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石,难道我怕你?”
“劝告你们这些小年轻一句,水平不行,就别学着打猎。”
“若被野兽伤了,还要花钱治疗!”
“龟儿年青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张德全冷笑摇了摇头,不理会詹石头怒视,带着狗转身上山。
“你……”詹石头大怒上前,却被苏元安拉住,摇了摇头。
张德全那副模样虽讨厌,可说的是事实,许多新手什么都不懂,就上山去打猎。
若在山里遇到野猪或者黑娃子等野兽,吓得魂飞魄散,跑都跑不掉。
苏元安若非前世狩猎经验丰富,也不敢轻易上山。
“安哥,若非你拦着,我今天真的要揍他一顿。”詹石头盯着张德全远去的背影,捏着拳头,咬牙切齿。
“算了,我们的任务是赚钱吃肉,和他浪费口水和体力干嘛!”
“天那么冷,不划算。”
“走,我们走这边……”苏元安环视四周,指着远处的山梁。
村庄四周猎物被村民打的差不多了,唯独走远一点,才能获得更多有价值的猎物,上山打猎也需要运气。
就算有经验的猎人,也会出现空军。
苏元安和詹石头背着背篼,顺着小路,踩着地上薄薄的雪,哆哆嗦嗦的上山了。
或许是天太冷,张德全缩着脖子,走了一段路后,想了想,转身向着苏元安和詹石头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新手猎人,运气会很好!
或许,可以过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捡漏。
苏元安以前那么怂,说不定自己言语两句,他就乖乖把猎物送上。
想到这里,张德全转身,向苏元安等人离开地方,加快脚步。
另外一边,苏元安喘着粗气,艰难的爬上山梁高处,从在这里能俯视龙田村,房屋,树林,田地都被染了一层白色。
“呼,好冷!”
“安哥,你说那么冷,猎物能出来吗?”詹石头跺着脚,吐出热气询问道。
“下雪更好打猎,我有预感,今天能猎到不错的猎物。”苏元安对着手哈了一口热气,盯着远处树林,走了过去。
“为什么?”詹石头紧随其后,满脸好奇。
“下雪能让猎物活动受限,留下明显的踪迹……”
“若能找到兽道,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布置陷阱,追踪猎物。”苏元安边走边解释。
“说的也是,但愿今天能猎到野猪或者黑娃子!”詹石头吞了吞口水。
“别,遇到就麻烦了,我们连一支火枪都没有!”
“这弓箭和竹弩,最多能对付中小型猎物……”
“等等,你看那边是什么?”苏元安突然看到对面山梁上树木动了起来,凝神一看,三头香獐子边跑边吃着什么。
大雪降落后,这些野兽也出来找食物,否则也不会离村子那么近。
“安哥,香獐子!”詹石头也看清楚了猎物,激动起来。
“运气真好,走走,我们追过去!”苏元安兴奋的搓了搓冻僵的手,低身捏了捏幸运的嘴巴,快步向前。
幸运也没有叫唤,速度极快跟在苏元安身后。
两人一狗跑了许久,来到对面的山梁。
此刻,已不见那三头香獐子的踪迹了。
“幸运!跟踪!”
苏元安拍了拍幸运的脑袋,指着地面上留下的残雪和香獐子的足迹。
幸运低头嗅了嗅,快速向前奔跑起来,两人对视一眼,跟在后面。
就在两人一狗狂奔去对面山梁,追踪香獐子时,张德全也看到三头香獐子狂奔离开的身影,呼吸急促起来。
“这两龟儿子,运气真好!”
“走!”张德全骂骂咧咧一句后,大步跟了过去。
……
跟踪野兽,也需要技巧!
只有处于下风口,野兽才嗅不到人的气味!
苏元安时不时捏一小块雪,打湿手指,感受风向,始终处在下风口位置。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狗绕了一大圈,喘着粗气抵达了大岩石背后。
从这里爬上去,能看到三只香獐子就在五六十米外雪松林里,低头啃咬着什么。
两人艰难爬上岩石后,詹石头喘着粗气,低声道:“安哥,接下来怎么弄?”
“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能不能射杀一头……”
“对了,盯着点四周。”苏元安环视茂密树林。
刚才他们狂奔了数里路,已经深入山林之中。
冬天下雪,除了冬眠的黑娃子外,大概率会遇到到处找食物不冬眠的狼或者野猪。
当然,豹子等猎杀高手,也不是遇不到。
小心为妙!
“行,我知道了!”詹石头点点头,盯着四周。
苏元安转身下了大岩石,将幸运带上,小心翼翼的避开树枝或者草丛前进。
好不容易来到离三头香獐子三十多米的距离,苏元安让幸运趴下,自己观察一会儿,锁定右边高大的香獐子。
这头香獐子应该是雄獐子,腹部下面隐约能看到鼓起。
苏元安悄悄的抬起弓箭,深呼吸一口气,准备站起来给香獐子来个突然袭击!
此刻!
咔嚓!
远处清脆的树枝断裂声响起,那三头香獐子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观察。
苏元安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对准那香獐子射出箭矢!
只能说苏元安运气极好!
那香獐子脖子中箭,被强大的力量带着倒在地上,拼命挣扎起来。
“砰!”
与此同时,响亮的枪声响起,吃惊的苏元安就看到不远处烟雾腾起,香獐子又惨叫一声。
远处,一个提着火枪,熟悉的身影快步跑了过来。
张德全?
苏元安皱着眉头,这家伙不是去另外的地方了吗,为何在这里出现?
詹石头站起来大声喊道:“张德全你要干什么?”
“老子干什么,还需要通知你们?”
“这香獐子是老子打的!”张德全喊了一声,快步跑到香獐子的面前,开始寻找香獐子腹部下面的麝包。
在他心目之中,两个小年轻打个屁的猎。
自己一开枪,两人必然惊恐害怕!
到时候呵斥两句,说不定白捡了一头香獐子!
如果能割下麝包,又能去镇上换酒喝了。
“张德全,放下!”苏元安面带怒色,搭箭,猛地拉满弓弦对着张德全。
此刻,张德全眼中只有麝包,根本没有看到苏元安的威胁!
见对方不回应,苏元安眯着眼睛,眸子里浓烈的杀意一闪而逝!
山里的规矩很多,刚才张德全抢夺猎物的动作,足以让他丢掉性命!
猎人们要面对大自然的艰难,还要面对凶狠的猎物或者猎人。
敢当面抢猎物,找死!
若不是今天上山前,两者相遇过,大概率会被人看到。
杀了他,都不过分!
苏元安思索片刻,箭头下移少许,猛的松开弓弦!
此刻,张德全找到香獐子腹部的麝包,拿着小刀刚要去割!
唰!
一道黑影擦着他的手掌边缘,钉在地上,箭羽微微颤抖!
剧烈疼痛袭来,鲜血流出,张德全惊恐的捂着手,一屁股坐在雪里,大声叫喊起来。
“狗日的龟儿子,你们要杀人啊!”
“啊,好痛!”
张德全抬头就看到拿着弓箭的苏元安站在不远处,双眸冰冷,浑身散发着浓烈杀意!
张德全捂着手,抽着冷气后退几下,清醒过来。
以前打猎,有人就抢了对方的猎物,当时两人就打了起来,被人分开。
三个月后,那抢猎物的猎人进山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许多人各种猜测,可惜没有证据。
这年头的人命不值钱,死了就死了!
“张德全,你龟儿还敢抢猎物!”詹石头怒气冲冲的冲过来,抓起他的衣领,对着他脸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