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卫东揉了揉眼睛起身,找他来的正是林大山。
“天儿越发的冷了,咱进山打个貂啥的,做个皮领子。”
貂皮嵌领子边儿?
“要打就整一身!”
洪卫东翻身起床,抄起双管猎枪,哥俩随便吃了口就进山了。
昨晚山里下了一场雪,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直奔后山巡紫貂。
没走多远,哥俩就发现了不对劲。
山路上脚印凌乱,按理说这山里才刚下完雪,这里獾子的抓痕叠着狍子的蹄印,还有野兔的梅花印,这之间还混着不少的棉鞋脚印。
“卫东哥,这是有别的猎户也上山了。”
林大山提醒道。
在那个年代,在山里猎户遇到猎户,还是很危险的。
一个村往往都会组织一个护林队,为的就结伴而行,怕遇到抢猎物,甚至是见猎物眼红图财害命的。
“看来这条道都被踏烂了,咱得往深了走。”
洪卫东拨开枝头挂满雪霜的灌木,带着林大山就往后山老林子里钻。
老林子猛兽多,寻常的猎户根本不敢往里闯。
哥俩一路少话,越走越深,眼看前路已经没有了人的足迹,雪地上几串竹叶状的爪痕非常清晰,那是野雉鸡留下的,甚至长尾巴还拖出了几捋细长的痕迹。
“搂草打兔子,巡山抓野鸡!”
林大山取下猎枪上膛,“反正是有啥算啥!”
洪卫东一把按住林大山肩膀:“别因小失大,惊动了大兽。”
说完,他俯身猫腰一步步往前挪,大棉鞋在雪地里咯吱的响。
刚拐过去,果然就看到了三两只野雉鸡正在雪地里寻摸着啄草籽。
洪卫东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道:“大山,瞅见没有?这三只,有一对起码是两口子,形影不离的。”
林大山舔了舔嘴唇:“卫东哥,咱就给它们一锅端了。”
“你别动。”洪卫东慢慢从腰间掏出一根细麻绳:“别整出动静,你看我的。”
只见他手指灵活,转眼间麻绳就系出了一个活套儿。
林大山挑出大拇指:“卫东哥,这都是老猎人的技艺了,年轻猎手没几个会的,你可真是个天才。”
说着话,林大山也跟着有样学样,也系了个套子,但是个死结,根本用不了。
洪卫东只是一瞥,便轻声笑道:“你这个套子,栓狗还行,指着套活野鸡就别想了。”
哥俩屏气凝神趴在雪窝子里。
一只母雉鸡脖子一伸一缩,一边循着雪地里的草籽,一边向着他们俩这边过来了。
“过来了!”林大山激动的手指都抠进雪里。
“别出声。”洪卫东按住他:“别让它发现……”
母雉鸡突然停住,歪着脑袋盯着埋着套子的雪地。
“哥,是不是发现了?”
林大山心里咯噔一下。
洪卫东灵机一动,从旁边拾起一粒草籽,手指一弹!
“噗!”
刚好落在了套子里面的正中央。
母雉鸡一头扎进去,正好脑袋钻进了套子。
“好!”洪卫东猛地一拉。
母雉鸡脖子瞬间被勒住,使劲扑楞着翅膀。
公雉鸡吓了一跳。
林大山猛地窜出来,直接扑过去。
“扑棱扑棱!”
公雉鸡慌乱中,竟然朝着洪卫东这边飞过来。
“正好!”洪卫东一把抓住雉鸡的脖子,左右手一手一只,一公一母,两只足足有四十来斤的野雉鸡。
“哈哈哈!太好了!”林大山乐得直拍大腿:“哥,你真厉害!”
洪卫东拎着两只扑棱的野雉鸡,迅速捆住了双脚,开膛放血后一套动作干净利索,将它们倒挂在枪杆上。
“卫东哥,你这手法我看越来越纯熟了。”
林大山扛着两只野雉鸡,笑着说:“你比咱大队杀猪的老赵头手法还好!”
“那是!”洪卫东得意地挑了挑眉毛:“以前家里有啥活,杀猪宰羊,可都是我干的,打小练出来的了。”
“中午咱不下山,找个地方把这两只野雉子烤着吃了。”
洪卫东把双光猎往肩上一扛:“走,再让你见识一下啥叫真正的猎手。”
两人继续朝着深山老林走去。
“卫东哥,貂这玩意可精着了。”
林大山跟在洪卫东的后面:“以前能打到的人,少之又少,说句实话,这是跟着你,我才有这个信心。”
“你就瞧好吧。”洪卫东自信满满的说。
他自己有灵泉空间的滋润和加持,动作,敏捷,力量都远远要高于常人。
常人办不到的,在他洪卫东看来,直接就是轻而易举。
比如刚才飞过来的野雉鸡,虽然是慌不择路,但刚刚不是洪卫东,换个其他人也根本抓不到。
毕竟山雉鸡是野禽,哪是寻常人用手就能俘获的?
雪地上两串脚印蜿蜒延伸向山林深处。
二人说话间,洪卫东突然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雪地上几个小巧的爪印。
“卫东哥,这是啥?”
林大山凑过来,呼出一口白起,在眼睫毛结了一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