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们对于姜明的任务，几乎是百分百执行。
毕竟这也是关乎他们身家性命的大事，谁都不敢有半点儿大意。
所以他们经常去赵家的店铺，有一搭没一搭的套话，得到的情报很类似。
那就是赵家出品的机械，最近确实故障率很高，而且造成了不少伤亡。
不过赵承源动用了关系，将这些伤亡事件都压了下去。
所以黑水城内的各大媒体都假装不知道，几乎没有任何有关赵家的报道。
而且赵家还财大气粗，对那些伤亡者的家属支付了一笔不少的封口费。
因此民间对于这件事，最多也只有道听途说。
除了这些，郭小明也从他父亲那里，打听到了不少有关赵承源的情报：
“赵承源这个老东西，好像根本不近女色。”
“非但不仅不近女色，连男色也不近！”
“以前我家老郭和几个富商宴请赵承源，对他使用美人计，但那老东西看都不看一眼。”
“后来选了几个美男，对他使用美男计，那些美男被赵承源揍个半死。”
“而且我听老郭说，赵承源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与冰冷的机械为伴。
甚至他们都怀疑，这老东西是不是性癖很特殊，有恋机械癖？”
“呃……”姜明眉头紧锁，注视着郭小明。
他知道对方口中的“老郭”，就是对方的父亲郭泽。
不过这一对父子的关系很特殊，基本上各论各的。
这些情报皆出自郭泽之口，
郭泽又是城内售卖兽骸类深渊资源的大富商，能够与赵承源攀上关系。
那么这些情报，应该有几分是真的。
“姜明，你去调查魔物娘的去向，这可是个‘苦差事’，查出什么了？”
郭小明一脸好奇，直勾勾盯着姜明。
姜明思索片刻，而后回答：“那些魔物娘，在被不同的人买走之后，最后又都汇集到了同一个人手里。”
同一个人？郭小明眸子一缩。
难道那些买走魔物娘的人，只是某一个人的“白手套”？
其余同学们也都精神一振，更加聚精会神的听着。
姜明喝了几口茶，扫了一眼周围，在确定没有人监听之后，才又说道：
“我想方设法盯死了那个人，发现他将所有魔物娘都塞入一辆运输车内。
我买了几瓶酒送给运输车的司机，试图套话，但司机极为谨慎。
最后，我只知道这些魔物娘会被送到某个工厂，我猜就是赵家的工厂。
但具体不知道是哪一个。”
“赵家的工厂？！”郭小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说出自己的猜想：
“黑奴！”
赵承源命令手下购买这些魔物娘，难道是想让她们去赵家的工厂当黑奴？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姜明追问。
“我们家是做兽骸生意的，对魔物一类的异常生物，可以说极为专业。”
郭小明神色略带骄傲：
“魔物的肌肉极为发达，运动神经发达、耐力极强，几乎是人类的两倍！
而魔物娘作为黑水城内允许贩卖、持有的类魔物生物，也具备以上特性。
所以一些脑子活泛的无良商人，会将她们买回去锁在工厂里面干活。
不用开工资，包吃包住一直干到死。”
“……”听到这话，姜明的心里深深后怕。
深渊世界的狗资本家，也真够狠啊……
可是，真相果真是郭小明猜想的这样么？姜明现在暂时还不想轻易下结论。
‘赵承源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那他购买魔物娘，就很有可能是去当黑奴的。’
‘不过也有可能赵承源的性癖特别奇怪，不喜欢人类，只爱半人半魔……’
姜明始终感觉，赵承源购买那么多魔物娘，不可能只是当黑奴那么简单。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么一点“证据”，根本算不上是多么严重的“罪过”。
又怎么可能扳倒赵承源？
‘查，必须继续查下去。’
黑法师虽然已经死去，但赵承源所带来的威胁，始终令姜明寝食难安。
他的精神最近高度紧绷，做事也很难专心，
就连训狗都没有心情。
可以说如果不彻底弄垮赵承源，自己将永无宁日。
所以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必须继续查下去。
“姜明，你看起来好紧张，最近压力有点大啊。”
郭小明察觉到姜明最近的状态不对劲，心生担忧。
“确实如此。”姜明也没必要隐瞒。
“做兄弟的，安慰之语我说不出来，这样……我带你去放松放松。”郭小明眼神示意，其余男性学徒纷纷动身，拉着姜明就往学院外走。
“去哪？”姜明神色一愣。
“今天是我生日，咱们去好好耍一耍。”郭小明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我知道个秘密场所，包你满意。而且那里面，也有你想调查的东西。”
……
请假外出的手续，郭小明早已经用钱摆平。
他们一行人乘车离开学院，穿过黑水城的闹市区，来到一片僻静之所。
这里空气清新、风景宜人，一看就是人迹罕至的风景名胜。
郭小明领着一行人下车，而后便向着司机挥了挥手，道：
“你在这里候着，有需要我随时找你。”
他们乘坐的是郭家的车辆，司机也是郭小明父亲的私人司机，自然对郭小明言听计从，没有多问。
而后，郭小明便带着一众学院男同学，走入了这片人迹罕至之地。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一座小楼前：
紫烂漫！
姜明看着小楼的风格，颇像是前世的那种洗浴场所，当即眉头一皱：
“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场所？”
“那是当然。”郭小明拍着胸脯，道：
“我家老郭跟我说，这种地方专治心情不好。
曾经跟我家做生意的那些大老板，原先各个都板着脸，生意很难谈成。
但一来了这里，各个眉开眼笑起来，再难谈成的生意，都能轻松拿下。”
经过郭小明介绍，姜明对这里有了大致了解。
紫烂漫，名字俗，里面的活动更俗。
洗脚、按摩、吟诗作对简直一条龙。
不过这里的老板，卖的就是一个“俗”字。
黑水城的那些豪门贵胄，平日里人模狗样装的太累，都患了“雅”病。
只有来到这里，以大俗治疗大雅，那些人才会眉开眼笑，心情舒畅起来。
不过姜明更关心的，还是自己能调查什么：
“对了，你之前说这个秘密场所有我想要调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