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燚炎洞,一股炽热到几乎要将灵魂都燃烧起来的高温瞬间将我们笼罩。整个洞穴仿佛是一座被点燃的炼狱,熊熊的三昧真火从洞壁、地面甚至是空气中喷薄而出,火焰呈现出诡异的青蓝色,每一丝火苗都跳跃着毁灭的力量,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这……这就是三昧真火吗?”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在热浪的呼啸声中显得如此渺小,甚至刚一出口,就被高温扭曲、吞噬。
陈再油的脸色十分凝重,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瞬间就被蒸发,只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汗渍:“没错,这就是传说中能焚尽一切的三昧真火。阳礼培,这考验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
在这炽热的环境中,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滚烫的火焰,肺部被灼烧得生疼。我们的衣物已经开始微微冒烟,头发也被高温烤得卷曲。我运转内力,试图形成一层护盾来抵御这可怕的高温,但那三昧真火似乎拥有着灵性,不断冲击着我的内力护盾,发出滋滋的声响,护盾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我心急如焚,大声说道,“必须得想个办法穿过这真火,不然我们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甚至被烧成灰烬。”
陈再油咬着牙,眼中满是坚定:“我们不能放弃,阳礼培。既然这是燚炎洞的考验,就一定有通过的方法。我们再仔细想想,一定能找到破绽。”
在这几乎让人绝望的高温中,我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思维也变得迟缓起来。但我知道,一旦松懈,就意味着死亡。我用力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老陈,这三昧真火似乎是在考验我们的意志和决心。”我喘着粗气说道,“也许我们只要坚定信念,不被这火焰的威力吓倒,就能找到通过的办法。”
陈再油点了点头,大声回应:“你说得对!我们历经了那么多困难才走到这里,绝不能在这里倒下。无论这火焰多么强大,我们都要坚持下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三昧真火的威力似乎越来越强大,我们的内力也在不断消耗。我的双腿开始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而陈再油也是面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阳礼培,我……我快撑不住了。”陈再油艰难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我心中一紧,连忙扶住他:“老陈,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想想我们的目标,想想我们的梦想,这点困难算不了什么!”
陈再油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对,我们不能放弃。阳礼培,我们互相扶持,一定能闯过这一关。”
于是,我们紧紧靠在一起,共同抵御着三昧真火的灼烧。在这炽热的火焰中,我们互相鼓励,互相支撑,每一次想要放弃的时候,都会想起对方的话语,重新振作起来。
“还记得我们在黑风谷的时候吗?”我突然开口,试图用回忆来分散对灼痛的注意力,“当时那只巨型毒蝎,毒液喷溅得到处都是,我们也是这样背靠背,硬生生熬到它力竭。”
陈再油干裂的嘴唇动了动,露出一丝苦笑:“怎么能忘?你当时为了护我,胳膊被毒液灼出好大一块疤。现在想想,那点疼跟现在比,简直像挠痒痒。”
“可那时我们也觉得快撑不住了。”我盯着前方青蓝色的火焰,声音因高温而沙哑,“但你当时说,越是看着吓人的东西,越有弱点。现在这话也该应验了。”
陈再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我在想……这火焰的颜色不对劲。寻常三昧真火该是赤红偏金,这青蓝色……莫不是掺了什么别的东西?”
“你是说有人动过手脚?”我心中一凛,“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篡改燚炎洞的试炼?”
“不一定是人为。”他艰难地摇头,“也许是地势影响。你看洞顶那些钟乳石,形状都带着螺旋纹路,说不定气流会跟着旋转……火焰的间隙,会不会和气流有关?”
我的目光扫过洞顶,果然发现那些乳白的岩石上布满细密的螺旋,就像被巨手拧过的麻花:“有道理!火焰喷薄需要能量,旋转的气流可能会让它出现短暂的力竭。就像人挥拳,总要收回来再打出去。”
就在这时,一道更猛烈的火柱从地面喷涌而出,我们急忙侧身躲避,灼热的气浪燎得脸颊生疼。陈再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到一块凸起的岩石,疼得他闷哼一声。
“小心!”我伸手将他拉回来,“这火焰的节奏好像在变快。”
“不是变快,是我们的反应变慢了。”陈再油喘着气,从怀中摸出个油纸包,“我还藏着半块雪莲糕,你快吃了。”
我连忙推回去:“你留着!你的内力消耗比我大。”
“再争下去就都成烤糊的饼了!”他硬塞进我手里,“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在村里,你娘总把好东西偷偷塞给你。现在我也当回你娘,不行吗?”
我鼻子一酸,咬下那块冰凉的糕点。雪莲的清冽瞬间缓解了喉咙的灼痛,一丝清凉顺着食道滑下,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等出去了,我请你吃满汉全席。红烧肘子要带筋的,糖醋鲤鱼得用三斤以上的活鱼。”
“还得有拔丝山药。”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要熬得能拉出三尺长的丝,沾着凉水吃,咯吱咯吱响。”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们相视而笑,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那短暂的憧憬像一剂强心针,让快要垮掉的意志重新凝聚起来。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我的内力护盾终于发出一声脆响,像破碎的琉璃般消散了。灼热瞬间侵袭全身,我忍不住闷哼一声,皮肤传来针扎似的痛感。
“阳礼培!”陈再油急忙将他的护盾分过来一半,两股内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薄弱的屏障,“别硬撑,共享内力!”
“你的损耗……”
“少废话!”他怒喝一声,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就在这道混合护盾形成的刹那,我忽然发现青蓝色的火焰中,夹杂着极细微的银白色光点。它们随着火焰跳跃,每次光点密集时,火焰的势头就会减弱半分。
“看那些银点!”我指着火焰深处,“它们聚在一起的时候,火焰就变弱了!”
陈再油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忽然一拍大腿:“是星辉石!这洞穴深处肯定有星辉石矿脉!这种石头能吸收能量,火焰的力量被它吸走了一部分,所以才会有间隙!”
“那我们得朝着星辉石多的地方走!”我精神一振,“你能判断方向吗?”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铜制罗盘,指针在高温下疯狂转动,却始终朝着左前方微微倾斜:“罗盘被干扰了,但大致方向是那边。那里的银点最密集!”
火焰突然又掀起一波狂潮,我们的共享护盾剧烈震颤,仿佛随时都会瓦解。陈再油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在强行催动内力。
“快……数着我的呼吸。”他艰难地说,“一吸……二呼……等我数到三,我们就冲过去!”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滚烫,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们盯着那些跳跃的银点,听着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在这炼狱般的洞穴中,仿佛只剩下两颗紧紧相依的心跳。
“一……”
“二……”
“三!”
我们同时发力,朝着左前方猛冲。青蓝色的火焰像潮水般涌来,衣袍瞬间被燎起火星,头发发出焦糊的味道。我感觉自己像块扔进熔炉的铁,每一寸肌肤都在尖叫着要融化,但握着陈再油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发现,三昧真火的攻击似乎出现了一丝间隙。虽然这间隙非常短暂,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老陈,快看!有间隙!”我兴奋地喊道。
陈再油也看到了这一丝希望,他用力点了点头:“好,等下一次间隙出现,我们就冲过去。不管有多困难,一定要冲过去!”
我们紧紧盯着那跳跃的火焰,等待着下一次间隙的出现。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仿佛时间都在这高温中凝固。终于,间隙再次出现,我和陈再油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洞穴深处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