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弥漫着腐烂食物和尿液的气味。祁阳盯着莉莎的脸，试图找出任何欺骗的痕迹，但精灵少女的眼神坦率而坚定。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艾莉丝的手按在短剑上，语气充满怀疑。
莉莎踢了踢昏迷的灰斗篷男子：“守望者有追踪碎片的方法。不过这次是这家伙带路——他在精灵领地外围就盯上你们了。“
祁阳蹲下身，小心地掀开男子的斗篷。他的胸前别着一枚奇特的胸针——两个交错的三角形，中间是一只眼睛。
“这不是学院或死灵塔的标记。“艾莉丝皱眉。
“均衡教派，“莉莎的声音低沉下来，“一个古老的秘密组织，认为应该销毁所有系统碎片以维持世界'平衡'。“
祁阳站起身：“所以现在有三方势力在追捕我们？学院、死灵塔，还有这个均衡教派？“
“四方。“莉莎纠正道，“守望者也分裂了。一派支持均衡教派，另一派...“她指了指自己，“支持你完成使命。“
远处传来巡逻卫兵的脚步声。莉莎示意大家跟上，拖着昏迷的跟踪者转入更暗的小巷。七拐八绕后，他们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前。莉莎有节奏地敲了敲门，三长两短。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警惕的眼睛打量他们片刻，然后完全打开。开门的是个矮人，浓密的胡子上缀满小齿轮。
“进来快点儿！“矮人粗声粗气地说。
屋内比外观宽敞得多，像是工坊和图书馆的结合体。墙上挂满各种工具和图纸，长桌上散落着机械零件和古籍。角落里，一个穿黑袍的瘦高男子正在调配某种药剂。
“这是布林克，机械师。“莉莎介绍矮人，然后指向黑袍男子，“莫林，药剂师兼医生。我的...队友。“
布林克哼了一声：“队友？我们是最后还清醒的守望者了！其他人要么被均衡教派洗脑，要么躲起来了。“他盯着祁阳，“所以你就是第七个系统宿主？看起来不怎么厉害嘛。“
“布林克！“莉莎呵斥道。
“没关系。“祁阳苦笑，“我确实不算厉害。但我在学习。“
莫林放下药剂走过来：“莉莎说你已经融合了两块碎片？数学和生命？“
“三块。“祁阳摸了摸胸口，“核心模块，数学和生命。“
屋内突然安静。三个守望者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三块...“莫林喃喃道，“已经超过卡修斯和奥罗拉了。“
莉莎迅速恢复镇定：“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帮你集齐全部碎片。祁阳，均衡教派不知道的是，如果不完成系统，两个世界都会崩溃。“
她从桌上拿起一个铜制装置，按下某个按钮。装置投射出一幅星图，其中两个光点被红线连接。
“世界树给你们看的只是部分真相。“莉莎解释道，“系统不仅是桥梁，更是稳定器。每次有碎片被滥用，两个世界间的量子纠缠就会紊乱一些。“
星图中，红线开始扭曲抖动，产生危险的波动。
“过去三百年间，六次紊乱都被系统自我修复了。“莫林接话，“但第七次...如果没有完整系统来稳定...“
红线突然断裂，两个光点各自剧烈震荡，然后逐渐暗淡。
“这就是均衡教派不明白的。“莉莎关闭投影，“销毁碎片只会加速崩溃。必须集齐七块，在正确的位置激活，才能永久稳定两个世界。“
祁阳消化着这些信息。世界树中，张院长似乎也提到过类似的事情——系统不是用来“回家“，而是用来“修复“的。
“所以龙脊山脉的机械碎片...“
“是关键之一。“布林克打断他，从桌上抓起一张地图铺开，“这里，古代机械遗迹。第二任系统宿主'机械师'留下的工坊。“
地图显示龙脊山脉位于翡翠城东北方约五百公里处，是大陆上最高的山脉。其中一个山峰被特别标记，旁边写着“齿轮圣殿“。
“明天一早出发，“艾莉丝查看地图后说，“如果租到好马，三天能到山脚。“
“我们和你们一起去。“莉莎坚定地说。
艾莉丝挑眉：“'我们'？“
“我和布林克。莫林留在翡翠城维持情报网。“莉莎看向矮人，“没人比他更懂机械。“
布林克骄傲地挺起胸膛：“机械师碎片只有真正的工程师才能驾驭。小子，你懂齿轮传动吗？懂蒸汽动力吗？“
“我...写过机器人控制程序？“祁阳不确定地回答。
矮人一脸茫然：“什么程序？“
“别管那些，“莉莎打圆场，“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赶在均衡教派前面。他们可能已经派人去龙脊山脉了。“
当晚，祁阳和艾莉丝回旅店取行李，悄悄结账离开。为了甩开可能的跟踪者，他们绕了好几条路才回到守望者的安全屋。
黎明时分，五人小队出发了——祁阳、艾莉丝、莉莎、布林克，以及莫林派来护送他们出城的一个人类向导。城门口，向导指着东北方向的大路：
“沿着这条路走两天，到白石镇。之后就没有像样的路了，得靠你们自己找路上山。“
翡翠城在晨雾中渐渐远去。祁阳骑在租来的栗色马上，感受着久违的冒险感。上一次这样离开一个地方，还是三个月前从精灵森林出发时。
“想什么呢？“艾莉丝驱马靠近。
“在想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祁阳回答，“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奇迹。“
艾莉丝笑了：“等拿到机械碎片，你可以问问它。据说每个碎片都保留着前任宿主的记忆片段。“
两天后，他们抵达白石镇——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因附近出产的白色石材得名。从这里已经能看到远方高耸入云的龙脊山脉，最高峰笼罩在永恒的云雾中。
“齿轮圣殿在那座山峰上。“布林克指着云雾中的某个位置，“明天开始爬山，今晚好好休息。“
他们在镇上唯一的旅店住下。晚饭时，祁阳注意到几个镇民不时偷看他们，交头接耳。他悄悄开启10%的量子视觉，发现其中一人身上有微弱的紫色能量——与均衡教派跟踪者相同。
“我们有观众了。“他低声提醒同伴。
莉莎不动声色地点头：“预料之中。白石镇是去龙脊山脉的最后一站，均衡教派肯定有眼线。“
“要处理掉吗？“艾莉丝的手移向短剑。
“不，别打草惊蛇。“莉莎摇头，“让他们报告去吧，等援兵赶到，我们早就进山了。“
夜深人静时，祁阳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窗外，一轮蓝月挂在龙脊山脉上空，给雪峰镀上冷光。他取出金属盒中的数学笔记，再次研读那些方程式。
“∇·M =Σ(λ_i·ψ_i)...“
这个描述魔法梯度的方程现在有了新的含义。在量子视觉下，它不仅是数学表达，更是操控现实的密码。祁阳尝试在掌心凝聚一小团魔法能量，然后按照方程调整参数。能量团立刻变得更加稳定，形状完美。
“系统，“他在心中问道，“如果我拿到机械碎片，会获得什么能力？“
【根据现有数据推测：机械亲和。能够感知、理解和操控任何机械装置，无论其动力源是魔法还是物理。警告：新碎片融合可能导致短期不适。】
祁阳想起融合生命碎片时的剧痛，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为了集齐系统，这点代价算不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他们离开白石镇，向龙脊山脉进发。随着海拔升高，气温逐渐降低，路旁的植被也从茂密变得稀疏。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处陡峭的山路前，马匹无法继续前进。
“把马拴在这里，“向导说，“剩下的路得靠脚了。沿着这条猎人小径走，傍晚能到第一个营地——那里有个山洞可以过夜。“
他们告别向导，开始徒步攀登。山路崎岖，有些地方几乎垂直，需要借助绳索。布林克虽然腿短，但爬起山来像山羊一样灵活，反而是最轻松的一个。
“矮人生来就在山里，“他得意地看着气喘吁吁的祁阳，“不像你们人类，走两步就喘。“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到达向导所说的山洞。洞口宽敞干燥，里面有前人留下的柴火堆。艾莉丝和莉莎去附近收集更多柴火，布林克则忙着检查他的装备——各种精巧的工具，有些看起来像是为这次任务特制的。
“这是什么？“祁阳指着一个铜制圆筒问道。
“声波共鸣器，“布林克骄傲地解释，“机械师喜欢用声音当钥匙。这个能发出特定频率的震动，说不定能开某些锁。“
夜幕降临，五人在洞内围坐在火堆旁，分享干粮和水。洞外，寒风呼啸，偶尔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叫声。
“传说龙脊山脉有冰龙栖息，“艾莉丝望着洞口说，“几百年来没人见过，但猎人们经常听到它们的歌声。“
“冰龙？“祁阳好奇地问。
“一种元素生物，“莉莎解释，“更像是活着的暴风雪而非传统意义上的龙。如果真遇到了，尽量别惹它们。“
夜深时，祁阳被一阵细微的震动惊醒。起初他以为是地震，但很快发现震源在金属盒里——艾琳的晶片正在轻微颤动，发出淡蓝色光芒。
“系统，怎么回事？“
【检测到附近有系统碎片共振反应。推测：机械碎片正在被激活或被干扰。】
祁阳连忙叫醒其他人。布林克一看到发光的晶片就跳了起来：“该死！有人在试图取走机械碎片！“
“均衡教派？“艾莉丝迅速收拾行装。
“或者更糟。“莉莎脸色阴沉，“快走！“
他们匆忙熄灭篝火，借着月光继续攀登。山路越来越陡，有些地方需要攀爬近乎垂直的岩壁。祁阳的手指冻得发麻，但不敢停下——晶片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光芒也越发耀眼。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齿轮圣殿。那是一座嵌在山体中的金属建筑，表面布满精密齿轮和传动杆，即使在无数年后的今天，仍有部分齿轮在缓慢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不可思议...“布林克抚摸着门框上的机械纹路，“这些齿轮没有动力源，却能永恒运转...“
圣殿入口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门上布满复杂的机械锁装置。门前站着五个穿灰袍的人——均衡教派，正在试图破解门锁。
“停下！“莉莎厉声喝道，抽出短剑。
灰袍人转身，为首的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刺青的脸：“守望者。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干扰。“
“杰拉尔德，“莉莎咬牙，“你背叛了守望者的誓言！“
“我是在履行它！“刺青男子杰拉尔德反驳，“系统碎片太危险，必须被销毁！“
他挥手，四个同伴同时亮出武器——不是传统的刀剑，而是一种发出高频震动的金属棒。
“共鸣武器！“布林克警告，“别被碰到，会震碎骨头！“
祁阳迅速评估局势：五对四，但对方有奇怪武器，而且看起来训练有素。他悄悄开启20%量子视觉，发现那些共鸣武器内部有精密的机械结构，由某种魔法能量驱动。
“系统，能干扰那些武器吗？“
【需近距离扫描内部结构。建议：使用数学魔法制造反相位震动。】
没时间制定更详细的计划了。杰拉尔德已经带头冲过来，他的共鸣武器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散开！“莉莎下令，同时掷出一把飞刀。
飞刀精准命中最右侧敌人的手腕，那人惨叫一声，武器落地。艾莉丝趁机射箭，又解决一个。
祁阳集中精神，在掌心构建数学魔法模型——一组描述波动干涉的方程。当杰拉尔德挥动武器攻来时，他迎上去，将模型推向武器尖端。
两股震动波相遇，产生剧烈干扰。共鸣武器发出刺耳的爆鸣，然后“砰“地炸开，金属碎片四溅。杰拉尔德捂着手后退，鲜血从指缝渗出。
“你！“他震惊地瞪着祁阳，“你能操控机械？“
“现学现卖。“祁阳喘着气回答。实际上，他的右手也被震伤了，火辣辣地疼。
剩下的战斗很快结束。布林克用他的声波共鸣器干扰了另外两件武器，莉莎和艾莉丝则用弓箭和短剑制服了使用者。杰拉尔德见势不妙，吹了声口哨，五个均衡教徒同时掷出烟雾弹，趁机逃入黎明前的黑暗中。
“别追了，“莉莎拦住想追击的艾莉丝，“我们的目标是碎片。“
他们转向青铜大门。现在近距离观察，祁阳发现门上不仅有机械结构，还刻满了细小的符文——与系统代码惊人地相似。
“需要密码...“布林克检查着门中央的转盘锁，“看，这里有十二个刻度，每个刻度对应一个符号。“
祁阳凑近看那些符号：齿轮、杠杆、弹簧、活塞...都是机械元件。但排列顺序似乎有某种规律。
“系统，扫描这些符号。“
【扫描完成。符号排列符合二进制序列，转换为ASCII码后可得：M A C H I N A S O L I...不完整，缺少最后三个符号。】
“Machina Soli...“祁阳喃喃道，“拉丁语？意思是'机械的太阳'？“
“什么语？“艾莉丝困惑地问。
“我世界的古老语言。“祁阳突然灵光一闪，“不，不是太阳...是'土壤'！Machina Solis Terrae——大地的机械之心！“
布林克眼睛一亮：“试试这个顺序！“
他转动转盘，按齿轮、活塞、弹簧、杠杆...的顺序选择符号。当最后一个符号对准标记时，大门内部传来一连串咔嗒声，然后缓缓开启。
“你成功了！“艾莉丝欢呼。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螺旋阶梯，两侧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水晶。他们小心地进入，大门在身后自动关闭。
阶梯似乎没有尽头，不断向下延伸。随着深入，空气变得沉闷，带有金属和机油的气味。终于，阶梯终止于一个圆形大厅。
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机械装置——数以千计的齿轮、连杆和摆轮组成一个精密复杂的系统，缓缓运转着。装置中心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金属球，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机械之心...“布林克敬畏地低语，“第二任宿主留下的杰作。“
祁阳的量子视觉自动增强，他看到金属球内部的结构——那是一个微型的星系模型，每个行星都在轨道上精确运行，而核心处是一块闪耀着代码光芒的晶体。
“系统碎片...“他向前走去，却被莉莎拉住。
“等等！看地面！“
祁阳低头，发现地板由无数小六边形组成，其中一些微微下陷——压力陷阱。
“机械师不会轻易交出他的宝藏，“布林克说，“我们需要解开这个谜题。“
他指向墙上的一个控制面板，上面有十几个拉杆和按钮。面板旁边刻着一行字：
“时间之舞，秩序之歌；七步之内，真理显现。“
“谜语？“艾莉丝皱眉。
“指令。“祁阳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描述如何操作控制面板的提示。“
他研究面板，发现每个控制装置旁都有一个小符号：太阳、月亮、星星、齿轮...共十二个。
“时间之舞...太阳、月亮、星星代表小时、分钟、秒。“祁阳分析道，“秩序之歌...可能是操作顺序。“
“七步之内...“莉莎思考着，“只操作七个控制装置？“
布林克摇头：“不，看这里——“他指着面板底部几乎不可见的小刻度，“每个控制装置有七个档位。'七步之内'可能指每个控制不能超过第七档。“
祁阳点头：“有道理。那么'真理显现'...可能是某种显示机制。“
他们小心尝试，先拉动太阳符号的拉杆到第四档，月亮到第二档，星星到第一档——代表4:21，祁阳猜测这是某种时间设定。然后按下齿轮按钮三次，活塞按钮两次...
随着最后一步完成，机械装置突然加速运转，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像是巨大的音乐盒。地面上的压力陷阱一个个关闭，中央的金属球缓缓降下，停在一个小平台上。
“太棒了！“布林克欢呼。
祁阳走向机械之心，伸手触碰金属球。球体表面如液体般流动，露出内部的核心——一块六边形晶体，与他体内的碎片形状完全相同。
“这就是机械碎片...“
【检测到系统碎片“机械亲和“。融合准备就绪。警告：此过程可能引发剧烈疼痛与暂时性机能障碍。】
祁阳深吸一口气，握住晶体。剧痛如期而至，比前两次更甚。他感到冰冷的金属能量顺着手臂流入心脏，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视野中闪过无数画面——蒸汽机、差分机、早期计算机...第二任宿主“机械师“的记忆片段。
当痛苦终于消退，祁阳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同伴们担忧地围着他。他的右手变成了金属质地，但正慢慢恢复血肉之躯。
“成...成功了...“他虚弱地说。
【融合完成。系统完整性提升至86%。新功能模块：机械亲和(92%)。警告：量子视觉模块因能量冲击暂时离线，预计24小时后恢复。】
祁阳被扶起来，感受着新获得的能力。整个机械装置在他眼中变得透明——他能看到每一个齿轮的转动，每一根连杆的传动关系，甚至能预判下一秒整个系统的状态。
“不可思议...“他轻声说，“我能'听'懂机械的语言。“
布林克兴奋地问：“能关闭这个装置吗？均衡教派可能还会回来，我们不能让它落入他们手中。“
祁阳点头，走向控制面板。不需要任何说明，他的手自动找到正确的操作顺序。几下调整后，巨大的机械装置缓缓停止运转，中央平台沉入地下，整个圣殿进入休眠状态。
“只有系统宿主能再次唤醒它，“祁阳解释道，“其他人连门都打不开。“
离开齿轮圣殿时，天已大亮。阳光照在雪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祁阳眯起眼睛，突然发现远处山脊上有几个黑点正在移动——不是均衡教派的灰袍，而是穿着紫色斗篷的身影。
“死灵塔的人！“莉莎咒骂，“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肯定是跟着均衡教派来的，“艾莉丝迅速检查箭囊，“我们得赶快离开。“
就在这时，祁阳的量子视觉突然自行激活，而且不受控制地增强到100%。世界在他眼中变成了一团模糊的数据流，但其中几个画面异常清晰——三秒后，一支箭将从左侧射来，瞄准他的心脏；五秒后，地面会因远处的魔法爆炸而震动；七秒后...
“趴下！“祁阳猛地扑倒身旁的布林克。一支黑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深深插入身后的岩石。
紧接着，地面剧烈震动，远处传来爆炸声。死灵塔的法师们发动了攻击！
“快进圣殿！“莉莎喊道。
他们转身冲向青铜大门，但为时已晚——一道紫色能量墙从地面升起，封锁了入口。四面八方，死灵法师们包围过来，为首的正是奥罗拉最得力的助手——苍白皮肤的亡灵法师萨菲斯。
“祁阳先生，“萨菲斯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奥罗拉大人邀请您去做客。“
祁阳的量子视觉仍在超负荷运转，显示着无数可能的未来分支。其中一条路径特别明亮——那需要他做出一个危险的决定...
“系统，强行激活机械亲和能力！“
【警告！量子视觉超载状态下激活新模块可能导致——】
“现在！“
一股新的能量流遍全身。祁阳的双手再次变成金属质地，但这次变化没有停止，一直延伸到前臂。他感到自己与整个齿轮圣殿建立了连接，能感知其每一个机械部件。
“启动防御协议！“他大喊，将金属双手按在地面上。
圣殿外墙上隐藏的机械装置突然启动，数十支金属箭矢射出，精准命中死灵法师们的法杖。同时，地面打开几个暗门，释放出旋转的刀片，迫使敌人后退。
“跑！“祁阳拉起同伴，“往那边的小路！“
他们趁乱冲向山脊一侧的狭窄小路。死灵法师们被突如其来的机械陷阱打乱了阵脚，等组织好追击时，五人已经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山道中。
狂奔半小时后，他们躲进一个冰洞暂作休整。祁阳的金属手臂终于恢复正常，但代价是剧烈的头痛和暂时失明——量子视觉超载的后遗症。
“你看不见了吗？“艾莉丝担忧地问。
“暂时性的。“祁阳勉强笑笑，“系统说24小时内能恢复。“
“值得，“布林克拍拍他的肩，“你救了大家。而且现在我们有机械碎片了！“
莉莎检查着洞外：“死灵塔不会轻易放弃。我们需要一条安全路线下山。“
“我知道一条猎人小径，“艾莉丝说，“通往山脉另一侧的风暴谷。从那里可以绕回白石镇。“
祁阳靠在冰墙上，闭目休息。虽然失去了视觉，但他的其他感官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他能听到同伴们的心跳，闻到几公里外的松木气息，甚至能通过地面的微弱震动感知远处的脚步声...
“有人跟踪我们，“他突然说，“不是死灵塔的人...脚步更轻，像是...“
“精灵？“艾莉丝警觉地问。
“不，更像是...“祁阳皱眉，努力分辨那些细微的震动模式，“穿软底靴的人类。三个人，不，四个...“
莉莎和艾莉丝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均衡教派？“布林克猜测。
“或者是...“莉莎的声音变得异常凝重，“守望者的清除小队。“
洞外，风雪渐起，掩盖了一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