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灵力!
云问流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那可是只有练气后期凭借自身实力,一点点炼化阴寒强行转化,亦或者天纵骄子,将《寒渊诀》功法突破圆满方有可能凝练出一丝的寒渊灵力啊。
整个云氏除却家主和执法长老云问江再无一人拥有的,具有极寒,至阴,不拒阴寒特性的寒渊灵力。
云若木才刚刚突破练气三层,怎么可能炼就?
难不成是《寒渊诀》功法突破圆满,这也不可能啊,他才接触《寒渊诀》多少年,前段时间族学也曾测试,才堪堪到达熟练之境,绝无可能?
难不成道川这小子骗我?
云问流猛地抬头看向云道川,眼睛却又暗淡下来。
也不可能,水脉一事兹事重大,岂是随便玩笑的时候,他不是这般不知轻重的人。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云问流目光如电,眼中满是希冀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云道川不等他开口,迎着他的目光,重重点头,解释道。
“若木投放火髓晶粉于寒潭之中,引发寒毒侵袭,随之一同喷涌而出的还有一股精纯但狂暴的阴寒灵力柱。
他本以《寒渊诀》抵御,依旧难抵寒毒与狂暴灵力肆虐。
正值戌时,月华落下,那阴寒灵力竟如同乖乖兔,信手拈来,成为他突破阻力,更于凶险之中,感悟寒渊意境,炼化出一丝寒渊灵力。”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云问流眉头微皱,眼睛不由得微眯起来,只留下一条狭窄小缝。
月华?戌时?
这完全与云氏世代修炼《寒渊诀》的时辰冲突了。
云氏世代遵循正午时分,日上三竿,阳气最盛之时,以阳御阴,炼化阴寒。
可自从水脉异动之后,这永泽山的阴寒灵气更为桀骜,难以驯服。
得好好测试一番,对族内子弟修行大有益处。
云问流刚准备开口,突的又想起云道川刚踏入殿内那副喜色,心念急转:
“不止于此!道川,你向来稳重,若非还有发现,断不会如此形于色!速速道来!”
事情虽已明了,但是其中的过程应当还潜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云道川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抛出关键信息。
“长老明察,若木言明两点:
其一,家族日上三竿修行《寒渊诀》炼化阴寒灵力有阻,事事倍功半,但若加以戌时开始修行,有月华相助,阴寒灵力温和如水,修行事半功倍。
其二,若木虽说是意外将火髓晶粉投入寒潭之中,才引发寒毒侵袭,但是弟子发现侵袭过后,寒潭的情况好了许多,其冻结之势竟有缓解,甚至连水脉核心的躁动都平复了几分。”
“火髓晶粉,可以安抚水脉?!”
云问流瞳孔一缩,面露疑惑,声音带着考究。
“难不成,若木他并非全然不知后果,而是知晓情况,故意为之?”
“你的意思是,火髓晶粉是若木故意投入寒潭之中,他本就知晓会引起寒毒侵袭,那目的是为了什么?”
云道川果断摇了摇头。
“弟子认为,他很有可能只是误打误撞,寻了个不知从哪听来的土方子想要帮助族内化解寒潭冻结之势。
引发寒毒侵袭乃,阴寒灵力柱,乃至突破,皆属意外之喜,其初衷,或许单纯的可笑,但结果,却指向了解决水脉异动的可能,可要我向他询问一番?”
“不用。”
云问流抬手制止,眼中精光闪烁,已有决断
“个人机缘因果不必深究,若木既然选择告诉族内,我们就要相信他,道川,你觉得这两点如何验证?”
“《寒渊诀》时辰之效易证。
可选十名根基扎实、忠诚可靠的同境界子弟,明日午时阳气最盛时修炼一个时辰,再于戌时月华下修炼一个时辰,对比进境与灵力炼化之顺畅度,立见分晓!”
云道川早有腹稿,娓娓道来。
“至于火髓晶粉净化寒潭与水脉…”
他突然眼神一厉,拱手请命。
“寒潭冻结亦是隐患。弟子愿领执法队前往,谨慎投放微量火髓晶粉,全程监控,确保安全,验证其效!”
云道川拱了拱手,请命道。
“胡闹!
你当自己有几条命?!黑瘴林那阴煞之气侵入肺腑,侵蚀经脉的旧伤,如今不过堪堪压制,药力尚未化尽!寒潭深处是何等凶险?岂能再涉险地?”
云问流断然拒绝,声音带着真切的怒意,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云道川乃是云氏青中年一辈的顶梁柱,此番黑瘴林已然损伤根基,绝不容再有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云道川略显苍白的脸,语气缓和半分,继续道。
“至于时辰验证之法,就依你所言!立刻去办!人选务必精挑细选,根基、忠诚缺一不可。”
“弟子遵命!”
云道川闻言,非但不恼火,点头答应,嘴角反而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搓了搓手指,仿佛不经意般问道:“长老,若这两桩发现皆被证实不知家族,该如何评定若木此番‘误打误撞’的功劳?”
云问流看着他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仿佛已看到云若木那小子在背后撺掇的得意脸孔。
他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洞悉一切的揶揄,字句清晰地核算:
“想来也不是你问的,
行时辰之法若真,惠及全族,可抵五个小功,允其入藏经阁二楼择一门功法。
至于火髓晶粉若能安抚水脉异动...”
他的声音陡然凝重,继续道。
“此乃解决家族心腹大患之曙光,当为大功一件!其奖赏,我需亲自与家主商议定夺,不会少了他的。”
“如此甚好!”
云道川眼中狡黠之色更浓,立刻打蛇随棍上。
“长老,还有一事。
若木既已炼成寒渊灵力,按族规,便有资格入藏经阁选取一门黄阶上品技法。您看…是不是该赐下令牌?修行一道,耽搁一日便落后一日啊…”
“你这滑头!”
云问流佯怒瞪他一眼,却已从怀中取出一枚云纹流转、隐隐透着寒气的令牌,“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拿去!明日持此‘云泽令’,让他自己去挑!”
云温流没好气的从怀中抛出一枚云纹令牌。
云道川闪电般抄起令牌,脸上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深深一揖:
“弟子代若木,谢长老厚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