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同样拒绝。
蔡二见他们如此清醒，便知很难控制。
可，世家控制佃户的手段当然不止一种！
蔡二碰壁，甩袖一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好生种你们的地，少了主家租子，有你们好受！”
要是少了主家那份，只得变卖各种物品，最后卖无可卖，就只能签卖身契，降为奴客了。
“蔡二前来招揽，应该是受蔡全指使。我们拒绝了蔡二，怕是要被针对。”二虎担忧。
之前在李家，二虎就傻愣愣的卖上了命。
现在无拘无束虽好，却如履薄冰，时刻小心主家布下的陷阱。
接下来的数日
赵义与二虎抓紧时间把麦地整理了出来。
先除杂草，拔出上届作物根桩，残积物用作佃户们集中做大锅饭的燃烧物。
然后再以草木灰、有机肥还田。
翻耕土壤、耕后耙细、耙透、整平、踏实，达到上松下实、蓄水保墒。
有二虎帮忙，赵义发现技能经验不减。
只要把加倍效果激活，无论谁在地里耕种劳作，都会给他加技能经验。
幸苦整地五日，劣地稍具模样。
“现在地整出来了，还需向蔡家讨要种子。就怕他们在种子上动手脚。”
赵义也是清楚利害。
现在六个种地技能，【繁殖育苗】、【植株管理】、【防治】，都只差临门一脚上二级。
若是自己存储种子，那就不会受制于人。
若要做到种子自给自足，必须把前面放弃的【采收处理】提上议程。
不然，收入空间里的粮食全都是采摘时的状态。
是不能拿来作为种子的。
【采收处理】就三个工序：晾晒、分级、储藏
而赵义的空间是单向的，只能取出，取出后就不能再存进空间。
于是，赵义需要有属于他的地盘，能够让他心安把粮拿出来处理、存储。
再是不断改良种子。
这样就能获得更加优良、高产的作物。
继续下去，形成良好循环。
后续产量是当前时代平均水平数倍肯定也不在话下！
但，出空间之粮只能拿来消耗。
不能再任由赵义搬运。还有暴露粮食，引人攻打的风险。
有利有弊。
这需要赵义权衡利弊。
如此看来，赵义还真需要和蔡琰假成婚。
待到蔡琰掌握蔡家，他才能向蔡琰要一块属于他的安全地盘。
唉，流民在这个时代想要崛起，可真太难了。
赵义拥有系统都这般艰难，别人可想而知。
除非学乐进，用命先登立功，逆天改命。
找上蔡二。
赵义道明讨要种子的目的。
蔡二从仓储中取了一小袋麦种丢给赵义，“就这些了。”
赵义与二虎各捻一粒麦子，嗑咬检查。
“味不对！”二虎发现麦种偏软。
似泡发过后，又拿来晒干般回润。
“怎不对了？就只剩这些麦种，不要便还！”
“行，管事既言无碍，那么一切后果自然是由管事承担。”
赵义淡然接过种子。
蔡二楞住，他也陷入了牛三、李石那种无法辩驳的境界。
他说过种子没问题吗？没有。
但他能说种子有问题吗？不能。
可，那又如何？两个佃户，还能翻天不成？
二人离去。
“伯义，这都是坏种啊，怎能发芽？”
赵义笑道，“无碍，点进土里便是，但要让蔡二看见你点。”
“这些坏种煮来吃了还能填肚，撒了岂不浪费？”
“听我的就行。”
二虎点头，便去到地头，待蔡二巡视时，当着蔡二的面把麦种点进窝里。
蔡二见状，暗笑，“管家交代的事，就这么轻易办成！尔等等着签卖身契吧！”
又是几日。
地头里，二虎愁眉苦脸。
“看，我说是坏种吧，一点动静没有。”
赵义倒悠闲锄地，“放心，再等几天定会长出麦苗的。”
二虎疑惑，“怎会？”
“等着看就行。”
忽见有府兵来接引。
赵义直身眺望坞堡方向，“你先忙着，我去定个亲再来。”
……
“佃客赵义竟与小娘蔡琰定亲？！”
“一个士族，一个平民，成婚？这怎可能？”
外园哗然。
蔡二如遭雷击。
“赵义怎成了主家姑爷？”蔡二冷汗直流，“用坏种坑姑爷，我命休矣！”
这事是蔡全让他做的。
但蔡二清楚，蔡全是肯定不会承认。
那么，所有的后果只有蔡二一人承受。
忆起当日赵义说的话：既然管事说没问题，那么出现一切后果自然是由管事承担。
此刻蔡二才后知后觉，姑爷是知道他用坏种蒙骗他。
“哎呀！眼下该如何是好？！”蔡二慌乱
他只是一个外园管事，身份就只在部曲之上，同是平民籍。
只是被主家赐姓为蔡，并非主家人。
现在赵义身份直冲云霄，只要赵义追究，他一个小小管事可难辞其咎。
思前想后，唯一的救命法子只能是补救。
而且作为证据的坏种，绝不能留在地里。
然后
有人在夜里，看见蔡二带着他的家属趴在别人地头，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
有人还发现，蔡二那长得最好的麦地，不知何故变得光秃秃的，就连地皮都被起掉一半。
时间已然到了四月中旬。
由于知道麦田种的是坏种，二虎无心再下田打理。
今日二虎闲来无事，下地来看看。
这不看不打紧。
满目翠绿，青禾喜人。
“这麦苗得至少长了半月！”二虎目瞪口呆。
赶忙奔回茅草屋，向赵义报喜。
见赵义正在试穿坞堡内送来的新郎服。
“地，地里……”二虎气喘吁吁。
他们田地偏远，一去一回至少四里。
赵义笑，“如何？我就说定会长出麦苗的吧？”
……
成婚后半月
“姑爷又下地呢？”
佃户们亲切的和赵义打着招呼。
赵义颔首客气。
来到地头。
二虎正在人工防治虫害。
“大哥，你也不必每日都往地头跑吧？你还不放心我么？”
“不是不放心，是我亲眼看着麦子长，心里才踏实。”赵义俯身劳作。
今三个临门一脚的技能都顺利升到二级。
系统的倍数也达到了十倍。
种一亩地关系到十亩收获，赵义可大意不得。
自成婚后，他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侍弄麦田。
如今，蔡家上下皆知新姑爷不务正业，爱地胜妻。
小娘蔡琰许是不满新姑爷的种地癖好，嫌弃姑爷没上进心，便乘着车舆外出散心。
“调查清楚他的背景了吗？”坞堡高墙上，蔡睦远眺。
“回家主，他被贬奴籍，在李傕坞堡为奴耕种一年余。他讨得李傕欢心，李傕便赦免了他的奴籍。”
“果然，他愿意入赘，岂有背景？”蔡睦再道，
“没背景就没威胁。种吧，真是贱性难改，我不信你还能种个花出来！”
“至于昭姬，真当堂叔不清楚你在打什么算盘么？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