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到二虎的确切答案。
让赵义确定蔡文姬已被李式劫掠至此。不对，她今名为蔡琰，字昭姬。
这位后世誉为三国第一才女的女子，因父亲蔡邕早亡，家族失势，在关中大乱中沦为羔羊。
赵义记得，大汉属国南匈奴会趁着李傕、郭氾之乱，趁机南下入关叛乱劫掠。
然后蔡琰被匈奴掳走，献给左贤王当了小妾。
她在北方呆了十二年，育两子，后被曹操重金赎回，嫁与董祀。
不知是不是自己穿越造成蝴蝶效应，使得蔡琰被李式劫掠到了这处坞堡。
亦或是这件事本是事实，只不过历史并未记载。
不管其他。
赵义只想种地，并不想与其他人有过多关联。
他也自身难保，贸然出头唯死一途。
反而赵义还认为，若改变蔡琰人生轨迹，后世将失去这悲怆绝唱。
因她这些经历，方留芳千古让后世纪念。
“如此佳人，怕是要被公子糟蹋了……”二虎叹息。
等等，这不就是一次天赐良机么？！
赵义侧目思索，便是计上心头。
“我倒忧心公子安危。”赵义语出惊人。
“何解？”
“蔡琰克夫，谁沾谁死。”
“怎说？”
“你可知，蔡琰早年曾嫁与河东士族卫家仲道？”
二虎摇头，他这辈子只是从这地流落到那地，凭一把子气力，战时当部曲，闲时当佃农。
士族间的事，他如何得知？
二虎记起，赵义是士族出身，知晓这些事便是合理，便认真打听，“后来呢？”
“二人成婚不久，年轻力壮的卫郎暴毙！卫家以巫人查事，最终以蔡琰克夫休之。后，其父蔡邕被杀，蔡琰归来守孝三年，至今白孝加身！”
赵义故弄玄虚，压低声音，“白孝加身加上克夫之命，公子若是沾染这双重凶煞，污了真龙之气……”
“这么严重？！”二虎脸色骤变。
在这个时代，流民、平民的文盲率高达九九成。
他们对这些捕风捉影、怪力乱神之事，有着天然的敬畏与恐惧。
赵义自然是不信这些。
可这些东西出奇有效。
大贤良师张角就把怪力乱神用得很好。
他编造这话，无外乎是想借二虎之口，传进坞堡内，让里面的人掂量掂量。
家主李傕迷信巫鬼。
那么这话编造出来，主家人十有八九是不会乱来的。
好让蔡琰这个大才女免遭非人折磨。
“二虎兄，何不速禀主家？阻此大祸主家必有厚赏！”
二虎眼睛一亮，“堆肥之事我已谨记，我这就去禀明主家！”
赵义感概，二虎还挺聪明，能知道他的用意。
能在解决堆肥问题的同时为蔡琰搭把手，也算两全其美了。
……
赵义处理完二虎送来的堆肥。
改良土壤没有意外的升到二级。
【技能等级】：土壤管理lv2、繁殖育苗lv1、植株管理lv1、环境调控LV1、采收处理lv1、防治lv1
【当前倍数】：7（技能等级总和*系统等级）
七倍加成！
按照普通年成计算，一大亩黍能产三至四石。
以三石计算，七倍便是二十一石，能得二十一系统经验。
粮食多收赵义并不怎么心动，他迫切想要的，是多的那些系统经验！
万一经验卡九十九，岂不是要再等一年？
系统等级可是乘数，等级越高，带来的正反馈就越高。
于是，任何蚊子腿的经验对赵义来说，都是肉！
施了堆肥，再等三日肥力入了地，赵义便把黍种播下。
赵义不知，暗处一双眼睛记录着一切。
“他今日终于播种了？”听着属下禀告，李石挥手让奴仆干活，“按照同样的步骤，撒种。”
居然是李石在另一块地里，全部复刻赵义种地的步骤。
无论是土地大小，还是耕种步骤，都被一摸一样的复制到了这地里。
赵义下地，这边也下地。
赵义闲着，这边也闲着。
浇水施肥下种，皆是复制。
精明的李石，怎不会给自己兜底？
他卡赵义资源，却用充足物资复刻流程。
如此一来，即便赵义所种黍子再是大丰，这边同样定也大丰。
待两田同收，赵义“祥瑞”若被复制甚至超越，其“左道”谎言自破！
想当座上宾？休想！
“可惜堆肥没有卡住他。”李石想起二虎，“二虎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眼中寒光一闪，“今晚调二虎去府邸大门值守。”
李石向身后府兵发令，邪意上眼。
“是！”
是夜
二虎持槊挺立，心潮澎湃。
守门乃府兵之责！
管事调他来此，莫非是要提拔？
才因劝阻有功，主家赏了些土地，他讨要了些堆肥。
现在管事有意提拔他入府，若是当上府兵，待遇提高许多。
每日有两碗稀饭供应，偶尔还能沾沾荤腥。
待到入府，定要报答管事大恩！
一夜值守结束，二虎精神抖擞归家。
路上，奴客部曲目光躲闪，欲言又止。
二虎未及细想，只想与妻分享喜讯。
“夫人，你可知管事待我……”
推门刹那，满室猩红。
家具碎裂，血污遍地。
妻子衣不蔽体，遍布青紫鞭痕，一臂无力垂下。
手腕见骨的伤口，
远处，奴客们透过破损的门窗窥视着屋内惨状。
浑浊的眼中竟无悲悯，唯剩赤裸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垂涎！
……
旱魃虽退，饥荒未解。
主家粮仓堆满欠收之粮，奴客们仍在生死线上挣扎。
想要得口饭吃，还要挨到次年黍子丰收。
因而，一年灾荒，需两至三年才能结束。
今日赵义在地头走上一遭，眉头紧锁，许是种得晚些，黍苗迟迟未发芽。
‘嗡嗡~’
天际陡然暗沉，黑云当空。
“蝗虫！是蝗虫！”奴客们爆发出病态狂喜。
“完了……”佃农们面如死灰。
刚发芽的黍苗，如何经得起啃噬？
再种又是错过农时，来年仍是地狱。
赵义冷眼看着那些扑向虫云的疯狂身影，未置一词。
不是赵义不救，而是他实在无心救济这些丧心病狂之人！
回忆起二虎媳妇割腕自杀的那日，赵义毛骨悚然。
二虎才把妻子安葬，这些魔鬼半夜就把她给刨了出来。
无论赵义与二虎如何嘶吼阻拦，他们无视二虎身份，
乃至二虎槊尖染血，刺死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