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东西修不好，我就回不去了？”驭空挑眉看着手中的探测仪。
“倒也不是，我可以中断连接……”云阳接过仪器仔细检查着，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砰“的一声——驭空已经毫不客气地推开了舱门。
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路。
“呃，我就试试看……”
她表情奇怪地看着身前的屏障。
一行半透明的文字浮现在空中。
【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驭空：？？？
她一脸难以置信，“你这能力该不会是被什么诡异存在给坑了吧？”
随后试探性地敲了敲屏障，手上跃跃欲试，指间隐隐泛起能量波动，似乎想暴力破开。
“等等！”云阳解释道：“强行突破确实也可以，但屏障破碎的瞬间这次会面就会强制结束。你能回去，但这东西……”他晃了晃探测仪，“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作为违反交易的代价。”
“合着我怎么着就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了呗。”
她一只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突然狐疑道：“那你能自由进出吗？”
“当然可以，毕竟是我的能力。”云阳无奈地摊手，“但囿于交易规则所限，我无法让你离开。”
“交易还要遵守规则？”驭空若有所思，“你的能力该不会和「秩序」或者「均衡」有关吧？据我所知他们中有一些命途行者都挺……”
“……”云阳含糊其辞地回应着。
事实上，在驭空刚到时，为了解释现状，云阳编造了一堆不能自圆其说的说辞——总结就一句话，这是来自特殊奇物的能力。
云阳已经做好待她询问后疯狂打补丁的准备了，出乎意料的是，驭空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就接受了这个解释，这反倒让云阳噎了一下。
“每个人都有秘密。”驭空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最重要的是，你一个非仙舟人能通过云骑军的严格审查——背景调查、能力评估、性格测试等等测试，每一项都要经过层层把关。既然联盟都认可你了，我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云阳一脸茫然，“资格审查不就是填个申请表，交些证明材料就通过了吗？“
“……”
这话一出，反倒是给驭空干沉默了。
她眼神无比怪异地看着云阳，先是怀疑他是不是钻了什么审查漏洞。
但转念一想，以曜青仙舟的严谨作风，这种低级错误绝不可能发生——毕竟云骑军的资格审查向来由专人层层把关。
“你……”驭空突然恍然大悟，压低声音道：“该不会在云骑军有后台吧？”
云阳无语，“你要不想想我是哪里人呢？我都不是仙舟人，总计待了还不足十年，前几年更是一直吃救济金，哪来的后台？”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困惑起来，明明就是按流程提交了申请材料，审核却顺利的不可思议。
脑海中闪过椒丘的身影，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椒丘虽然德高望重，位高但不权重，何况只是个医师，从各种角度看都没有直接干涉资格审查的权限。
“难道是秦素衣？”云阳心中嘀咕，随即又摇头否定。
虽说两人有些食客交情，对方也的确是云骑军的高层，但完全没什么立场管这件事啊，自己又不是她的兵，没理由特意关照这种事。
莫名地，脑海中另一个人的身影冒了出来，他想起另一位认识的云骑军精锐——那位青丘卫的大姐姐。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逗笑了：“怎么可能......”
且不提对方有没有权限，两人完全没什么瓜葛啊，只是单纯的商户与客户的关系。
“嘿，这就怪了。”驭空摸着下巴，打趣道，“你这审查顺利得过分，该不会是月御将军亲自批的吧？”
“噗——”云阳差点笑出声，“我连月御将军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可......”
笑着笑着，他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等等，难道真有这种可能？
那位青丘卫的大姐姐——
她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月御将军！
也从来没有和将军一起出现过！
不对……不是这个。
感受到自己思想上开始滑坡，云阳拍了拍脑袋，认真思索。
「与椒丘认识，而且地位明显不低。」
「初次见面就对他格外关照。」
「总是一身便装，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言谈间对云骑军各项事务了如指掌。」
「偶尔提及“最近要批阅文书”时轻描淡写的语气……」
「最可疑的是，每次问起她的具体职务，对方总是笑而不答。」
而且时至今日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每次问起，那位大姐姐总是巧妙地转移话题，明显是在刻意回避！
云阳的瞳孔微微收缩，手中的探测仪“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不、不会吧……”
驭空在一旁吓了一跳，连忙心疼地捡起了地上的探测仪。
“喂喂喂，你别给摔坏了，这已经是我拿的第五个探测仪了，再坏就真没办法了，到时我就没得用了。”
她小心地检查着探测仪，突然又狐疑地抬头，“等等…你不会真的想到了什么吧？”
云阳耸耸肩，在彻底意识到这一可能性后，他心情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突然串联成线———广寒洞天里那位「奇谈怪医」离奇的昏迷、地衡司审讯时青丘卫医师的及时出现、几乎没受任何盘问就被释放的蹊跷、还有为她修复腕甲时，她意味深长的话语。
一旦将那位大姐姐与“月御”的身份联系起来，所有过往相处的细节都仿佛被赋予了全新的意味。
如此看来，她对自己的能力不说洞悉，起码最表层的应该有所了解。
但具体的确认只能等返回曜青之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