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用银针测这无名尸骨，银针不变色，难道这无名尸骨真的不是死于毒杀？”
杨永昌看着面前的无名尸骨，心中充满了疑惑。
明明尸骨全身发黑，特别是胸前肋骨，完全一副死于毒杀的迹象，但他手中的银针确是光彩依旧，未见一丝变色。
“尚不能定论..”
李牧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认真道：“不管如何，本官还得验一验他身上是都有外伤。”
说罢，他取来一些笔墨。
“李大人你这是作甚？”
见状，杨永昌疑惑不解道。
“墨汁验骨伤。”
李牧淡淡地回了一句后，便用毛笔在将尸骨仔细的涂上墨汁。
杨永昌和萧夜两人在一旁一脸的疑惑地盯着李牧的一举一动。
墨汁验伤，他们还第一次听说，就连在大理寺工作十几年的杨永昌对此法也是闻所未闻。
涂抹完后，李牧收起笔墨，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这尸骨上的墨汁晾干。
“萧大哥，取一些清水来，和一条干毛巾过来。”
“好！”
萧夜虽然不解其意，却还是立即按照李牧的吩咐，转身离开了房间，不久，他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肩膀上搭着一条白色毛巾。
“把水放桌上吧。”
“是！”
萧夜依言将盆放下。
随后，李牧用清水将无名尸骨上面的墨汁洗净。
从萧夜手中接过干毛巾，将无名尸骨上面残留的水渍擦干净后，仔细的查看着无名尸骨的每一处。
“若是尸骨上有损伤的话，哪怕是损伤细小到，你眼睛看不到，但墨汁也会渗透进去，留下墨痕.....”
看了一眼杨永昌那疑惑的眼神后，李牧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多谢李大人赐教！”
闻言，杨永昌恍然大悟，爆全场好李牧感激地拱了拱手。
接着便同李牧一道瞪大双眼，仔仔细细地查看着无名尸骨，生怕错过一点蛛丝马迹。
“这无名尸骨上，除了左臂尺骨上拿到骨折留下了墨痕，其他地方未初见任何一丝墨痕，可以断定这无梦尸骨不存在其他骨伤....”
查看良久之后，李牧皱着剑眉，一脸疑惑道：“奇怪，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本来他还想着从骨伤上面寻找一丝蛛丝马迹，从而寻找出这具无名尸骨的死因。
现在倒好，无名尸骨除了左臂尺骨上的骨折伤，其他地方一丁点伤势都没。
“唉...”
一旁的杨永昌见状，忍不住叹息道：“这无名尸骨既不是死于毒杀，又不是被外力致死，难道还是淹死的不成？”
“绝对不可以是淹死的！”
闻言，李牧摇了摇头道：“栖霞寺方圆几里地根本就没有池塘小河之类，更何况溺水而亡之人，在死前会本能地拼命反抗，手指关节等会呈卷曲状......”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朝萧夜道：“萧大哥，跟我去一趟栖霞寺.....”
说着，他率先向门外走去。
“李大人等等本官！”
见状，杨永昌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他对李牧层次不穷的查案手段很是佩服，想要亲眼目睹李牧怎么破了这大理寺悬了六个月未破的奇案。
一个时辰后，李牧三人出现在了栖霞寺，并在一处禅房找到了空明。
“阿弥陀佛，不知几位大人找本僧何事？”空明双掌合十，缓缓开头问道。
李牧没有废话，径直说道：“空明师父，本官向今日前来是想询问一年前的栖霞寺那晚大火的事情，你是否还还得那场大火？”
“那场大火，贫僧如何能忘？”
闻言，空相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上的烧伤，神色有些黯然，苦涩道：“我脸上这个烧伤就是当然留下的，贫僧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听空相大师说你是第一个发现失火的？”
“恩。”
空明点了点头头，回忆道：“那晚半夜，我被尿憋醒后，急匆匆的跑去茅房解决，回来时，便看到客房的西边亮着光亮。”
“客房是本寺用来招待留宿的香客，已至深夜，香客一般早已入睡，贫僧不放心，于是顶着睡意前去察看....”
说到这里，空相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贫僧刚走到客房百米外，就发现那里燃起了发火，连带着将旁边的禅房也引燃了不少，那里已经一片火海，浓烟翻滚，依稀还能听到一阵阵哭喊，求救声....”
“见此一幕，贫僧吓的双腿发软，本能地开始大喊起来，呼救，又冲进了禅房里救人，可是里面的火势太大了，贫僧试了几次度冲不进去，不得不退出来，去附近寻找水源灭火。”
“在灭火中，我听到了禅房中，空海师兄的呼救声，空海师兄与我一向交好，平日里对我颇为照顾，听到他的呼救声，贫僧不顾其他师兄弟的阻拦，冲进禅房试图营救空海师兄，最后空海师兄没救出来，自己反倒烧了一脸伤....”
说到最后，空明低垂着脑袋，双手紧攥着衣角，心中悲痛莫名。
“将大火遇难者尸体集体火化那一晚，你在现场吗？”李牧接着问道。
“贫僧由于伤势太过严重，敷了药后，就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面休息，事后才听说藏经阁那边又失火了......”
闻言，空明摇了摇头道。
本来李牧以为空明在集体火化现场，想向其询问一二，可现在空明不在现场，就不必多问了。
他沉吟片刻后，抬头看向空明，继续问道：“空明师父，你最初来到客房那边察看时，是否看到什么形迹可疑之人？”
“没有！”
空明摇了摇头，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贫僧在客房那边倒是没看到什么人，但是在茅房倒是遇到了一个人.....”
“谁？”李牧似乎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连忙追问道。
“刘氏医馆的刘郎中！”
“刘仁还是刘善？”
“刘善刘郎中！”空明答道。
“空明师父，你看清楚了，当真是刘善？”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贫僧认得刘善刘郎中的模样，后来也是他给我上药治伤的.....”空明肯定的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