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穗儿望着眼前朦胧的迷雾,她只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是土地神给她托梦了。
她望着前方的迷雾,如她心中猜测一样很快就分列两边。
一道朦朦胧胧的人影从迷雾中走出。
她连忙跪地磕头。
“民女李穗儿见过土地老爷。”
“李穗儿,汝且告诉于吾,为何乌村民众不信吾这一方神灵?”
楚安问李穗儿话的时候,心里也突然反应过来一些事情。
信任他的信徒乌姓极少,基本上都是李姓。
李穗儿跪在地上,身子颤抖着不敢开口。
这让楚安心中更奇怪了。
“汝但说无妨,吾不会怪罪你。”
李穗儿咬了咬牙,她不敢抬起头来。
“回土地老爷话,因为乌村村民认为您可能会是妖邪复苏,所以都不愿意过来。”
楚安眉头一皱,他堂堂土地神怎么就和妖邪画等号了?
“乌村村民为何如此认我?”
“几十年前,您给村民托梦,以需要血肉滋养地脉为由,要求村民献祭童男童女及处子。”
“您还纵容恶鬼半夜入他人宅,强占他人妻妾。”
“您夜晚托梦,告知村民每日献三牲酒礼,金银纸钱,若有不从者必会夜夜噩梦连连,不出几日便一命呜呼。”
……
李穗儿说一件,楚安的心里就颤一下。
他听完后,当即在心里对前任土地破口大骂!
土地神的职责是守护村民保平安。
结果祂在干什么?
祂干的一桩桩一件件,就压根不是一个土地神干的事情!
邪神!
上任一定是邪神!
楚安想到现在破旧的土地庙,他心里顿感别扭,就上任干了的那些事情,还能把神庙给留下来?
要是换成他,豁了命也得把神庙给推了,连一片瓦都不会留下。
楚安气恼着时,又想到现在的他是这座庙的主人!
他头有点大。
这不就是上任的锅,落在了他的头上?
楚安眼神闪烁。
不行!
上任是上任!
他是他!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穗儿,直接给自己虚构一个身份。
“李穗儿!且让汝知晓,吾先前并非此方神灵,吾乃是神界九江庐山土地。”
“昊帝察觉此处有妖邪萌生,故而遣吾前来此地庇护乌村村民。”
“对前任所做恶事,吾并不知晓,吾若是知晓定让他魂飞魄散。”
楚安讲完这些后,他恨恨道:“吾近日才从神界降临,前任妖邪恶事做绝,你可知它去了何方?”
李穗儿连忙摇头:“民女不知,不过我爹爹可能知道一点。”
楚安一想李穗儿只是普通村民,不知道才正常。
既然李寿禄可能知道,他干脆去问李寿禄。
楚安当即从李穗儿梦中脱离,又对李寿禄施展了托梦术。
正在担心女儿乱说的李寿禄,顷刻间就发现眼前的场景变成了白雾茫茫。
他知道是土地神进入他梦中了。
他也没有分别方位,直接就跪下来。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对着哪里下拜,土地老爷都会出现在他身前。
楚安望着跪在他身前的李寿禄,他沉声道:“李寿禄,且让你知晓,吾并非前任邪神,乃是神界……”
“还有就是前任邪神所做事情,你女儿都一一告诉了吾!”
“汝可知上任邪神去了何处?”
“吾既已知晓他作恶,必要捉拿他回归神界,让他接受神惩!”
楚安一番追问后,既告知了李寿禄他的身份,又是先声夺人。
他问完之后,突然想到上任土地既然是邪神,那么这庙祝又能逃脱了?
他冲着李寿禄冷喝道:“李寿禄!吾且问汝!既然上任邪神为非作歹,汝为何还一直信仰于他?”
跪在地上的李寿禄听到土地老爷的话语,他心中疑惑尽去!
他总觉得这个土地老爷太过于虚幻朦胧,让他心里忐忑。
现在他终于明白!
原来是新到任的土地老爷!
所以是前任土地完全不一样!
他惊喜的同时,也感到惶恐。
他从现任土地老爷的话语中听出,这位似怀疑他曾经帮助前任助纣为虐。
李寿禄忙道:“请土地老爷明鉴!小老儿并没有助纣为虐!我一听邪神让我做的事情,就被吓的一病卧床不起!”
“后面有一仙者过来,在这里和邪神一番大战。那仙者赢了邪神,他告知我们,上任土地老爷并非突然作恶,而是遭受到妖邪的污,被妖邪控制着去残害村民。”
仙者?妖邪?
神灵还能被污染?
楚安心中掀起了波澜。
他降临到这方世界,心里希望这个世界是普普通通的世界就好。
听李寿禄这话的意思,世界上还有仙、神、妖邪?
他又想到了福宝、李水生等人身上的邪气。
这世界比他想的要危险呀。
楚安心思微沉。
“既然如此,那仙者和土地又何在?”
他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发虚。
他可是号称是天上派下来的,竟然不知道这两人在什么地方。
李寿禄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他连忙回答。
“还请土地老爷见谅,小老儿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仙者只是说带前任土地老爷去疗伤了,并没有说带祂去什么地方。”
楚安听到李寿禄这话,心里又起了波澜。
仙者把土地给带走疗伤去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上任土地还有可能回来?
要是乌村土地突然回来了,他该怎么办?
楚安发现此题无解。
他摇头,管他呢,不想了,反正现在的乌村土地是他。
福德正神印也在他手里,他就是正儿八经的乌村土地。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信徒发展起来。
楚安想到信徒,他狐疑道:“既然村民都知道了,那些恶事不是上一任土地所做,为何此庙还会如此破败不堪?”
李寿禄苦涩道:“在仙者带走上一任土地老爷后,依旧有一些村民接受不了这个说法,他们坚持认为土地老爷其实没有被控制,祂只是为讨要血食找的借口。”
楚安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些人应该会过来推到庙宇才是。”
李寿禄小声道:“那些人,他们只敢在嘴上说一下,让他们过来推庙他们是不敢的。”
“他们不敢推庙,也不敢留在乌村,很多人于是就离开了乌村。”
李寿禄说到这里,他声音更低了。
“剩下的人,只有极少的人敢过来,时间一久,再加上小老儿身体日渐衰老。”
“土地庙也就越来越破败了。”
说到这的李寿禄,他低声道:“就算土地老爷您现在重新显灵了,可依旧有很多村民不敢相信。”
“他们不仅不敢过来,甚至还有一些村民都有着搬走的想法。”
李寿禄悲伤道:“像上任土地那种事情,他们不想再经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