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郑泌昌 第10章 才艺表演好到认了一个干爹

作者:艾斯奥美拉唑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20 18: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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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兆安慢步跟在钱禄身后,他在判断,是改稻为桑,还是筑坝淹田。

若是前者,那父亲和胡宗宪,选了同一条路。

可胡宗宪手里的牌多,他有软抵抗的四条A:抗倭。

反观父亲,若是想要和胡宗宪一样,他手里有什么?

如果郑兆安没穿越过来,郑泌昌只有好听的气泡音。

而现在,父亲手里有他,那就握着四个2和大小王。

只是,不知道父亲斗地主水平如何,会不会上来就四个二带俩王。

若是那样,郑兆安立马打道回府,先吃了春桃,再啃了如烟姑娘。

阿斗,烂泥扶不上墙,可他,至少是烂泥。

家父郑泌昌,搭配何茂才,改稻为桑,毁堤淹田,秋后问斩!

若是筑坝淹田,那确实需要他过来,亲自解释一番。

只不过,让郑兆安疑惑的是,父亲怎么这么容易就把自己推到台前?

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早慧。

正常的家长,不该悉心呵护,认真培养么?

宴会现场,简单朴素,只有几个红袍官员在位。

郑兆安看到了许多收起来的桌椅。

估计是胡宗宪不喜,于是让许多下官离开。

郑兆安跟着钱禄,来到郑泌昌附近,在他之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国字脸,正襟危坐,威严肃穆,英武之气勃发。

另一个圆脸,白面无须,喝酒捏着兰花指。

何茂才,只会嚷嚷的胖子,郑兆安见过。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红袍。

“草民见过诸位大人!”

郑兆安故意停步,没有跟着钱禄直接到郑泌昌身边。

而是距离饭桌不远处,主动见礼。

“仲霖呀,你这孩子,家教好呀!”

国字脸男子,对着一旁作陪的郑泌昌笑道。

郑泌昌笑着应是,把功劳向胡宗宪身上推,顺便招手让郑兆安过来。

“多大了?”

胡宗宪主动问道。

“八岁。”

郑兆安差点脱口而出的是“1552年”。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听你父亲讲,你这么小就有志于学。”

胡宗宪笑道。

“是呀,这孩子也是刚启蒙,全仰赖胡总督御下有方。”

郑泌昌硬夸硬蹭,根本不管胡宗宪受不了受得了。

“哦,那我倒要考校一番咯?”

胡宗宪来了兴趣,顺嘴出了几道题目。

郑兆安对答如流,轻松自如。

“郑大人出了才子,咱家也高兴。见到就是缘分,莫不收了做义子?”

面白无须的圆脸,见郑兆安如此聪慧,也插进来一脚。

郑兆安看明白了,这就是“才艺表演”。

家里来了亲戚,会弹钢琴的就来一段“致爱丽丝”,会跳舞的就来一段“天鹅湖”。

“能做杨公公的义子,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郑泌昌连忙起身,向杨金水敬酒。

郑兆安心里想着,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但还是很配合郑泌昌的操作。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是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父亲。

最后在郑泌昌催促下,跪地奉酒,认了杨金水当干爹。

这个时代,认有权有势的公公做干爹,就像逛勾栏一样风行。

两者也有共同之处,要有钱。

“既然杨公公认了干儿子,那我就给他取个字吧。”

胡宗宪也觉得,郑兆安前途无量。

郑兆安心里苦,但他只能笑着面对。

郑泌昌笑呵呵地敬酒,求胡宗宪赐字。

何茂才喝着闷酒,他的孩子中,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

刚不玩地上泥巴,就玩起勾栏里的烂泥巴。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却丝毫不觉得,这是他的问题。

“兆,灼龟坼也。天象示警、国运攸关。安,定也。志国安民也。”

胡宗宪将郑兆安的名拆开解读,与郑泌昌起名的意图一致。

“如此一来,这字便该叫,允怀。”

胡宗宪稍一思索,给出结果。

“下官钦佩,《尚书·皋陶谟》有言:允怀于兹,道积于厥躬。”

郑泌昌反应迅速,赶紧把最简单的一条理由掏出来。

胡宗宪听到,严肃的脸庞难得露出几丝笑容。

“马某恭喜胡总督,赐字亦有‘王者允怀而修德’之意。”

杭州知府,正四品,马宁远举杯。

众人相视大笑,纷纷举杯对饮。

至于这一句之前的“天兆示警”,则无人提及。

才艺表演环节结束,郑兆安提前得了表字。

以后,好友可以称呼他为郑允怀。

让郑兆安担忧的是杨金水的赏赐,一块温润的玉佩。

郑兆安恨不得立马丢了它,这份大因果,能把他彻底压死。

杨金水那么厉害的一个人,都只能靠装疯卖傻来自保。

作为他的干儿子,难道也要学唐伯虎,对付宁王?

这刚给改稻为桑思考出一条活路,这立马又来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不过,改稻为桑没有暴雷,杨公公是很有机会取代吕芳,成为嘉靖身边新任秉笔的。

也就是说,要想保住干爹,改稻为桑必须成功。

这难度可比全身而退要高太多,可郑兆安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否则,还是回去把春桃吃了,再啃了如烟姑娘吧。

如何将一步死棋盘活,郑兆安想到的第一个方案,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明知改稻为桑是死局,那还如何置之死地?

冬夜寒风呼啸,郑兆安手中的玉还是温热的。

看来,明日得拜见一番义父。

找机会商讨一下,改稻为桑、筑坝淹田、新建织厂、广销海外、、、、、、

郑兆安回到东二院,西厢房的灯还没灭。

郑兆安没多看一眼,二更刚过,他扎了马步,继续挑灯夜读。

到了四更天,才将今日任务完成,打着哈欠,上床睡觉。

他的脚还没焐热,雄鸡叫了。

昨夜,宴会散去,杨金水坐在轿中,心事重重。

改稻为桑,五人已经达成共识。

正式命令还没来,准备工作可以提前着手了。

“李玄,我回来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回到织造局府邸,杨金水面沉如水。

他提前半月就回来了,消息一直未曾走漏半分。

杨金水之所以如此,就是想绕开改稻为桑的事情。

作为江南织造局总管,他只要生丝,其他一概不管。

可胡宗宪刚到,拜帖就送到了门上。

若不是家里出了内鬼,谁能将他拉到宴会上?

如今啊,就算是想穿鞋,也得把鞋脱了。

大家一起在河边走,若想鞋不湿,唯有光着脚。

可杨公公背后是吕芳,是嘉靖。

他想拖鞋,能么?

“回干爹,除了干儿子,只有那四个奴才,还有,还有、、、、、、”

李玄不敢说。

“还有芸娘,对吧?”

杨金水心里清楚,芸娘不会告密。

沈一石花了二十万两,买来的扬州瘦马,是百年难出的顶级货色。

以她的智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上下嘴一样紧。

杨金水直视李玄,大冬天,他浑身是汗,大气不敢喘。

“打死那四个,换一批。”

杨金水闭上眼睛,挥挥手。

李玄退下,有一缥缈女子缓步而来。

李玄瞟了一眼芸娘,心想,若是能一亲芳泽,死而无憾。

芸娘进入,服侍杨金水,让他一肚子的怨气,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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