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是蒋厂长的女儿——蒋琬。”杨卫宁说道:“女鬼先和蒋琬的丈夫私定终身,没想到那个男人始乱终弃,回城之后就勾搭上了厂长的女儿。蒋琬是一个嫉妒心很强的女人,不允许丈夫惦记别的女人,所以痛下杀手。”说得就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似的。
马炎喝了一口茶,管理一下表情,才问道:“这些都是女鬼告诉你的?”
“正是,女鬼有冤情,只要抓住了凶手,冤情散去,就没事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报警?”
“没错。”
“既然阁下有办法,老夫也就不添乱了。老夫还有工作,就不久留阁下了。羽儿,送客。”
杨卫宁心想老狐狸你会放过自己才怪呢,不过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晚上再说。
客人离开,向羽问道:“师父,为什么让他走?他已经查到了真相,如果真的报警,肯定会有麻烦的。”
“我会通知局长。如果他们报警,不会让他们离开警局。”
“难道是让他们做替罪羊?”
“没错,局里很多案子抓不到凶手,局长正挠头呢,送上门的替罪羊,不抓白不抓,都是政绩。”马炎自信地说道:“我去打电话。”
私人安装了电话,这可是1980年,就算再过十年,很多地方也就小卖部安装电话,打到小卖部的公共电话,然后找人来接。
再过二十年,私人家庭安装电话才会越来越普及。
在国内,1980年就安装私人电话,不敢想象。
杨卫宁离开宿舍楼,直接去买汽油。
“师父,买汽油干什么?我们的车不是烧柴油的吗?”
“放火。”他就这么回答徒弟。
毛大方一时间不知道师父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要买汽油,也不简单,需要介绍信。跑长途,介绍信肯定是有的,不然寸步难行。没有介绍信,不能加油,不能住店,什么都干不了。
杨卫宁是真的要放火,逼出老头藏的宝贝。他知道老头肯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些东西比他命还重要。一旦着火,他肯定会带着宝贝逃跑,到时候就能知道他的宝贝藏在哪里了。
杨卫宁并不知道马炎在算计自己,但两次读档,马炎都跳出来捣乱,让他不得不改变主意。本来他想着抓蒋婉就行了,可马炎不会袖手旁观,就只能先对付马炎。
到晚上了,杨卫宁用汽油做了两个燃烧瓶。
“杀你的凶手就在六楼,你想报仇的话,就把燃烧瓶丢进去屋里。”杨卫宁对女鬼说道:“要是老头拿什么东西,你告诉我东西藏在哪里。”
他不会飞,但女鬼会。
女鬼不是守法的好鬼,一听可以复仇,当即拿了燃烧瓶,就对六楼发动进攻。
现在是夏天,六楼的窗户开着通风,正好方便燃烧瓶进屋。
轰,火苗迅速燃烧。
“着火了,着火了。”大家都被吵醒了。
马炎也醒了,一开卧室门就看到火焰,当即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铁盒子,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向羽也醒了,背着师父往楼下跑。
女鬼下来做睡觉的手势,又指了指下的方向。
“床底下?”女鬼不会说话,只能猜谜,好在这个题不难。
女鬼点头。
此时楼里的居民都已经逃了出来,杨卫宁看到老头怀里有个铁箱子,想来里面就是百官行述了。
这东西没了,他的命也就丢了。
“快灭火”有人在喊。
“快组织灭火。”一个五十多岁的英俊男人指挥大家灭火,非常冷静。
杨卫宁心想这就是厂长了,他身边的年轻女人和年轻男人就是他的女儿女婿了,一家人的颜值都不错。
女婿也是一表人才,难怪能招蜂引蝶。
“师父,怎么办啊?”毛大方已经慌了,说道:“我们违法了,会被抓起来的。我不想坐牢。”
杨卫宁没说什么,直接读档。
又是卸货的地点。
知道了老头把保命符藏在床底下,接下来只需要把东西偷出来。
怎么偷?
杨卫宁决定抓住一个时间差,既然老头发现女鬼之后,会让向羽邀请客人。这段时间,就老头一个人在家,虽然只有几分钟,但闯入房间找到罪证足够了,毕竟自己已经知道藏匿罪证的位置。
于是再次跟着女鬼指路,来到机械厂宿舍。
女鬼再次被风水格局拦住。
“小毛,你带着女鬼留在这里,如果有人和你搭话,尽量拖延时间,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杨卫宁说道。
“师父,你去哪里?”
“我先进楼,你留在这里。”
“好吧。”出于对师父的信任,毛大方接受了安排,但很奇怪师父怎么知道会有人找他?
杨卫宁一口气上六楼,在向羽出门之前,藏在了六楼的空房间内。六楼有两户,却只住了一户。
空房间的门锁,被杨卫宁用蛮力推开,躲在里面。
没一会儿,向羽就出门了。
杨卫宁等向羽下楼,立刻去对门。现在老头子在书房,他迅速进入老头的卧室,从床底下找到了铁盒子。
拿上盒子,迅速出门,一气呵成,悄无声息。
毛大方没想到被师父说中了,真有人邀请他上楼,而且还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自己在他面前和小鸡仔一样弱小无助。
师父要自己拖延时间,怎么拖延啊?自己根本不敢拒绝邀请,壮汉太吓人了。
毛大方结结巴巴,也算是拖延时间了。
“徒弟,他是谁?”杨卫宁下楼,两只手都空着。
“师父。”毛大方看到师父都要哭了。
“别给人家添麻烦,我们走了。”杨卫宁说道。
“我师父想请你们上楼做客。”向羽说道。
“不了,我们赶时间,你们云城的人就是热情,素不相识,还情人做客,好人啊。好意心领了,但我们有工作要做。”杨卫宁说道:“下次吧,下次一定带着礼物上门做客。”
向羽见他们要逃走,也不能强行绑架,只能算了。
杨卫宁并没有走远,而是绕到了宿舍楼后面,捡回刚才从六楼丢下的铁盒子。刚才偷了盒子,他就将盒子从空房间的窗户丢了出来,两手空空下楼。
“走。”现在可以走了。
毛大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师父怎么知道有人会找他们,又为什么捡到了一个盒子,进楼又做了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谜团。但师父好像什么都知道。
回到卡车,查看铁盒。
盒子上有一个挂锁,杨卫宁一用力,蛮力破锁。
里面有几个信封,还有一个本子,以及五根小金条,每根100克,是一比巨款。
今年年初的金价差不多是15美元一克,一根就是1500美元,乘以7就是国内货币的价值,就是10500块。五根,就是五万多块,不是小数目。
金条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还是信件和账本。
账本里记录了十几个单位的交易,信件则是请马炎穿针引线介绍大家一起生意,还有某些人邀请马炎出手解决麻烦……
这些都是罪证,以马炎为核心,涉及十几家单位,上百号人的贪赃枉法的集团。
毛大方看到金条的时候,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地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这是罪证。”杨卫宁说道。
“那我们得报警。”
“没用,云城局长也是他们的人,除非去另一个城市报警。既然要去另一个城市,还不如一步到位。”
“难道要告御状?”毛大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