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即将开始,只要在战争开始之前重新得到王室的信任,那我们就可以借机重获信任。我会联系父亲的旧部,在这段时间守卫王宫,想办法获取王室的信任,二王子殿下会策应我们。”投影中,恢复贵族装扮,保持着贵族礼节的休,对一位宫廷贵族宣告道。
在她的身后,衣着华贵的罗伯特含笑点头。
看了水晶球里的投影,贝尔纳黛面沉如水,一字一句道:“你的政变就是找几个不到序列六的非凡者,让他们去抢夺天使都不一定能夺的过来王位?”
“贝尔纳黛,这就是你不懂了。宫廷政变不是内战,完成一场宫廷政变,并不需要政变者实力多强,最重要的是发动政变时间是否合适,政变能不能在其他势力反应不及空隙里完成。”罗伯特郑重说道。
……
第五纪一三五零年,十一月五日,满月之夜。
贝克兰德,圣赛缪尔教堂,一间祈祷大厅之中。
“……魔女特莉丝不知道去了哪里,在断绝联络前,她写信告知,打算在满月的夜晚联络某位隐秘的存在,现在切断联络可能是受到隐秘存在的蛊惑……”
克莱恩念诵了黑夜女神尊名,低声祷告着。几番追索魔女特莉丝不成,克莱恩来到了圣赛缪尔教堂,希望黑夜女神能给他一些提示。
克莱恩等待了些许时间,依旧没有接到来自黑夜女神的神启。
回想起这些天,几次追索特莉丝而无法得手,克莱恩不禁想起,当初和梅迪奇密谈中的对话。
“……想找到那个被爱情冲昏脑子的魔女?那你该找黑夜,当然也可以找一找你的那位好朋友……”
“……很奇怪吗?不管是黑夜,还是你的好朋友,都不会像你这样天真。哪怕是深渊落到祂们的手里,也会被祂们盘算、利用……”
“……为他者利用的棋子,却想要窥探下棋人的棋盘,真是再可笑不过了……”
梅迪奇满是挑拨,却暗藏深意且在一一对应的话语,在克莱恩的心中回响。
入夜,心中困惑难解,克莱恩将下水道的一只老鼠化作密偶,操纵老鼠用古赫密斯语诵念道:
“伟大的战争之神,铁与血的象征,动乱和纷争的主宰,我想与您见一面……”
而此时,贝克兰德皇后区,封闭的红蔷薇庄园内。
在绯红月光的照耀下,特莉丝摆出了一个简易的神秘学祭坛,祭坛内依次摆放着红宝石、蓝宝石、钻石这一类在神秘学里各具象征的珍贵宝石。
当灵性点燃的火焰晦暗几分,魔女特莉丝用古赫密斯语念诵着一串三段式尊名:
“伟大的万门之门,无尽星空的领路者,所有神秘世界的钥匙……”
随着古赫密斯语的诵念,祭坛上各色的宝石纷纷破碎,化作粉末投入到祭坛内的烛火之中,汇聚成一面虚幻的大门。
在祭坛外,在一座五层别墅的顶端,罗伯特居高临下,监控着魔女特莉丝的沟通门先生的全过程。
门先生现在还被堕落母神控制,贸然接触祂极其危险,也只有早早皈依了原初魔女的特莉丝不在乎这种风险。但她也不会在乎,沟通门先生对现实世界的伤害。
罗伯特的监控,也是为了保证特莉丝不会在暗中做什么手脚,将门先生放逐从中引回。
虚幻大门前凝聚出一道绯红色的漩涡,一道仿佛能刺穿灵体的缥缈声音传出:
“……奇克?奇克的眷者吗?……”
……
贝克兰德,圣赛缪尔教堂附近。
炽白色的火焰焚烧着死去的老鼠密偶,火焰扭曲,勾勒成了一句满是嘲讽的回答:“不想见你。”
看着极具挑衅意味的语句,克莱恩眼角抽搐,心中困惑被滑稽和无语压下。
他此时想来,会因为梅迪奇几句话而心绪繁杂的自己,和梅迪奇的这句嘲笑之语简直适配极了。
心结暂除,克莱恩也毫不留恋的离开,理智放弃同梅迪奇对话,
待到克莱恩离开,那炽白火焰形成的短句扭曲变化,化作了另一句满是嘲讽意味的挑衅:“求我啊。”
可这时,克莱恩已然离去。
在贝克兰德一处偏僻庄园内,面色苍白,接近死人的梅迪奇从安乐椅上站起。
“……回应被干扰了,是黑夜吗?”梅迪奇语气颇为凝重。
“除了黑夜那个阴恻恻的家伙,还有谁会觉得眷者应该长得像个小白花,需要极具观赏价值。哦,太阳除外,祂是个自恋狂。”对应着索伦人格的左侧脸颊张开了血口,嘲弄一声。
看得出来,和永恒烈阳共事的经历,给索伦留下了很大怨气。
“索伦你就闭嘴吧,黑夜是比我们这些阴谋家还卑劣,可你也不能在贝克兰德说啊。”对应着艾因霍恩人格的右侧脸颊开口道。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命的蠢货。”梅迪奇一拍脸颊,强行让索伦和艾因霍恩闭嘴,在黑夜的地盘揭黑夜的短,这是想拖祂一起去死啊。
“梅迪奇大人,特莉丝举行的仪式像是沟通一个隐秘存在,这很危险。”
窥探着红蔷薇庄园的魔女教派半神卡特琳娜,对着梅迪奇蛊惑道:“我们真的不能去捉回特莉丝吗?有她在,想必教会总部的奖励也会更丰厚,您潜入教会宝库的计划也就更有成功的希望。”
“想都不要想,特莉丝现在可是计划里的一环,她的结局已经被那位鲁恩的二王子预定好了。”梅迪奇开口制止。
“想不到,传说中造物主身边的‘红天使’,还会害怕一个半神?”卡特琳娜眼波流转,掩口轻笑。
“你觉得祂是半神?我都不能肯定祂活了多久,如果你觉得自己活得太久,倒是可以破坏祂的计划,不过我要提醒你。”
“你要是让他吃了亏,他就必然要把你的骨头都榨出来制成骨瓷,用来弥补他所谓的损失。”索伦·艾因霍恩·梅迪奇摇了摇头。
哪怕是对真神都不怎么敬畏的祂们,也看不明白那位鲁恩王国二王子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