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厨房。
“血灵菇五朵，烘干研磨成粉；止血藤三两，切断捣汁，取汁；
赤石花粉一钱，百年老松炭灰一两……辅以无根水调和成糊……”
程阳低声念着，双手有条不紊地厨房改造的药台操作着七种药材。
等全部完成后，程阳将其压成一块面饼般的药膏，而后将竹编置于铁锅当中，烧火干烘，直至无水分即可。
这些材料倒是常见便宜，坊市里就能收齐。
效果嘛……按配方记录，刀伤撒上，大约三十息能初步止血。
三十息……对凡人来说或许够快。
但在修仙者之间，瞬息万变的斗法或狩猎中，这点时间足以致命！
“一份凝血散材料五枚灵石，可以做成六份一两装的。市场销售价是十二枚灵石。利润七枚灵石。
但丹药铺的统一收购价格是售价的七成。那么利润也就三四枚灵石而已。”
程阳皱眉。
这效率，远不如种植血灵菇。
若非每次那么多血灵菇出手，担心被人盯上，他也不至于舍本逐末。
“如果……加上它呢？”
程阳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丹田气海。
温润如玉的蕈母静静悬浮。
先前他便有过一个想法。
赵坤之死证明了蕈母孢子所蕴含的恐怖潜力。
但这只是最粗糙的运用——大量潜伏，集中引爆。
那能否凝聚出更强、更隐蔽的单体孢子？
能否开发出即时生效的“孢子毒”？
能否赋予孢子更复杂的功能，如麻痹、致幻、甚至……治疗？
利用孢子掠夺生机的反面，是否就是刺激生机？结合血灵菇本身蕴含的精纯气血灵力……
增强凝血散治疗修士伤势的作用！
如果能在三息内止血，甚至初步愈合。
那么这“凝血散”就变成另外的药散。
且价格就不仅仅两枚灵石了。
那么一个极具潜力且能和血灵菇一起配合赚取灵石的方式随之浮现。
随着凝血散烘干，程阳将其再次碾成粉末。
而后分成两份装入两个大药瓶当中。
程阳沟通丹田气海中的蕈母。
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意念，微微颤动。
青色灵纹闪烁，随之一根菌丝从程阳掌心缓缓透出，最后分出数千粒绿色孢子，落于左边一个药瓶之中。
程阳将瓶口盖上，混匀。
等再次打开准备尝试时，却意外的发现药粉中居然多了不少绿色粉末！
就连气味，都多了一种清新的草木气息！
“成了？”程阳心中微动。
为了验证效果，程阳毫不犹豫地取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自己左手小臂上划开一道寸许长、不算太深但足以见血的伤口。
鲜血立刻涌出。
他迅速捻起一小撮自己炼制的改良凝血散，均匀地撒在伤口上。
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药粉接触到血液的瞬间，并未像普通药粉那样被血冲开或只是覆盖表面。
那黑中带绿色粉末仿佛拥有了生命！
它们迅速吸收血液中的水分，同时释放出一种温和的凉意。
在神识中，粉末本身在血液中急速“活化”，精准地封堵血管！
伤口处涌出的鲜血，几乎在三息内停止！
伤口边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微微向内收缩，形成一层薄薄的暗红色“痂膜”，牢牢封住了创口。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产生剧烈的刺痛感，反而有种清凉舒适的感觉。
看着暗红色“痂膜”出现，过程也就十五息左右。
“嘶——！”
看着手臂上那层迅速凝结、边缘微微向内收拢的暗红痂膜，程阳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这效果远超预期！
普通的凝血散不过是物理覆盖和轻微刺激血管收缩。
他这加了料的改良版，其核心在于那些“活化”的孢子！
它们在接触血液的瞬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指令，精准、高效地执行着“封堵”和“初步修复”的指令。
“好药得稀释！”
程阳立刻意识到问题。
这效果太惊人了，三息止血，十二息初步结痂，这已经触及甚至超越了一些疗伤丹药的门槛。
如果原样拿出去，别说利润了，恐怕会引来麻烦。
当然，效果太好，那岂不是赚得少？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份混入了原始孢子的药粉取出大部分，与另一份普通药粉、以及新研磨的普通血灵菇粉进行多次混合、测试。
如果他的孢子有这效果，等于是凝血散的数量，便不算重要了。
最终，他花了一天时间，确定了两种且都有效的比例——
第一种，一份原始粉，五份普通止血粉，加上孢子粉，可以制作出十瓶改良的凝血散。
凝血散的价格是5枚灵石，一份普通止血粉（凡俗区1灵石20斤）。普通止血粉的价格可以忽略不计。但也算是6枚灵石。
但这改良后的止血效果，稳定在十五息左右，比原凝血散快上一倍。
程阳称呼为‘速效凝血散’。
第二种，程阳称呼为‘超效凝血散’。一份原始粉加孢子粉，加一份普通止血粉末制作成十瓶（原6瓶），效果稳定在六息时间。
但这两种价格，他不好确定，需要了解差不多药效的丹药价格才能定。
程阳将稀释好的“速效凝血散”和‘超效凝血散’分装成标准的“一两装”小瓷瓶。
至于价格，需找到对标效果的丹药价格，才好制定。
他先来到了坊市里一家寻常的丹药店铺。
先询问相应效果丹药的价格后，就找个借口换一家。
之后来到一家中等规模的丹药铺——灵草堂
柜台后的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练气后期修士，眼神精明。
程阳递上两瓶样品：“掌柜的，看看这个，新配方的凝血散，效果比市面上的好不少。”
掌柜漫不经心地接过，拔开塞子闻了闻，眉头微皱：“嗯？气味倒是比寻常的清新些。”
“加了点特殊手法处理的辅料。”程阳简单用了一句。
掌柜倒出一点粉末在掌心，用手指捻了捻，又用神识探查了一下。
他并未发现特别强大的灵力波动或珍贵材料的气息，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止血效果呢？能快多少？”
“第一种，十五息左右可初步止血。”程阳如实道，“第二种，六息左右。”
“六息？”掌柜嗤笑一声，摇摇头，“小友，不是老夫不信你。凝血散就是凝血散，再好也有限度。
你说六息，比寻常的快几倍？除非是加了‘玉髓芝’之类的珍贵药材。
可你这粉末里，灵力波动平平。只能试试才知晓。”
程阳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