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卫东几人来到供销社后,售货员看了下康大年列出来的清单。
洪卫东就指着上面说:“三合板十八张,石膏粉四十斤,另外红布要三十尺。”
售货员笑问道:“同志,你这是要装婚房?”
“差不多吧,翻修旧屋,有合适的就一起办了。”洪卫东甩出两张大团结和工业券,笑道:“铁定要五寸的,门轴给我来铜芯的。”
不大一会儿,所购的货物就都被拿出来了。
但和他列出来的清单,还差了一大半。
供销社这里虽然有货,但大面积翻修新房,显然还是不太够。
拖拉机突突冒着烟,洪卫东跟着康大年,又拐到了县上一个老木匠家院里。
老木匠是康大年的远房表叔,用康大年的话说,都自家亲戚一切都好说!
翻修的料一时间都整完了,这趟县城没白跑。
“大哥,我做的够意思吧?”康大年心里忐忑问道。
洪卫东笑道:“你放心,不整你,不过你应该知道哪里收我的熊砂吧?说出来将功赎过!”
康大年赶紧点头:“我知道,大哥你要是放心,就把熊砂交给我,我至少给你卖这个数。”
康大年说着话,伸出六根手指。
“别说废话,卖了再说,你要是跑了咋整?”
随后,洪卫东让林大山将康大年三人装上拖拉机。
几个人直奔康大年所说的上家那里,果然,熊砂直接卖出了六百块!
随后,洪卫东开着拖拉机,一行人哼着小曲回到了村大队。
当晚,洪卫东一点没抠唆,杀鸡炖肉蒸馒头,大家伙都吃了个饱。
康大年抹了下油次嘛呼的嘴,咧着嘴笑道:“卫东哥,今后咱们哥几个就跟着你干完了。”
洪卫东一笑:“干,可以,但看你们表现了。”
“没问题啊,你看我们哥几个啥意思就完了!”康大年拍着胸脯说。
第二天一早。
斧头剁在榆木墩子上,洪卫东冲着屋子里嚷嚷:“大年,旧房梁拆下来的松木回头给我卖了!”
康大年掀开油毡布:“不错,两块钱一根,给我叔就行,不过虫眼的算搭头。”
“都可以!”洪卫东匕首尖挑开虫蛀的窟窿,见木头还算完整,乐道:“正好让巧手的木匠雕个喜上枝头的窗花。”
林大山扛着麻袋呼哧带喘追上来:“卫东哥!村西头的吴三宝家拆伙房,他家青砖卖三分钱一块!待会儿咱拉去啊?”
“都要了!山子你去置办,我这儿还忙活着呢!”
洪卫东摸出钱袋子:“对了,顺道再去买点吃食,晌午饭,怎么也得有酒有肉的!”
“好嘞!”林大山屁颠的拿着钱跑了。
一时间,大院里热闹了起来,挖墙皮,搬柜子,干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洪卫东也真没抠门,所有帮工的人,都给了几毛的工钱。
康大年这几个手艺人单独再算。
晌午炊烟刚起,一群帮工捧着大白米饭,就着咸菜腌肉蹲在墙根扒拉饭。
一口高粱白,一口大米饭,吃的叫一个痛快。
洪卫东掀开锅盖搅了搅:“白菜肉汤多舀两勺,吃饱了才有力气夯墙,大家伙都可别客气啊!”
“卫东哥讲究啊!”这帮人瞅见热气腾哥的肉汤直咽唾沫:“给卫东哥干活,比在公社大院都舒坦!”
洪卫东踹了脚康大年:“别光说,去地窖搬两坛子腌的酸菜,给大家伙换换口味。”
这年头请人帮忙翻修房,就得大大方方的,人家才肯给你卖力气。
洪卫东这个道理必须明白。
打猎他现在是行家里手,但琢磨翻修打家具之类的,还是得这些个行家里手来。
可不能怠慢这帮手艺人。
等日落西山,洪卫东揣着猎枪往后山里钻。
半夜回来时板车上摞着四只野兔,两只野鸡,给大伙儿换着样改善。
不到半个月光景,旧物彻底变了新样。
白灰粉饰着青砖墙,红松的木窗雕着铜钱纹,新打的土炕上摆着红酸枝的小桌子,摆上两瓶高粱白,那叫一个得劲。
康大年几个人也不走了,在洪卫东这好吃好喝,还有肉吃,比他们提心吊胆,随时冒着被抓的风险可安逸多了。
“卫东哥,你这院子后面,我看可以种点石榴,葡萄啥的。”康大年还提议道。
“整就完了!”
洪卫东其实空间里就能种植,但是自己院子也不能光秃秃不是。
正好康大年说话了,就让他专门整理这块地就行了。
工钱自然一分不少给,皆大欢喜。
等到一切都完备了,洪卫东打算把林晓邀请过来参观。
这其中,还有他的一点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