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马房内。
李玄和王富贵二人一前一后,李玄在前面慢悠悠的教起养生功,王富贵在后面吃力的学着。
学完一遍后,王富贵满头大汗,双腿不停的打颤。
“师父,歇…歇一歇。”
王富贵急忙跑到一旁的草垛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李玄转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王富贵四十好几,养了半辈子马,让他中途练武,也是为难他了。
这几天以来,李玄每晚都来马房教拳,王富贵只堪堪学会了养生功的基本动作,不过极其生硬,完全没有学到养生功缓而不慢,行云流水的舒畅之感。
“富贵啊,你白天抽空扎扎马步,先把这套动作练出个形来再说吧。”
李玄吩咐道。
“晓得了师父。”
王富贵短暂歇息后,起身就要再练,李玄却说道:
“今晚就到这儿,练功这事儿急不来,每天练一练,终有成事的那一天。”
王富贵这孩子,天赋不行,但胜在勤奋,能吃苦,年轻那会儿在李玄手底下干活也是一样,吩咐的活计不会打半分折扣。
李玄相信,就算是磨,王富贵也能把养生功打得像模像样。
“行了,我走了,明天我得出去一趟,我没回来之前,你自己琢磨着先练。”
“行嘞,师父您慢点,这几天府上不太平,您出去慢些。”
李玄点了点头,提起早已灌满新鲜马奶的水囊,离开了马房。
“唉,银子也太不经花,这穷文富武,果然不是随便说说的。”
回去的路上,李玄不禁感慨。
前些天他又出去买了几副滋补身体的汤剂,三百两银子,如今已经快要花完了,李玄也不得不再向王富贵要了些马奶,用作补充营养。
“穷啊。”
李玄长叹一声,决定明天出去一趟,找一找马则成的私产。
“赵三儿应该也有私产,可惜了。”
李玄撇了撇嘴,赵明手底下一个普通的狗腿子,竟然能瞒着赵明在县城里买房,那赵明的私产,恐怕多得不敢想象……
“这几日玩伴不来找我玩,略感无聊。”
……
第二天一早,李玄早早告了两天假,往城东走去。
城东他不是太熟,只是年轻时给老爷,老太爷牵马驾车时去过几次,如今只能慢慢寻找。
比起城西嘈杂的市集,一水的地摊来说,城东的商铺酒楼鳞次栉比,路上还时不时驶过几辆富丽堂皇的马车。
李玄一边走一边默默回忆,终于在后午找到了安宁巷。
一条幽静的小巷,路不宽,但是两旁全是雕工精美的木质门头,鲜有商铺存在,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幽静居所。
李玄提腿迈进了安宁巷。
【触发任务:鸠占鹊巢】
李玄一喜,没想到马则成的那套宅子,真的就是这条安宁巷,他接着细细看去。
【你意外从对手手中得到了一处房产,你决定鸠占鹊巢!只是你岁数太小,不知你能否妥善处理其中的人和事?】
【待完成……】
马则成的宅子里,还有其他人?
难道是他的老婆孩子?
李玄皱了皱眉头,普通护院是奴籍,若是娶妻生子,后代依旧是奴籍,这也是李玄不愿意娶妻生子的原因。
为奴艰辛,何必再苦了后代?
“先看看再说。”
李玄朝着安宁巷深处走去,终于找到了丙字第七间宅子。
李玄假装路过,却仔细打量起来。
门头精美与之前路过的甲字号乙字号不能比,门板也由之前的檀木等名贵木材变成了普通的松木。
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面光滑一尘不染,证明这宅子确实经常有人进出。
见锁未开,李玄竖起耳朵听了听,确认没人后,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开门后是一个小合院,有一间正房和东西两间厢房,小院中摆放着石桌石凳,院子角落的竹竿上,晾晒着几件造型别致的肚兜。
李玄推开正房的门,走了进去,除了正常摆设外,粉幔垂下的床头,还放了两个尺寸颇为夸张的角先生。
“看来这宅子是马则成金屋藏娇的地方,并非他的妻儿居住。”
把东西厢房逛完,李玄啧啧称奇:
“这马则成,玩的挺花啊。”
西厢房只用作厨房,而东厢房内,吊着几根绳索,摆了一张造型奇特的椅子,墙壁上还挂着几张春宫图,春宫图旁,还挂着两颗缅铃。
李玄回到正房,搜索了一番,却并未发现金银细软,正想就此离开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婉转的哼唱声: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咦?难道是老爷回来了?”
李玄一拍脑门,遭了!院门仅是虚掩而已!
他迅速关好正房的门,轻轻一跃,跳上了房梁。
没一会儿,只见一个年轻的妇人提着菜篮走进了院中,左顾右盼。
幸好,她看了一会儿后,自顾自的疑惑道:
“呀!又忘了锁门了,下次可大意不得。”
妇人约摸才三十来岁,一张俏脸略施粉黛,容貌不俗,一件白裳难掩其凹凸有致的身材,给人一种既年轻又成熟的纯欲之感。
“这马则成竟有如此艳福,难怪玩得这么花。”
房梁上,李玄不禁感叹一句。
只见妇人哼着歌儿,先是摆好菜篮,随之收下晾晒在竹竿上的肚兜,走进了正房。
她走到床边,轻解罗裳,拉开领口扇了扇风,“呼…这天儿真是热死个人儿…”
随后她含水的目光看向床头摆放的角先生,贝齿轻轻咬住下唇。
李玄在房梁上,自然一览无余,只不过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既然要鸠占鹊巢,那肯定是要将巢里的喜鹊儿赶出去。
“咳咳!”李玄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遐想。
“谁!”
她慌张的叫了一声,房梁上,李玄跳了下来,稳稳落地。
“梁上君子?”
她急忙捂住领口,看着眼前又老又胖的老头,紧张的说道: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你要钱就拿了快走,喏!”
她急忙扯下腰间荷包,丢到李玄脚下。
李玄背着手站定,捡起荷包看了看,问道:
“嚯,马则成对你可真大方。”
她一愣,随后蹙起秀眉:
“你既认识我家老爷,还不快离开,我家老爷可是县城里大人物麾下,你若犯事,他定不饶你!”
“老爷?县城里的大人物?”
李玄不禁一笑,看来这年轻妇人,对马则成的底细,也并非知根知底。
如此一来,倒是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