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的话，铿锵有力。
伏羲的意，撼明诸天。
秦封沉默着，许久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平静的对视着伏羲，耳畔边上，有一段缥缈的声音响起，像是过去，又像是现在，也像是未来。
望仙路，苍凉一梦，白发扳散，碧海青天枯，万古三十帝，多少圣贤尘灰中。
“这岁月呐，可真不是东西，这成仙，也真不是东西。”
秦封轻语感慨：“古来圣贤皆寂寞，这条成仙路，大抵要一人去独行。”
“大帝，你着相了。”
伏羲再度开口：“人生不过百，吾辈可活上万年，已是逆天命而行，何处为终，何处作归。”
秦封回过神，笑了：“说的不错，何处是终点，何处当归途，我们已经，血赚不亏。”
伏羲跟着笑了。
二人的笑声，在族地中回荡。
只可惜，封天大阵之下，世人无法洞悉此地分毫，无缘了解到，新老双帝之间的会晤。
“大帝，你上次说，你看到了一角未来，那未来之中，当真有人成仙？这世间，也当真有仙！？”伏羲开口问询。
“有！”
秦封笃定作答：“红尘百态，历劫红尘万世不休，这何尝不是一种仙，走到了这红尘尽头，也就成了仙。”
一听，伏羲若有所思：“难怪大帝你以道果游走人间，而我成帝之前，却不曾与大帝你道果相见，你无意与吾等后世人逐鹿，只为品味红尘。”
语气一顿，伏羲又道：“大帝你在红尘游走数万年，且推演岁月，窥视未来，大帝可知，仙域在何处？”
“仙域在心中，在棺中，也可在世间任何一处地方。”
秦封沉吟片刻：“在那未来一角，我看到了九条龙尸拉着青铜古棺纵横宇宙，也看到了那棺中世界，有一位不朽存在，欲借此物，修复仙域。”
“九龙拉棺！”
伏羲神色陡然凝重。
下一瞬，铿锵四字，有力吐出。
“我曾惊鸿一见，但此后便难寻匿其踪迹。”
伏羲说道：“大帝，你方才说，仙域也在世间任何一处地方，所以这北斗的成仙路，也当是真的？！”
成仙路，少则百万年，多则几百万年开启一次。
北斗星、荧惑古星、飞仙星、所谓的成仙路多了去了。
伏羲的话。
秦封意外也不意外。
古之大帝，谁人不想成仙。
无凌云之志，也走不到万族之巅。
秦封知道伏羲有一颗炽烈的成仙之心，可惜这成仙，却难如登天。
北原的旧成仙路，被涂大喇叭遇到的那个老妪，挖到过那里，是一处成仙路节点。
后世荒古禁地的上空，也有旧时成仙路的节点。
神话时代、太古时代，诸多至尊，选择北斗星，让这一颗生命古星，成为名副其实的葬帝星。
所为的，也只是这北斗星上，成仙节点，相对较多。
“我方才说了，仙域在任何一处地方，所谓成仙路，不过只是仙域与我们这一方世界的不稳定接壤点罢了。”
秦封解释道：“仙域浩瀚，总有与我们这一界的接壤之地，时空壁垒不稳定，故显露出了所谓的成仙路。”
“诸如我所走的红尘之路，走到了尽头，便是红尘成仙路，这也是一条成仙路！”
伏羲听着。
品味着秦封所说一切。
“那这么看来，太古末年，斗战圣皇，欲化战仙，便是想要走出一条他自己的成仙路。”
伏羲若有所思：“而禁区至尊，则是在等待昔日他人走过的成仙路，以取巧方式，登临仙域。”
“如此看来，这些至尊，可真是逊啊！”
秦封：“……伏羲，慎言，我也是至尊。”
伏羲笑了笑：“大帝，你虽化至尊，但你在走自己的成仙路，与他们不是同流，何需自辱名声。”
秦封面带微笑，爽了。
瞧瞧，看看，古之大帝，可走到人间绝巅，才情方面，还是很受用的。
“大帝，你这一条路，会走到何时何日。”
伏羲继续开口道：“红尘万丈，无穷无尽，这条路，或不是那么能轻易走通的吧！”
“暂时不知。”
秦封闻言，略微蹙眉：“或许十万年，或许五十万年，也或许是一百万年，但最终，应当不会超过一百万年。”
“我帝法有缺，需要观你们这些后世人的路，你们的生，你们的死，你们的人生一切，皆是我的红尘路，我要在这红尘，观岁月沉浮。”
最多不过百万年？
伏羲略微疑惑，问出心中不解。
“最长不过百万年，莫不是百万年，是这人间一大限，越过便可红尘仙？”伏羲问询。
这一次，换做秦封沉默了。
良久静默，表情有些小小的绷不住。
许多不好的事情，在他心头浮现，不愿面对。
“百万年若不为仙，许是连上桌的资格都将不具备，此乃仙路一大危机。”
秦封语气古怪：“于那未来一角，我曾听见了那寂灭黑暗之人说了一句话。”
伏羲问：“什么话？”
秦封：“纵然是一头猪，活了百万年，也该成仙了。”
时空静了。
秦封压力上来了。
良久，伏羲笑了。
开怀之音，振聋发聩。
“好，好一句纵然是一头猪，活了百万年，也该成仙了。”
伏羲畅怀大笑：“此言甚妙，这才是在成仙之路上，有大智慧人感悟之后，所能发表的见解。”
秦封脸黑，持续性的那种。
伏羲继续说着：“可惜了，那是后世之人，或许是百万年，甚至数百万年之后的人，我若为仙，必与他相见，论此间之道。”
“昔日我尚且若弱小，凡人豢养家猪，劁猪以换野蛮生长，如今天下禁区，诸多至尊，自斩一刀，与此间之事，何其相似，妙哉，妙哉！”
秦封彻底沉默了。
忽然，秦封发现，这世间的声音竟是如此喧嚣。
风儿都显得有些刺耳了，骚风不断，在嘲笑，在讥讽，在恣意妄为。
禁区至尊猪，我有证据，伏羲这货真的飘了，好像给我也一并骂进去了，要不要干他，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