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暗行者 第8章 枪之悖论

作者:老哲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27 12:3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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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何时,北大营的那盏水银灯灭了。

可是整个北大营并不因此变成了彻底的黑暗,那是因为有火光起来。

虽然那火光不是很大,可是注定这个把人心弄得惶惶不安的夜晚会载入史册,好象到处都有人影到处都有刺刀的闪亮,哪里都不安全一般。

“快走,别去咱们营的军械库。”这是胡小虏说的。

正跟他跑在一起的那几个兵就一起问:“为啥?”

“离日本人太近了,万一军械库也让人家占了呢?”胡小虏说。

“那要是到二营去,人家要是不给咱们枪用呢?”吴仁义有些担心。

“黑灯瞎火的,都乱成这样了,谁知道咱们是哪个营的?”胡小虏不以为然。

于是胡小虏的话没有得到那几个士兵的一声“是”,却又被那几个士兵用自己的脚步得以执行。

正如先前所说的,他们连的营房离北大营的大门太近了,连队离着大门近,他们营的军械库离那大门相对讲就也近。

既然他们的营房率先被日军给冲击了,那么谁又敢保证日军不会对军械库发起攻击?

所有的枪支弹药那都是按照营级来储存的,原因是,一个团的人太多了,那要是上面真的下令所以可以拿枪了,那上千人挤到一起取枪那得到什么时候。

而枪枝弹药放到连级却也不行,据说那是上面担心有下面的军官不听号令,一旦碰到日军挑衅会忍不住取枪反抗。

所以,营级刚刚好。

胡小虏、李大嗓、吴仁义、柳根、刘殿才五个人在军营中穿行。

他们也听到了有人高喊“二连集合”,也听到有人高喊“快来帮忙这里有个受伤的弟兄”,甚至还听到了有日本人发出那种属于日本人发力的“哈”的一声和随之而来的惨叫声,那应当是又有侵略者的刺刀刺入了东北军官兵的胸膛。

可是这种情况胡小虏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乱军之中死个人就象雨入江河,打起个小水花就没影了,最后没人知道人是怎么死的。

而胡小虏正是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不想稀里糊涂的死,哪怕在死之前他拉了好几个日本兵做了垫背的,他也不愿。

他还没活够呢,他还想回乡下老家呢,他有属于他的牵挂。

十多分钟后,胡小虏他们五个气喘吁吁的挤到了一处院落的大门口。

据他们所知,这里是另外一个团的某个军械库。

本来他们是想趁乱进跟着其他东北军官兵取枪的,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个院子里竟然亮着灯。

而当他们刚跑到这个院门口时就被前面的人顶住了,他们抻着脖子往院子里看却是吓了一跳!

那盏灯就安在了库房的雨檐下,下面站着几个东北军的军官,可是就在那军官的对面,也就是他们五个的前面那是黑压压一片人!

“什么情况,这里竟然没开库拿枪?”柳根儿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却被胡小虏伸手扽了一下,于是闭嘴。

这里终究不是他们营的枪械库,到这里来他们是想趁乱取枪的,可是这里鸦雀无声的,你让他们怎么拿枪?

“团长不让!”这时就站在他们前面的一个士兵恰恰主听到了柳根儿的话还做了回答。

东北人虽然不能说都是自来熟,可也绝没有后世所说的那种“社恐症”,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是有人问话那你得吭声,管他认不认识呢,谁家倒霉孩子能三杠子压不出个屁来?

胡小虏听那人说话自然要看可也只是看清了侧脸,眼见着说话的士兵瘦削的脸庞倒是象个文弱书生。

估计人家肯定是把他们当成自己营的人了。

胡小虏没有接话,他踮脚抬脖又往那枪械库门口看,在那下面好多的脑袋下他终是看到了那几个军官,却也搞不清哪个是这个团的团长。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胡小虏他们的身后便又响起了“扑扑腾腾”的脚步声和东北人特有的那带着大碴子味的口音,他们所说的无非是快取枪要报仇之类的话。

这要是自己这几个人被夹在中间那可出不去了,胡小虏刚有了这样的念头时忽然就听到前面忽然有人大声说道:“副团长,我们要枪!”

就这一句话便把胡小虏的身形给定住了,自己这五个人来嘎哈来了,那还不是取枪?

而到了现在,胡小虏发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夜晚由于一切来得过于急迫,自己还是犯错误了。

自己来这里嘎哈?取枪嘛!

可早晚都得拿枪,自己又何必跑到这里来取,自己可是放倒两个日本兵呢,自己直接把那枪捡回来不就行了。

日本人用的是三八式步枪,胡小虏在绺子里就用过三八式步枪的早期型号,胡子们管它叫“金钩疙瘩楼”。

金钩疙瘩楼也叫“金钩步枪”,,原因是这种枪枪机后面有一个钩状的保险装置。

后来日本人把那个钩状保险取消,在枪的抛壳处加了个防尘盖,就变成了三八式步枪,也就是俗称的“三八大盖”。

现在既然有人替大家伙说话要枪了,场面立马就安静了下来,而接下来胡小虏就听到前面又有人说话了,那声音回答声不是特大可是却有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不行!”

而就在这一句“不行”中,下面却是“哄”的一声,下面数百名官兵已是议论了起来,而这时胡小虏就觉得自己身子一动,那是后赶到枪械库的那些官兵把他们也拥在里头了。

糟了,这么整要是拿到枪可也出不去了啊!

胡小虏正想着呢,就又听到身前的那个已经和自己挤在一起的士兵说话了:净他娘扯犊子!团长不好意思露面把副团长弄出来了。”

咦?这小子胆不小啊,还敢嚼他们团长的舌头,胡小虏又想。

可这时就在那下面官的“嗡嗡”议论声中,那个副团长已是大喝了起来:“谁敢违背上面的命令,军法从事!”

军法从事,吓人不?当然吓人!啥叫当兵的,那军法就是管当兵的嘛。

在这个副团长的一声大喝里,那“嗡嗡”声先是一低可是随即却又高了起来。

都火燎眉毛了小矬巴子的刺刀那不是压到脖子上了,而是有很多人都被捅死了,妈了巴子的,你还讲军法?确实是有点扯了!

胡小虏正想着呢,这时他就听到已经被人挤的和自己贴在了一起的那个士兵又叨咕道:“还军法,你拿啥执行军法?

想执行军法那你的卫兵得有枪,可你有枪你就得先开枪械库拿枪,可你拿了枪那不也是违背了挺着等死不让拿枪的命令?这就是个悖论!

再说了,团长都不出面,你个副团长不是给团长当枪使吗?”

哎呀,这小子肚子里挺——有意思的嘛!胡小虏马上得出了这样的看法。

要说胡小虏别看不大,可这种正职与副职之间的关系他却是能理解的,因为原来他们绺子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就是这么互相算计的。

文言里的说法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东北人的说法叫“跟啥人儿学啥人儿”,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只是胡小虏正想着呢,他就听到在他身后某个方向突然就响起了“啪”“啪”的枪声。

什么叫枪声就是命令?就那枪声让所有在场的人心中都是一凛,而紧接着在一片震惊中,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喊了一声“取枪”,然后就是“哄”的一声,院子里那数百人就齐齐往前拥去!

被夹在人群中的胡小虏就觉得一股大力从面推着他向前奔去,那顾情形就象遭遇到了场人力所不能抵挡的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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