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来到一楼。
王巢再次被震撼,宽厚的木门,像是被猛兽撞击过,碎块散了一地。
可见斗笠男子的破坏力,已经超过了正常人范畴!
‘他是捉刀人……’
‘整个黑石镇居然已经死了几十个乡勇?!’
王巢最终顺利离开金水帮。
他只能趁天黑前,全力往白木村赶。
途中,回忆斗笠男子与金水帮帮主的对话,不禁凛然。
‘难道是有邪教作案,搞献祭?’
‘总之……必须尽快弄来更强功法!!’
有惊无险的回到白木村家中,王巢整夜难以入睡。
想各种办法。
最终的结论,只有离开白木村,去往更大地域,才有机会接触到更强武学。
但并不容易。
单单是户籍制度,就将他锁死在黑石镇一带。
正常情况,他是佃户,要去往黑石镇之外,得巡检司开具路引,也就是通行证。
否则被发现,将是重罪。
更不用说,外界的山匪,野兽,都是威胁。
他自认为单单靠分筋手,还难以自保。
‘得制定个稳妥计划……’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王巢便得到一个消息。
或许将是自己获取更强武学的契机。
“二花,你确定是‘纪虱’来村子里买老母鸡,带回黑石镇给他儿子治伤进补?”
王巢口中的纪虱,正是纪毛、纪勾两兄弟的父亲。
这个老泼皮受不了小儿子酒后殴打,原来是搬到了黑石镇跟大儿子生活去了。
“我亲眼所见,那老混蛋还叫嚷着重金求购老山参,但先赊一半的帐,居然真有人卖!”
李二花又喜又怒。
喜的是,害死她姐的仇人受了重伤,需要滋补。
怒则是因为,真的有村民见钱眼开,卖给了那老混蛋山参。
“王巢……你跟白阿公说,昨天被纪勾带去金水帮后,有一个外号独臂刀的捉刀人闯入,将你解救出来。”
李二花不死心问道:“你说当时纪勾被那捉刀人打伤,伤势严重吗?
不会还能救回来吧?”
王巢自然明白对方的心理。
“放心,应该活不了多久。”
二人的对话,发生在团练结束后的中午。
王巢以受惊为由,没去参加团练。
但白松还是亲自上门,了解了情况。
也从白松口中,王巢得知了所谓捉刀人,实则类似于赏金猎人。
只是成为捉刀人条件苛刻,并在大宋衙门登记备案,算是半官方性质。
至于斗笠男子的独臂刀外号,白松也是耳闻过。
具体信息,并不清楚。
‘加入金水帮有武学传授,那纪勾想必也得到过……’
待李二花离开,王巢将院门关上。
再将门槛旁的一块地砖掀开,取出里面的银块。
他打算去一趟黑石镇。
带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哒哒哒!
忽然,门外传来马蹄声。
王巢一惊,再次将银块放入地砖内。
须知,马的价值不低,豢养更是费钱,能出现在白木村的马,多是黑石镇巡检司所骑。
他担心又是吴姓差役来搞事。
不过当王巢透过院门缝隙望去。
却发现一个斗笠男子,穿着大氅,骑跨黑色大马由远而近。
独臂刀?
王巢意外,将院门彻底打开。
对方骑马停在门前,显然有备而来,院门也只摆设。
“独臂刀大人,小子王巢,谢大人相救!”
王巢学着金水帮帮主的叫法,并略生疏的抱拳。
“是你?”
斗笠男子微怔,犹豫了片刻才认出眼前的黝黑少年。
“那现任金水帮帮主倒是识趣。”
独臂刀淡笑:“我且问你,本村最近发生的两起乡勇被杀案,可知晓什么线索?
案发当时你在干什么?”
原来是调查变态凶手的!
王巢当即按照原主记忆,一五一十的回答。
其实就是毫不知情。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独臂刀却面色不变,一拉缰绳,向下一家询问。
‘此人眸光炯炯,我刚才要是稍有隐瞒,可能就被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王巢关上院门。
当再次出门,独臂刀已不知去向。
此时,王巢也戴上了一个原主干农活时用的老旧斗笠。
腰间的衣服下,别着那把短柄柴刀,
接着赶向黑石镇。
快靠近目的地时。
他停在一处路口茶摊,叫了一碗最便宜凉茶,自顾品着。
直到一个老头子,提着大包小包出现。
王巢结账,再次动身。
老头子除了面容眼熟,还有着明显的秃顶特征,王巢确信就是纪勾兄弟的父亲。
接下来就简单了。
王巢悄悄跟着对方,来到黑石镇边缘街道的一处简陋楼院外。
直到夜深人静。
将四周地形摸清,做好撤退预案的王巢,才自楼院后墙翻入。
“勾子,这老母鸡炖的汤,还加了山参,是爹废了不少手段才得来,你多喝点……”
“我纪家最近真是倒了血霉,先是你弟弟惨死,还没法确定元凶,你就莫名其妙被那什么独臂刀打伤……”
“看来得找个时间去祖坟烧点纸钱了……”
刚刚进入院内,耳边就传来老头子的抱怨声。
声音源头来自二楼。
王巢从一楼后门顺利进入,小心勘察后,往楼梯口摸去。
很快,他就听到纪勾那有气无力的咳嗽。
“咳咳……爹啊,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白木村,说话小声点,有些话可能就得罪人了……
那独臂刀太可怕了,我也是加入金水帮时间太短,以前没真正见过他,才会正面冲撞上。
下次不会了……咳咳!
我听说,上一任帮主,也就是刘财主的大儿子,就是被独臂刀给砍了脑袋。
据说……
他独臂刀只在清河县衙门,拿了一个告状鸣冤的老婆子一文钱酬金!”
“啊?一文钱,就将那刘金的大儿子砍了脑袋,为啥??”
“我也搞不懂……”
王巢听得想笑。
两个薄情寡义之辈,自然理解不了。
不过王巢也是被独臂刀的行事动容。
一文钱,只是象征性收取,便去替人申冤,斩杀金水帮帮主,完全是行侠仗义。
‘但那独臂刀,绝不死板,明知道刘金是金水帮的幕后掌控者,也没将其父子一起杀了,想来也有顾虑。’
王巢念头转动间,已经顺着楼梯,上到了二楼。
他站在楼梯口阴暗处。
只见,烛火照耀下,秃顶老头正端着碗,给半卧在床的纪勾喂汤。
这个时候的纪勾,面无血色,抬手都困难。
果然伤势严重到构不成威胁。
当即,王巢迈步而出。
“谁?是你,王老二!”
父子二人一惊。
王巢只是微抬下巴,露出斗笠下的半张面容,便被纪勾认出。
而其手中的柴刀更是显眼。
“干什么?咳咳……把刀放下再说……”
“把金水帮传授的武学交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