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进入幻觉状态了?
江辰在脑海中打开面板,观察着自己的状态。
状态:【风蚀心魂】:神经紊乱,会出现幻觉。疲累,精神萎靡,焦虑。
看到面板上的风蚀心魂,江辰才恍然醒悟。
原来是自己的问题。
“哦哦,是这样啊。”江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冲众人笑道,“抱歉了,各位,看样子是我的问题,很抱歉打扰各位了。”
白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哼了一声,就回到自己的帐篷了。
张牛朗声道:“江辰,你先去睡觉吧,我来守夜。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还要靠你呢。”
江辰点点头,谢过张牛。自己确实得好好休息了,居然因为幻觉闹出这么一个笑话来。
他回到自己的帐篷,抽出逐风看了看。这把刀非常好用,不过自己以后恐怕还是得节制点使用,不然下一次陷入幻觉,恐怕就不是多一个帐篷这么简单了,万一自己在幻觉中把队友砍死了呢?
整理好装备,缓缓躺下,闭上眼睛,思绪渐渐沉入黑暗。
第二天。
江辰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幽幽醒来。抹了把脸,穿好衣服,走出了帐篷。
宋大柱正在煮饭,蹲在火堆旁,拿着一个木勺,不断搅动着锅里粥。
锅里冒着热气,米香混着野菜的清香,在晨风中飘荡开来,让人胃口大开。
张牛、张瑞已经醒来,坐在旁边不断打着哈欠。白漓盘腿坐在帐篷前,闭目调息,看得出来脸色比昨天好了些。
“刘二狗呢?刘二狗怎么样了?”江辰问道。
张瑞神色一滞,一抹悲伤悄然挂上。“唉,刘二狗没有熬过去,终究还是死了。”
江辰满头问号,刘二狗死了?
他脸色一变,急忙追问,“刘二狗怎么会死了?”
张瑞低着头,眼角几滴泪珠滑落,沉默了片刻,喉咙动了动,方才艰难开口:
“早上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他,结果...结果他就已经死了...本来,我以为他能撑个四五天的,没想到...唉...”
江辰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这...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张瑞叹了口气,“唉,昨天刘二狗被那些尸鬼抓伤、咬伤,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流了很多血。
再加上他体质本就算不上有多强,死也是正常的。只是,唉,没想到他会死得这么快。遥想当年,我们小时候还一起去抓虫子,那时候......”
江辰猛地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走向刘二狗的帐篷,一把打开。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刘二狗静静地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衣服已经被血迹染透,破碎的布料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抓痕与咬痕。
江辰踉跄着后退数步,最终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
刘二狗——
确实是死了。
张牛跑了过来,看到刘二狗的尸体,哀叹了一声,随后安慰起来江辰,
“江辰,不怪你,这就是刘二狗的命。你已经奋力去救他了,只是...唉...只是他受伤太重...没有挺过去...”
远处,隐隐有压抑的哭声传来,张瑞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啜泣起来。
江辰呆呆地看着刘二狗的尸体,思维紊乱。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刘二狗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江辰腾地一下站起来,
“不对,刘二狗怎么会死?!我给了他银灰结的,而且白姑娘还给了蜕变的伤药,那药能够快速治疗所有外伤,他不可能会死。
而且,我昨晚上去看了他的!他的状态很好!伤口都开始结痂了,呼吸也很平稳,面色红润,一点都不像是要死了的样子!”
江辰一口气吐出一大串话,语速快得几乎癫狂,声音在营地中传开。
白漓的声音幽幽响起,“你在胡说些什么?脑子还没好吗?我何时给过你伤药了?”
江辰转头,怔怔地看向白漓,“你,没有给伤药?”
“对啊,蜕变的伤药那么珍贵,我怎么可能给你,别自作多情了!”
江辰感觉面前一阵恍惚,几欲跌倒,脑中“轰”地一声,仿佛有根线,断开了。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嘴唇微微颤抖,“我明明记得...记得你是给了我伤药的...你还说...这是为了...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变得愈发惊恐。
“我是很感激你救了我一命,但是我没有你说的那什么伤药,又怎么可能凭空变出来送给你?”
张牛走到江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江辰,我看你就是太累了,把幻觉中的一些事都当成真的了。
当初我也是这样,拿着逐风一顿乱砍,结果陷入幻觉后差点把自己搞疯。”
这一切都是幻觉吗?
原来昨天拿到的伤药是幻觉吗?
江辰木然地坐在篝火旁,目光呆滞地看着跳动的火焰。
宋大柱煮好了粥,拿出六个碗,一一装好后,分发给了众人。
江辰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碗,刚煮好的粥还有点烫,正在不断散发着热气,白浊的米汤上飘着几片菜叶,发出淡淡清香。
轻轻吹了吹,随后将碗递到嘴边,缓缓喝了一口,温暖的粥滑过唇舌,经过食道,落入胃中,一阵暖意从四肢传来,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江辰理了理思路,看样子,自己昨天病的不清,因为过度使用逐风,导致经历了一大堆幻觉事件。
他看向自己的面板,查看自己的状态:
状态:健康。
风蚀心魂这个debuff已经没有了,应该是在睡一觉后就消除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debuff是真有点狠,站在自己的视角来看,完全察觉不到这是幻觉。
过了一会,江辰吃完了早饭,走到了岸边。
他昨天太过于慌乱了,以至于都忘了自己的皮靴有一个恩赐:
【如履平地(T1)】:在任何地形上行走都将视为平地行走。
他启动了这个能力,缓缓将脚放上河面,冰凉的河水没有没过他的脚踝,而是被一种无形的力场所隔绝一般,鞋底踩在水面上,泛起一阵阵涟漪。
不远处,宋大柱拿着六个碗来到河边,开始清洗起来,河水在指尖流动,清刷掉六个碗后,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