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祖打完一发子弹，手掌握紧枪机柄，后拉退弹壳、前推上新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速度快到子弹才打倒一只猴子，第二枪就发射出去。
砰砰！
枪声碰撞悬崖石壁，迸发出嘹亮的炸响。
猴群受到惊吓四散奔逃，慌不择路下跑进套索里被吊了起来，还有几只碰到石板机关，当场压死。
那几只馋嘴的猴子，吃下去食物毒素发作，倒地不起。
总之，在张耀祖的精心布置下，整队猴群，瞬间倒下一半多，哪怕连猴王也不例外。
交手仅在呼吸间。
猴群死伤惨重，张耀祖唯一的损失就是给枪上膛，很累。
“1、2、3、4……”
收枪上前，地上一共有九只猴子尸体，跑了六只。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耀祖咧嘴收起猴子尸体，资源合理利用的道理他很清楚，并没有对猴群进行毁灭式打击。
从树洞里拿出豹子尸体，把所有无毒尸体放进麻袋，张耀祖开始清点战利品。
“9只全死，三只中毒……啧，价格折扣了。”
一只云豹，从皮毛到骨头，价值在1000～1200元，但处理麻烦。
九只猴子，皮毛价值最高，一套猴皮能卖40元左右，猴肉寻常人不吃，但也有一些人会买，总价值在300～400元。
这一趟，简直大丰收啊！
“哈哈哈！”
张耀祖算清楚账目后，兴奋大笑：“这一趟就能把上次欠的钱还清了，而且还能存下不少钱。”
1500元以上，相当于后世多少万元钱了。
这怎么能不让张耀祖高兴？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上辈子那采药人找到的两株十两野山参？”
张耀祖拿出柴刀边给猴子脱胎换骨，边搜索着上辈子的记忆。
记忆里，应该是公社里的寻药人，在这处悬崖附近挖到两大株十两野山参。
这年头十六两为一斤，十两就是半斤多。
百年野山参，按照供销社收购价，品质最高的人参能卖800元/两。
处理完猴子，张耀祖挑上麻袋朝悬崖周围一层层向外排查。
按理说人参很好辨认，可张耀祖一找便是一小时，始终没见着人参影子。
“莫非我没那个运气吗？”张耀祖挠挠头，“还是说上辈子听到的消息是假的？”
寻找无果，他仰头看了看天色，昏暗，太阳时不时照进林子，但已经呈现夕阳红。
眼下快到傍晚了。
“算了！”张耀祖收拾好行装，砍了根木棍挑起麻袋，正往回走时，视野里忽然闯入数根泛黄色，宛如利箭似的东西。
“嗯？！”张耀祖眸子一亮，挥刀劈开身前杂草，迅速冲上前观察。
这东西高低不齐，直立在林间，颜色泛黄白，短小的好似竹笋，高杆的仿佛利箭。
这是……
“神药！”张耀祖惊呼，慌忙把周围杂草砍死。
神药，又称天麻，属于名贵药材，专治偏头痛、半边风、风湿……传言是山神割下偷听人的耳朵种下，挖的时候不能出声，否则会惊动山神。
这东西，张耀祖再熟悉不过了。
他弟弟张老五是早产儿，小时候他爷爷经常进山找山药，其中就有天麻，说是有强身健体，增强气血的妙用。当时老五连续吃了四五年，才达到正常孩儿的状态。
没想到今日让他碰到了。
“呼～没白来，真没白来啊！”
张耀祖神色激动，大口喘气，即便额头满是汗珠，依旧没感觉到疲惫。
天麻的价值他是清楚的，按照品质高低判断，晾干最高价50元/斤。
一年前，大队长张有福就到公社卖过，五斤赚了一百块呢！
眼前是天麻群，粗看就有几十根，三两步开外，还有不少，起码一百多斤。
“真大！”张耀祖刨开土，挖出一颗，五指完全握不住。
用手指轻轻扒掉上面土层，真容显现，色泽圆润，颗粒饱满，乍一看就像一颗玛瑙石。仔细看，又呈一节节，好似生姜。
“嘶～极品！”张耀祖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激动。
一斤相当于正式个人一个月工资，这一片起码抵正式工人一年工资。
没有犹豫，张耀祖着手开挖，天麻不难挖，地下土质疏松而且埋得不深，连续半小时，就全部出土了。
正如他料想一样，足足一百多斤。
正当他兴奋时，新的问题出现。
“有点多啊。”
一百多斤，根本拿不回去。
光顾着高兴，竟然没考虑到实际问题，张耀祖顿在原地陷入思考，而后抬头看了眼周围环境，直到瞧见不远处的大石头，心中生出一个念头。
“大冬天的应该不会有人来吧，凉一晚上不至于被顺走。”
念头出现，他手脚利落，快速把天麻搬到大石头上摆平。
“明天再来看你们。”张耀祖叮嘱一句，顺便砍了几片大叶子遮挡住，这才转身挑起云豹和猴子尸体原路返回。
走到老兵操场时，天色泛黄，太阳距离西边山头越来越近。
“太阳快落了，得赶紧看看套索下着麂子没，不能耽搁了。”张耀祖不敢有丝毫耽搁。
小时候老人常说越近傍晚，越不能在深山里待，有山鬼、冤魂……更会遇到一种叫“山藏人”的恐怖事情，传言山会活过来把人藏起来，哪怕两人面对面也会看不见对方，甚至把对方看成猎物射杀掉。
这也是张耀祖不敢轻易带人进山的原因之一。
咦！咦！咦！
走进老兵操场时，一声声短促的急叫传入耳朵。
张耀祖顿时喜上眉梢：“逮桌了！哈哈哈！有好货上套咯！”
猎物的惊叫让他兴奋不止，脚下仿佛生风一般，大步跨出两米远，狂奔下山坡。
寻着声音，他视线立即锁定不远处上窜下跳的红麂子，它皮毛棕红，头有犄角，见到张耀祖靠近，呦呦叫不停。
体型不算大，跟云豹差不多。
“好货！”张耀祖抡起旁边的大截木棍走上前。
麂鹿脾性相当跳脱，甚至难以驯服，注定无法带活的回去了。
避免皮毛受损，张耀祖高举木棍朝它脑袋砸了下去。
砰砰砰！
几大棍下去，麂鹿扬翻倒地，彻底断绝生机。
“哈哈～爽！”
收获猎物的喜悦让他无比畅快，忍不住大笑出声，但同时也有一丝失望：
“可惜只套到一头，要是多套到几头……算了，起码今天运气真不赖，零零总总一千块没跑了！哈哈哈～赚大发了！”
进一趟山赚1千多块，说出去谁敢信？
一个正式工人三年工资了。
张耀祖卸下麻袋，给身下几只猴子脱胎换骨，现在有两头差不多大小的猎物，猴子身上其他价值就可以剔除掉了。
就在他剥完皮时——
“咩～咩……”
不远处传来类似羊羔的叫声。
“还有野味中套了？”张耀祖停下手里动作，站起身，皱着眉头往声音传来处走去。
没走几步，视野里出现一只猎狗大小的动物，尖嘴猴腮，嘴里长出剑齿虎似的獠牙。
“这是……香獐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