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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望无垠的平原上矗立的这座巨大的山城,并非天然形成的,那座山就像是被某个大能从接天岭内选好了山峰,然后,利用神通挪移到这里。

所以,这里又被称之为飞来峰。

以上,来自小叶子的闲言碎语。

在宫内,讲究的是谨言慎行,万言不如一默,这个小叶子貌似憋得太辛苦,又仗着时安不太听得懂京师官话,一路上,他和时安独处的时候,话就多得很,像一只百灵鸟不停叫着。

薛鄂也跟着知道了某些宫廷忌讳,在宫内做事做人的规矩。

有用的没用的知识从小叶子那里懂得了一大堆,也就知道山巅顶峰的宫城才是真正的白玉京。

围绕宫城的皇城则是贵人们居住的地方,半山腰居住的非富即贵,在面积最广范围最大的山下则是平民的居所,一共有一百零八个坊市,常住人口上千万。

总之,这是一座神奇的城市。

就算是平民居住的坊市,都有法阵维持着运转,若不然,这么多的人聚集在一起,将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车队的最前方,升起了一面金龙旗。

在薛鄂的天眼中,这金龙旗上盘旋着一条五爪金龙的虚影,所过之处,没有一点阻碍。

白玉京上空,密密麻麻地垂着丝线吊钩。

不时有丝线吊钩勾着人类的魂魄虚影往九天之外升了上去,不仅有人类魂魄,还有一些异兽的虚影。

非常密集!

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拥有薛鄂的天眼,在这一刻,多半会不受控制地晕厥过去。

坊市如田,被宽阔的大道切割开来。

车队一路无阻,穿过了山下的坊市,来到了真正的山城前,几十丈高的城墙如长龙在山脚盘旋,城墙前,则是宽有十几丈的护城河,河上有桥,间隔一两里便有一座。

桥的那头是巨大的城门。

桥很宽敞,路面铺着的地板有着三种颜色,两边是黑白色,中间则是紫色。

人们都在黑白色上行走,中间的紫色无人。

升起了金龙旗的木马车队行驶在紫色的大道上,通行无阻,来到城门口,只见城门上方有一道光落下,落在金龙旗上,瞬间,扩散到整个车队。

马车上,貌似沉睡的薛鄂有了感应。

体内那个小小的蛟龙虚影被这金光一激,从体内逸散出来,盘旋在他身上。

金光也就不曾渗透进入他的识海。

车队也就顺利地通过了城门,进入了京师内城。

时安坐在窗边,拉开了车窗窗帘,目不转睛地望着外面,这一路上,他也路过一些大城,像江州的州城也非常雄伟,人口也不少,然而,和帝国京师一比,不过是乡下地方。

他的眼睛在发光,对未来充满期待。

另一边,小叶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他望着时安,抿了抿嘴,苦笑了一声。

……

皇城。

辑事厂行人司。

回到了白玉京,哪怕是钦差,陈宏也没可能第一时间去面圣,须得通过辑事厂的行人司递上折子,不走外朝通政司,而是走内朝司礼监的途径,等候召见。

即便如此,也要等一段时间。

短则一两日,长则七八天,除非皇帝一直对这事挂在心上,时常催促,方才会在当天即刻召见。

在城外的时候,苍青的腰间又系上了金绳。

到了行人司,他被软禁在行人司的小院内,皇帝只是剥夺了他的品级,并没有明确的处置,所以,不用去监狱蹲着。

时安和薛鄂分开了,和苍青软禁在一起。

他虽然割了卵子,要想进宫,还须得接受甄别,以及学一些宫中的礼节。

如果,苍青没了命。

时安的下场多半也会很糟糕。

苍青若是能够活下来,就算没有品级,因为是皇帝潜邸的随从太监,在宫中的关系网和人脉还在,时安多半能够进入宫中,在内书堂学习。

薛鄂同样也被软禁。

他所在的那个小院有着阵法,没有随身符牌是没法自由进出的,来到这里后,他能够接触的只有一个老年嬷嬷,头发全白,满脸皱纹,耳朵接近全聋。

他也是阶下囚,戴罪之身。

天眼仍然不受这个世界的天道规则限制,仍然可以扩散出去,只是扩散的范围只能在行人司,再加上,行人司内处处法阵,灵机汇聚,光芒笼罩,薛鄂所能知道的信息也就不多。

决定自己命运的也不可能是行人司。

那个人在山巅的宫城内,坐在金銮大殿的龙椅上。

薛鄂也就没有一直开着天眼,现如今,神性还有1.3点,须得省着用才行。

时安被困。

或许,自己和他的缘分将尽。

他需要新的神种,新的信徒。

降神的时间也到了。

于是,薛鄂的意识沉入识海。

神火燃烧着,薛鄂听到了祈祷声。

仍然是盲选,首先排除那些以他现在的实力无法回应没法降临的祈祷,然后,随意选了一个声音,薛鄂做出了回应,意识下沉,朝无尽的星海坠去。

……

山巅。

皇宫。

乾清宫,上书房。

房间一片漆黑,没有灯火,没有声音,隔绝内外,安静得就像是一个坟墓。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呼吸。

宛若蛟龙吸海一般,呼吸声极其悠长,随着这呼吸声响起,室内四壁,有橙黄色的暖暖的光晕浮现出来,驱散了黑暗,露出了上书房的真容。

一个长方形的房间,靠内是高台,上面摆放着案桌和可以容人躺下的软榻。

高台下,立着一个穿着绯色官袍的太监。

太监戴着翠绿的无翅纱帽,毕恭毕敬地站着,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雕像。

他面白无须,难以分辨年龄,说是六十几岁可以,三十几岁貌似也成。

这人正是宫中几大巨头之一,司礼监秉笔太监楚人雄。

“楚大伴,今日可有要事?”

声音从高台上传来。

案桌后的软榻上,大唐帝国第三十八代皇帝薛承乾从一团光中闪现出来。

他穿着绣着五爪金龙的红色龙袍,头戴绣着日月的黄色纱帽,脚下的靴子绣着山川社稷,正是头顶日月,脚踏山河,若是薛鄂在此打开天眼,可以看到一条巨大的金色神龙围绕着他盘旋。

“禀圣上,陈宏带着苍青从二郎县回来了,此时,正在行人司待命,等候召见。”

“朕就不见了!”

“陈宏回到原来的位置,苍青无能,贬为无品级内侍,去冷宫打扫……”

薛承乾的声音传来。

“是!”

“老奴领旨!”

楚人雄低头说道。

既然,皇帝没有提到那一位,他自然也不会多提。

“等等!”

薛承乾喊住了他。

“元昭的那个儿子,他叫什么名字,如何?”

“禀圣上,那位名鄂,现在也在行人司,途中,曾经遭遇刺杀,侥幸活着……”

楚人雄低头说道。

身为皇帝的贴身太监,司礼监秉笔,忠心是第一位,不管什么私心杂念都不能盖过对皇帝的忠心,既然,皇帝问了废太子的儿子,那就不能有丝毫隐瞒。

“呵呵……”

薛承乾轻笑了一声,笑声中蕴藏洞察一切的不屑!

“楚大伴,你让人去把那小子抱进宫来,嗯……就让苍青那小子抱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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