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儿，你到底在何处见到此等高手的？”
听到老乞丐的疑问，石诚思忖片刻，于是又把在如月那里发生的事情说了。
“原来如此。”老乞丐抚着颌下杂乱胡须沉吟片刻，这才开口，“应当没事。昔年魔门被围攻剿灭，确实走脱了些魔门余孽，看来其中有一部分便投靠了朝廷换取苟活的机会，剩下那些余孽在京城中翻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此女天赋不差，她竟能修炼到此种境界，若她真想对你动手，以你如今能为定然是回不来的，况且日前你并未取代那‘海蛇’的身份，因此她应当是真心待你好的。
“看来当初魔门覆灭之时她尚且年幼，所以才未曾沾染魔门对善恶是非毫不在意的习性。”
老乞丐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把抓住石诚厉声询问，“诚儿！你那如月姐长得什么模样？！”
石诚老实回答，“就挺清秀的吧，小家碧玉的那种，看上去就是个温柔姐姐，平时柔柔弱弱的，我还真想不到她居然也是高手。”
“这样啊，不是那人就好...不是那人就好......”老乞丐明显松了口气。
石诚好奇，“大爷，您说的‘那人’是谁？”
“魔门圣主。”老乞丐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声音都有些沙哑。
“圣主？”
石诚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起一个镶嵌着十二枚符咒的盘龙雕塑。
“不错，魔门圣主。”
老乞丐神情凝重，“那人太过惊才绝艳，原本魔门三宗六道因理念不合内斗不休，可当那人横空出世之后便一切都不同了。
“她出身灭情道，但在区区三年之内便一统三宗六道，十年前灭魔之役便是由三宗六道之中的某些人串联通风，这才能组织起来，但最后仍旧损失惨重。
“那人在击杀数十位高手后飘然远去不知所踪。”
顿了顿，老乞丐又道：“那时老夫亦有幸与她交手，但只...三招，老夫便败了，败的极惨。”
石诚挑眉，“那位圣主是先天宗师？”
“当然是先天宗师。”老乞丐叹了口气面容苦涩，他从茅草堆中翻出了石诚带回来的葡萄酒猛灌一口。
“那大爷你也没必要太在意，您说的先天与非先天之间宛若天堑的嘛。”石诚表面上安慰，内心却记下此事。
那圣主不知所踪确实让人在意，但这里是京城，而且他目前只是个小小暗卫，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呢。
“那人惯穿一袭红衣披头散发，若诚儿你见到有这样装扮的女子，切记千万莫要靠近。”老乞丐神情凝重叮嘱石诚。
“放心吧大爷，我别的不行，逃命可是一绝！”石诚拍着胸脯保证。
大爷这话倒是提醒他了。
看来之后要抓紧一切可能收集宝物，只要他的死亡回溯随时都保持着十成以上的满充能状态，那就能避开危险了。
“对了大爷，还有一件事。”石诚把明天去看房子的事情说了一下，“大爷，明天您要去见见如月姐吗？”
“魔门余孽罢了，不必再见。”老乞丐道：“不过换个地方也好，此地鱼龙混杂，若天天有人叨扰也阻碍你潜心修炼。”
“大爷您愿意跟我去就好。”石诚就怕老乞丐不愿意跟他去，就想窝在这棚户区里。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
大爷曾经估计也是纵横天下的风云人物，结果被那魔门圣主打的道心濒临破碎了。
因此他才隐姓埋名一心苦修，估计是想用类似“嫁衣神功”的方式不断凝聚真气质量好一举冲破先天关卡吧。
那还是按大爷心意走就行。
“那大爷，我先修炼啦。”
“嗯，就在这里吧，我也能替你护法，免得出现意外。”
“好嘞大爷。”
石诚旋即盘腿坐下闭目开始运功。
一夜过去，当朝阳初升之时，石诚顺势睁开双眼。
还一直在旁同样闭目养神的老乞丐同时睁开双眼，“如何了？”
“手少阴心经与手太阳小肠经内的真气已经吸收转化完形成小周天循环了。”石诚面上浮现笑容，“十二正经至此已成了一半。”
老乞丐此时已毫无震惊可言了，他的阈值被石诚拔高太多。
相反，若石诚说一夜过去才修成一条十二正经的小周天循环，他反而才要诧异。
但该泼的冷水还是要泼的。
“嗯，还算不错，但诚儿你需知晓，奇经八脉要比十二正经更困难，待全部转化之后还要形成大周天循环。
“等全部完成，你还要用真气反过来锤炼身躯血肉、骨骼、脏腑与骨髓。
“这几步凶险万分，等全部顺利成功之后，还要稳固体内真气和身体机能，调和体内的阴阳平衡，使身体和真气达到稳定状态，避免因身体与真气不相容导致根基不稳。
“诚儿，武道一途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练吧，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若武道一途是登山，你此刻还躺在家中才刚起身穿衣服，就连屋门都尚未出去呢。”
石诚缓缓点头，“大爷，受教了。”
见石诚神情凝重，也似是怕打击到他的自信心，老乞丐于是又道：“如今你已练成六条十二正经，可感觉到身躯有何变化？”
石诚思忖感受片刻，这才道：
“手太阴肺经形成小周天之后感觉我的呼吸变得更有利了，与人动手之后的体力增强不少，而且呼吸吐纳之时每一次转化的真气量都多了不少。
“手阳明大肠经则是让我吃东西消化的更好，并且凝练真气之时的效率增强，而且双臂爆发力也强了，螺旋劲与摧心掌的威力似乎也大了些许。”
说着石诚抓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微微发力。
那块石头顿时悄无声息化作粉末。
这可要比之前摧心掌劲爆发巨响后炸碎的威力要大了不少。
只是那股反震力道也没了。
所以如果石诚还想用那种高速移动的话，就依旧要用之前的方式在双脚发力。
他自认运气不差，能靠着金手指被大爷认为天赋极佳。
但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其实比不过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
而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上辈子读书学来的知识。
比如反作用力加速以及加重力道就是简单的物理学小常识。
老乞丐轻抚长须满意颔首，“其余几条十二正经也各有好处，诚儿你应当深有体会。”
石诚点头，“确实。”
手少阴心经增强他心脏泵血能力，让他体内气血运行更加流畅，他的经脉也能承受更强的真气流量的一次性输出爆发。
手太阳小肠经则是增强了他双手的灵活性和精准度，让他对双手的操控越发得心应手。摧心掌力与螺旋筋的掌控力增强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手厥阴心包经增强了他心脏对真气的承受程度。
而手少阳三焦经则提升了他的听力感知与反应速度。
上辈子看电视剧小说的时候对练武与经脉的认知十分抽象，但此时此刻，他对此有了精确认知，各方面的提升都能细致入微的感觉到。
这种仿佛有进度条般肉眼可见的变强，真是...太让人沉迷其中了！
难怪这么多人都沉迷闭关修炼。
不过现在不是继续的时候了。
石诚站起身道：“大爷，您是随我一同去看房还是怎么说？”
“你去吧，若今日能定下来，再回来接老夫便是。”老乞丐也不愿出门，他也要抓紧时间重修真气。
原本没这么急迫的，但看着石诚这一日千里的进境，他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紧迫感。
还得多练啊...这样最起码在他死前，能多留给诚儿些东西，也好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