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是秦始皇 第22章 哪来的狂妄小儿?

作者:楠星公子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20 11:0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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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宫偏殿内,青铜仙鹤衔灯吐着幽兰色的火焰。

嬴政端坐在黑漆描金的龙纹案后,面前错金螭纹鼎中炖着云梦泽进贡的鲈鱼,乳白色的鱼汤上浮着几片金黄的橘皮。

胡亥跪坐在下首,深紫衣的袖口绣着暗红色的雷纹,此刻正用玉匕小心翼翼地将鱼腹最嫩的部分分到父皇面前的玉盘中。

“父皇尝尝这鲈鱼,听说今晨才从泾水捞起,活着送进宫来的。“胡亥声音清亮,眼角微微下垂,带着恰到好处的恭顺。

他手腕一翻,玉匕在鼎沿轻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好。”嬴政用筷子夹起他递过来的鱼。

殿角的水漏滴答作响,侍立的宫人们仿佛化作了陶俑,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随后,他用关心的语气问胡亥:“你近日在读什么书?”

胡亥的匕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回父皇,在读《韩非子》的说难篇。”

他抬起脸,神情满是求知若渴:“儿臣愚钝,对凡说之难,在知所说之心,这一句总不得其解。“

嬴政嘴角扯出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他夹起一块鱼肉,雪白的鱼肉在箸尖微微颤动:“就像这鱼,看着鲜活,谁知腹中可有苦胆?”

话音未落,鱼肉已入口中。或许是想起自己昨天刚刚把扶苏贬去上郡,心中泛起一抹酸涩。

胡亥喉结滚动,眼珠子一转,连忙奉上盛着兰芷清酒的羽觞。

就在嬴政接酒的刹那,他忽然跪直身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嬴政放下云纹高足玉杯,指间的玉韘在案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说。”

“儿臣想去送送大兄。”亥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格外清晰:“大兄即日便要赴上郡,此去路途遥远...“

“哐当“一声,嬴政手中的玉箸突然敲在鼎耳上。

见状,胡亥的后半句话生生卡在喉咙里,他看见父皇的瞳孔在灯光下收缩如针尖,倒映着自己瞬间苍白的脸。

赵高无声地挥了挥手,殿内所有侍者如蒙大赦般退到帷幔之外。水漏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胡亥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为何?“嬴政的声音像磨刀石上擦过的青铜剑。

他虽然宠爱胡亥,左右不过是因为其年幼,不懂政事但能讨得他的欢心。

可胡亥却提出要去送扶苏一程,莫不是有所图谋?

胡亥的指甲陷入掌心,一旁的赵高急得冷汗淋漓。

赵高正想说什么替胡亥解围时,胡亥突然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玉砖上:“儿臣……”

“儿臣想起七岁时染了热病,大兄连续三夜为儿臣诵读《诗》中的凯风篇。”

“如今他要远去苦寒之地...”他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哽咽了一下:“儿臣只想敬他一觞离别酒。”

“虽然他触怒了父皇,可到底不过是心系百姓。且对待儿臣宽厚,儿臣想到一别难再相见,儿臣便心中万般不舍……”

话音落下后,只剩下一阵漫长的沉默。

胡亥数着自己睫毛上凝集的汗珠,一颗,两颗...直到第七颗落下时,他听见父皇的笑声。

“你倒是念旧。“嬴政用箸尖拨弄着鱼眼——那颗灰白的眼珠在汤中浮沉:“带一队期门郎去,酉时前回来。赵高,你跟着。“

“诺!“赵高躬身时,腰带上的金钩与玉璜相撞,发出诡异的脆响。

胡亥再拜时,发现自己的深衣后心已经湿透,凉飕飕地贴在脊梁上:“儿臣多谢父皇。”

嬴政眯着眼睛望着下方跪拜的身影,眼里满是探寻。

良久,他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胡亥左右不过是十几岁不懂政事的孩子,怎会有非分之想。

……

咸阳城外,秋风卷起黄土,官道两侧的枯草簌簌作响。

陆余安的马车正缓缓驶出城门,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是车夫的厉喝。

“闪开!公子车驾,挡路者死!”

陆余安眉头一皱,掀开车帘,只见一队黑甲骑士如狂风般冲来。

为首的马车通体漆黑,车辕上雕刻着狰狞的蟠螭纹,四匹纯黑骏马披挂金络,马蹄踏地如雷。

“砰!“

两车相撞,陆余安的车厢猛地一震,车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的马夫慌忙勒马,可对面的车夫却扬起鞭子,狠狠抽了过来。

“瞎了你的狗眼!敢拦公子的车驾?”

鞭影如电,车夫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痕。

陆余安眼神一冷,掀开车帘正要下车。却见对面马车的帘子猛地掀开,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踏出车厢,居高临下地望了过来。

那人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美却透着阴鸷,一袭紫色锦袍绣着暗金云纹,腰间玉带上悬着一枚青铜虎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嘴角噙着冷笑,眼神轻蔑地扫视着陆余安,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哪来的贱民,敢挡本公子的路?”

听到公子二字,陆余安猜测其身份莫不是也是同他一样乃官家之子?

马车内的月和夜看见少年是十八公子胡亥后,面上一怔,同时也慌了神。

怎么会是胡亥公子?还马车相撞了?要是暴露了身份,陛下定会重罚。

想到这,月开口劝道:“小公子,此人非富即贵。我们还是不要与他冲突,否则怕是连累家主。”

“嗯…”月的话说中了陆余安的心思,眼下扶苏刚刚被贬至上郡,若是与人起了冲突,只怕会多生事波。

更何况面前这个同他一般大的少年,衣着华丽,想来也是非富即贵的。

他正要好言解决此事时,胡亥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人,把这破车给我掀了!“

“诺!”两名黑甲侍卫立刻上前,一脚踹向陆余安的车辕。

木屑飞溅,车轮“咔嚓“一声断裂,整辆马车轰然倾斜。

陆余安迅速跃下,稳住身形。月反应极快,立马落到陆余安旁边。而夜则是拉住车夫,两人身形稳稳降落陆余安身后。

落到地上稳住身形后,陆余安皱眉看向那锦衣华服少年。

哪来的狂妄小儿,如此嚣张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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