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张炎的话语,萧长恭淡然一笑道:“张叔不必担心。
此番虽然是有人给我设局,但是好处也是实打实的给了。
小侄入职三月,便能官升一级。
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
何况正如张叔所言,或许不久之后。
小侄的修为境界,就能再迎来一次突破。
到时候小侄以六境的修为,这天下之大,又有几处不能去?”
听得萧长恭这般回话,一旁的丁武不由开口道:“若以萧贤侄所言,那何不先等等?
等你修为突破第六境了,再去大理寺不迟?
现在神都夜间混乱不止,虽有南军入城镇压。
可这大军入城,终究不是长久之事。
咱们金吾卫的压力,依旧没有减少丝毫。
有此一条,咱们就有正当的理由,将此事拖上一拖。”
丁武这话一出,萧长恭还未作出回应。
张炎却是已经开口。
只听他说道:“老丁这话有理!
这样吧!
稍后老夫就给吏部回函。
告诉他们事发突然,金吾卫这边需要半月时间,来完成人员选拔和差事交替。
让他们先等上半月再说。
反正是有人做局,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多半会应了老夫的条件。
这样也能给你多争取半月的时间。
你努力一点,指不定真就能在半月之内,完成修为境界的突破。
毕竟你如今的气血充盈程度,已然达到了突破的标准。
所缺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见张炎都这么说了,萧长恭自然不会拒绝。
有半个月的时间,修为再做突破那是肯定的。
虽然对灵物的消耗,那是真的大。
可正如方才丁叔所言。
灵物?
身外之物而已。
只有将它化为自己的实力,才能算是自己的。
何况有了炼妖鼎的存在,自己需要的是外出神都城的机会。
只有出了神都,才能将炼妖鼎给发挥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对灵物的依赖,才会得到缓解。
而且,自己撒豆成兵的三千金豆,已经炼制完毕。
现在缺少的,恰恰是将魂魄融入金豆。
而寻常的阴魂,显然不入萧某人的法眼。
能入自己法眼的,也就那些战场上的兵魂。
可神都地界,又哪来的兵魂?
这地界可是大乾中心,所有阴魂可都在都城隍手中掌握着。
能从都城隍手中要到兵魂的,估计也就钦天监那位监正了。
否则除去皇帝的圣旨外,外人休想从他那里讨得半个阴兵。
何况萧长恭所需的兵魂数量,还足足有三千之数。
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摆脱神都这个囚笼。
现在别人已经将机会送到了面前,萧长恭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
至于所要面临的危险?
还是那句话,所有的恐惧,都是源自实力不足。
待他萧某人破入六境,便可对七境修为战而胜之。
彼时,还何愁实力不足?
现在大将军张炎,更是为自己争取半月时间,来供自己提升修为。
加上府中积攒的底蕴,这要是还不抓住机会,那他萧某人才是真的朽木不可雕也。
想罢,萧长恭便对张炎拱手道:“那就多谢张叔替我周旋一二了。”
张炎见此摆摆手道:“不必多礼!
你小子只要真能突破第六境,也就不枉老夫费心一番了。
啧啧!
不到双十的第六境。
这个年纪能有这份修为,恐怕就是通武侯当年也差了你几分。
要是你真成了,必将成为一番佳话。
冠压当代或许就真要靠你了。
想想那天骄榜上的排名就气人。
我堂堂大乾朝廷。
各家子弟的排名,居然生生被排到了第六之后。
前五之人,几乎全是各门派的弟子。”
见张炎义愤填膺的提起天骄榜之事,萧长恭不由嗮然一笑。
回道:“张叔何必为了区区一张排名榜大动肝火?
天骄榜?
那玩意儿对各派弟子而言,或许真会看重。
可对于咱们这些庙堂中人而言,那不过是浮名罢了。
甚至有心之人,还会刻意隐藏自己。
树大招风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炎听得萧长恭的回答,也是咧嘴一笑。
随即摇摇头道:“你小子倒是看得通透!
沉稳如你,却是不像年轻人。
要是我家那小子能有你一半争气,老夫就心满意足了。”
话到此处,张炎摆摆手道:“好了!
你们也下去吧。
这些天你就不必来上值了。
安心在家修行,争取能将修为突破。”
萧长恭闻言忙拱手道:“是!
那小侄这便回家去了!
张叔保重!”
张炎闻言轻嗯一声,算是回了萧长恭。
待到萧长恭离去,丁武才对张炎道:“将军,咱们真要应了吏部的调令?”
张炎闻言看了丁武一眼。
随即说道:“你想的什么,我自然知道。
可如今小萧的修为,已经足以让他应对大多数风险了。
若是他修为再进一步,那就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修为到了这个地步,也该出去闯闯了。
总是待在我等庇护之下,他又如何能成长呢?
他的情况,可与咱们不同。
大仇未报,若不成长。
将来又该如何立足?”
听得张炎的话语,丁武面上的凝重之色反而更浓了。
只听他急道:“可那张无妨贵为邯郸侯,又是皇后的兄长。
小萧又如何能报仇?
一朝国舅,且身兼数职。
这如何能...”
丁武话未说尽,可却是将其中的难度,给表达得一清二楚。
而张炎听得丁武所言,却是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只是淡淡的说道:“夕日我与通武侯有过交谈。
通武侯言:‘邯郸侯,虎狼之辈尔!
今陛下尚在,天下未有异变。
其尚能克制心中妄思。
但有半点机缘,其野心必露。
此取死之道!’”
听得张炎的话语,丁武脑中轰然。
良久才问道:“通武侯真这般说的?
这话未免过于...”
张炎闻言却是摇头道:“通武侯怎么说,其实不重要。
正如陛下不会真的放心通武侯一般。
陛下信不信,才是此事的重点。
这些因素且先不提。
那姓张的暗中干的事情,可是有不少。
私养门客,拉拢朝臣,培植羽翼。
此种种,哪一个像是忠臣所谓?
而且,这些事情咱们金吾卫,尚且能从蛛丝马迹中窥得一二。
你又焉知陛下就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