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拐角处。
安欣儿望着显示黑名单中的号码,神情挣扎。
恰在此时,手机再次弹出电话拦截消失。
而被拦截的电话,正是安欣儿眼前这个。
电话拦截的消息不断弹出。
安欣儿双眸中痛苦之色更甚。
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她永远无法忘记。
可如今,丈夫又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肇事司机,为丈夫报仇!
片刻之后,她将那个手机号从黑名单中移出,拨通过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电话马上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男人沧桑略带兴奋激动的声音:“欣儿,你还好吗?”
“叶行舟被车撞了,我怀疑是有人早有预谋。”
电话那头的男人大惊失色,眸子中一阵寒光闪过,恢复了往日的杀伐果断的模样:“欣儿,你放心,这件事我马上派人调查!你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敢谋害我安南天的女婿,找死!
得知女儿正在临海第三人民医院后,安南天当即率领一众车队浩浩荡荡朝着医院赶去。
而挂断电话的安欣儿则突然掩面而泣,泪水从指缝滑落。
妈,对不起,我答应过你不再跟他联系。
可行舟出了车祸,我没有办法!
妈妈,求你原谅我!
半个小时后,一行黑色奔驰轿车排成一行,驶入市第三人民医院。
十几个西装笔挺,皮鞋寸头,极为精壮,保镖模样的人从车内冲出,围在了第一辆迈巴赫前。
最前一人急忙拉开车门。
这一幕,将进进出出的患者和家属全都看傻眼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电视剧。
只见迈巴赫内走出一个国字脸,不怒自威的银发中年男人。
男人目光冷冽,扫视而来,一瞬间,便让众人不寒而栗,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一行人神色匆匆,冲向急救室。
到了四楼,只见走廊尽头,一道纤弱美丽的身影孤独的坐在椅子上,啜泣声隐隐约约传来。
中年银发男人心像是被狠狠砸了一拳,顿住脚步,摆了摆手,示意保镖不要跟上来。
他一步步上前,心中五味杂陈。
是愧疚,是心痛,还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女儿,爸爸来了!
“欣儿!”
男人此刻没有往日集团老总的威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将安欣儿拉回现实,回头一看,只见那个人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可那句爸爸怎么也叫不出口。
看着女儿哭红的双眼和憔悴的面容,安南天心如刀绞。
这些年,女儿从不愿见她。
但因为女儿职业的缘故,他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女儿的美丽动人的身影。
甚至有许多次,他偷偷买票,坐在角落里关注着女儿的成长。
她是多么美丽,多么婀娜多姿。
可如今……
安南天声音颤抖,往日杀伐果决的他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满是心疼:“孩子,爸爸来了!”
他知道叶行舟伤的一定不轻,否则女儿绝不可能主动联系他。
他没来的这些时间,女儿肯定精神都快崩溃了。
可安欣儿却擦了擦眼泪,神情冷漠,仿佛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亲:“他是十一点半左右,在小区门口被车撞倒的,但监控刚好坏了,也没有人记清楚车牌号。”
“你放心,敢谋害我安南天的女婿,只要人在临海,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能将他找回来!”
安南天朝着身后挥了挥手,为首的保镖当即快步而上。
安南天眼中闪过一阵冷厉的杀意,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你刚才听清楚了?”
保镖一脸恭敬:“老板,听清楚了!”
安南天继续道:“南天集团的女婿被人撞伤,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吗?”
保镖神情严肃:“属下马上想办法调集事发时,小姐门口附近的所有监控!”
安南天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
等到保镖离开后,他眼中杀意退,目光柔和起来,声音更是轻柔道:“欣儿,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他一定跑不了!”
安欣儿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目光移向一旁。
一时间,气氛陷入沉寂。
安南天最先打破尴尬:“欣儿,事发时还有谁在场?”
“他叫沈南非,是我的朋友,他也受伤了。”
安南天追问道:“哦?他也出了车祸?”
“他,他是被叶行舟打的,他俩之间有点误会。”
安欣儿知道这件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便一笔带过。
“误会?”
安南天却是不信。
他虽然跟女儿一家极少接触,但也知道女婿是个家庭煮夫,整日在家做饭扫地,根本不可能与人产生冲突。
如今刚刚跟人动手,便横遭车祸。
这个叫沈南非的极为可疑!
安南天追问道:“他在哪?”
安欣儿原本不想节外生枝,但转念一想,这件事与找到凶手有关,便将安南天一行带向了沈南非的诊室。
“咣当!”
病房门打开,刺眼的光芒从外透了进来。
病床上的沈南非一时快要睁不开眼。
隐约中,看到一道曲线曼妙的女人轮廓走了进来。
不用说,也知道是安欣儿。
“欣儿,调查清楚了吧,我真没有害行舟的想法,唉……他现在怎么样?找到了吗?都怪我,要不是我今天去家里,他也不会出车祸。”
沈南非的话十分漂亮。
只可惜,话刚说完,突然黑压压一片人影出现在安欣儿身后,如同乌云,将房门死死堵住。
强大的威压与气势让沈南非心咯噔一跳。
等到看清,更是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十几个西装革履,太阳穴高高鼓起,十分精壮的寸头青年齐步而入,缓缓朝他走来。
而最前的安欣儿身边还站着一个不怒自威,充满上位者气势的银发男人。
光是看一眼,沈南非便被银发男人的气势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欣儿,你这是干什么?”
“难道你真觉得是我害了行舟!”
“如果帮你劝说他也算错的话,那我认了!”
沈南非惊慌失措,挣扎着想要坐起身。
可浑身的剧痛让他动弹不得半分。
安欣儿再无往日的万千风情,有的只是冷厉的声音与强烈的压迫感:
“我再问一次,为什么我丈夫会说是你要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