花不完的钱？”
朱一笼冷静回答。
“这……”
许远哑然。
他觉得朱一笼说得好有道理。
“朱一笼，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导我们，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我们不可能凭空有很多钱。”
许远换种思路。
朱一笼认真听。
“你想要赚到花不完的钱，首先得成为一名演员。”
“你说是不是这样？”
许远问道。
“是……”
朱一笼短暂思索后，点头。
“所以，你的梦想应该是成为演员。”
许远给出结论。
“我的梦想是这个？”
“对，我的梦想是成为演员。”
朱一笼想通了，用力点头。
“这就对了嘛！”
许远猛地一拍手。
“什么就对了？”
朱一笼感觉自己一头雾水。
“我只有租下这个场地，我才能拍电影。我拍电影，你才能当演员。”
“相反，如果我没租下这个场地，我就拍不了电影。我拍不了电影，你就不能当演员。”
“你的梦想是成为演员，而我正在成全你的梦想，所以，你现在帮助我，其实就是帮助你自己。”
“所以……掏钱吧，四百！”
许远摊手，解释通了。
朱一笼陷入深思。
片刻后，他直点头。
没毛病。
“老板娘，给，四百！”
朱一笼掏出口袋里的钱，数了四百块钱，毫不犹豫地递给老板娘。
“噗！”
现场的老板娘一边爆笑，一边一手接钱。
为什么是一手借钱呢？
因为老板娘的另一只手偷偷对许远竖起大拇指。
“既然租金你们交够了，那我公司的写字楼就租给你们拍片了。”
“你们是打算哪天拍片？”
老板娘问道。
“就今天。”
许远回答。
“没问题。”
“按照事先说好的，为了避免影响我公司员工们正常上班，你们得等到我们公司下班后才能开拍。”
“你俩要在这儿等我们下班，还是等我们下班后再过来？”
老板娘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