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工作人员的答复,马斗径直走向飞艇后方的空地。尼特罗会长早已等在那里,他身着印有“心”字的道服,正舒展身体热身。
“你来啦?”尼特罗拉伸着大腿,头也不回。
马斗站定,抱拳躬身:“感谢会长百忙之中拨冗相见。”
尼特罗起身,笑呵呵地转过头:“就算你不来,我也要找机会见见你。”
马斗挑眉:“会长认识我?”
“葛儿提过,你们在NGL那趟,做得不错。”
提到NGL,马斗双手不自觉握紧:“做得不错?罪魁祸首尚在逍遥!”那段舍命逃亡的记忆涌上心头,马斗的语气中是难以压制的愤懑。
尼特罗看向马斗,目光柔和:“够了,那是一个国家,不是一个黑帮。关乎两百多万人的生存,你们的抉择非常正确。”
见马斗还想争辩,尼特罗抬手示意。
“不谈这个了,等你通过猎人测试再说。而且.....”
尼特罗气息陡变,一股磅礴气势轰然压下,周围空气瞬间凝滞。
“你这次来找我,应该有其他的事吧?”
马斗被这气势一激,本能摆出架势。
他心中一凛,瞬间清醒,此行的真正目的浮上脑海。
马斗压下心头郁结,将NGL的恩怨暂抛脑后,再次向尼特罗深抱一拳。
“没错,此次前来,只为验证自身武学,还望会长不吝赐教!”
“好说,怎么比?”
“比技,不用念。”
“好!”
尼特罗缓缓扎开马步,目光凝视马斗。马斗前脚轻移,右手微抬,眼神微眯。
双方没有急于出手,只是感受着场中“气”的流动。
最终,尼特罗率先捕捉到“气”的破绽,他双手以超越常理的速度合十,探掌而出。
此掌一出,即使相距数米,马斗仍觉掌力扑面。
他右手空中画出半个勾玉,便消弭了掌风。
尼特罗眉梢一挑,身姿变幻,左右手平放腰侧,大拇指与食指捏成圆形,双目随之紧闭。
“来!”
他缓缓合十双手,如同虔诚祈祷,右掌挥出半圆,一股狂猛风暴骤然从右侧席卷向马斗。
马斗深吸气,右脚后撤小半步,双手画圆,场中的“气”也随之搅动。
“轰!”
猛烈风暴将马斗击飞数米,但他空中轻巧抚手,稳稳落地。
这巨响引得二楼考官们侧目,他们纷纷来到窗前,惊愕地看着正与尼特罗对战的马斗。
“他....他怎么敢挑战会长!”门淇面露惊色。
深知马斗禀性的卜哈剌,死死盯着场上,不愿错过任何一帧画面。
“门淇!安静!他们只是切磋。”
卜哈剌语气严肃。
“认真看!这次切磋不会简单!”
听着卜哈剌的话,萨次和门淇也不由得严肃起来,屏息凝神,安静地看着下方切磋的二人。
尼特罗见这一击未达预期,眼中兴奋之色更浓。
多少年了?十年?二十年?时间太久,他早已不记得还有能在自己一掌下仍站立的人类!
他不由得再次变幻身姿,右脚踮起,左脚掌顶住小腿,以诡异姿态站立,再次合十双手。
受了这一掌的马斗,虽卸去大部分力道,仍有部分直击身体。
两年苦练未曾白费,内脏未伤,但下一掌.....
看着尼特罗即将再次合十的双手,马斗努力放空心神,脑海中浮现太极要义。
“用意不用力,劲断意不断,意断....”
随着马斗默念太极要义,身躯逐渐放松,虽站立着,却轻盈如柳絮。
尼特罗双手合十,猛地向前推出智慧印手势,空中似现一张巨掌,向马斗印去。
马斗右手探前旋转向下引去,猛烈掌风仿佛进入旋涡,在他右手的旋转下不断消散。
“呵。”
尼特罗眼中兴奋更盛,不断合十,挥掌。
狂风骤雨般的手印在空中接连浮现,即便马斗双手不断画圆,仍有掌风拍打在他身上,他在空中旋转,以此卸去掌力。
须臾,尼特罗猛然收手,维持左右手平放两边的姿态。
此时空中无以为继的马斗落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抹血迹。
“如何?”尼特罗面露慈悲,缓缓开口。
马斗挣扎起身,紧闭双眼。
他回想着刚才的状态,总觉得差了些,正是这关键的“些许”让他始终无法将太极融会贯通。
“还差一些,还请尼特罗会长继续。”马斗抱拳,神色诚恳。
尼特罗微微颌首,双掌继续缓缓合十。而马斗则继续双手画圆,心境愈发空灵。
“用意不用力....”
此时二楼的卜哈剌等人,已呆若木鸡。他们不断使用“凝”扫视马斗和尼特罗,却始终未见念的痕迹。
“这....这是不用念能打出的威力?”
“会长和马斗,他们究竟....”
就在考官们尚未回神之际,尼特罗再次挥掌,这一次的掌风比之前更猛,更烈!
“砰!”“砰!”“砰!”
马斗不断被掌风席卷空中,被震得弹来弹去。可越是受击,马斗心境越发平静。
灵光一闪,一句话语忽然在他脑海中浮现:“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空中,马斗骤然睁眼,双手似慢实快地在空中一划,一道太极图隐约浮现,将尼特罗的掌风尽数吞没。
掌风消弭,马斗身形如轻羽般,从空中徐徐飘落。
“如何?”尼特罗的脸上,笑意更浓。
“再来。”马斗微眯着双眼,双手轻抚虚空。
“好!”
这一次,尼特罗神色一凛,显然动了真格。
他不再推掌,双手缓慢合十。
随着合十缝隙愈发收紧,飞艇两侧的云层仿佛被无形之力搅动了,化作两只遮天巨掌,缓缓向马斗合拢。
马斗大脑一片空明,左手阳极,右手阴极,一道太极图案自他脚下升腾,逐渐凝实为立体,化作一黑一白两道半圆。。
然而,尼特罗引动的巨型云掌仅仅停滞一瞬,便再次缓慢合拢。。
“轰——!”
惊天巨响,云雾炸裂,现场瞬间被浓郁白雾吞噬。
“怎么样了!马斗他怎么样了!”二楼的考官们手掌紧握,紧张地凝视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